之前南苑被催眠,她直覺就不喜歡她。
哪怕她是原身的母親,她對她從心裏也帶了一絲隔閡,疏離。
可是現在沒了催眠的加持,她整個人從裏到外散發着溫和的氣息,無慾無求,知信大方,溫婉有度,像從來不會生氣的。
“星星!”南苑看着她抗拒自己,坐着沒有動,也沒有責怪,就溫和柔聲的說道:“你別怕,雖然媽媽不知道這些年做了什麼,但是媽媽依舊是你的媽媽。”
“無論你長再大,媽媽都是你的媽媽,你在媽媽心目中,都是個小孩子。”
“您先休息,我想回去了。”白南星緩緩的站起來,看着南苑,正常的聲音都不由自主的放輕了些許:“回頭我再來看你。”
“星星!”南苑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
也許她的手太過溫柔。
暖上了她的手,讓她出現了極度的不適。
導致她用力的一甩,帶着歉意道:“抱歉,我有些不舒服,您在醫院好好養着。”
“回頭我再來看您,再見。”
“星星!”南苑低聲溫柔的叫着,善解人意的問道:“媽媽知道這麼多年沒有陪你長大,沒有任何關於你的記憶,可是你要相信,這並不妨礙媽媽愛你。”
“你是媽媽的寶貝,媽媽不要任何人,媽媽都會要你,好好回家休息,媽媽在這裏等你。”
如果被催眠的南苑是一顆尖銳的仙人掌,刺的人哪裏哪裏都不舒服,現在的南苑就是一塊溫潤的美玉,散發着溫和的光,讓人舒服的恨不得想逃離。
白南星以逃的姿態,狼狽的離開房間。
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她錯過了南苑滿臉的溫和笑容一點一滴的凝固,最終變得面無表情,像一個失去靈魂的木線娃娃,睜着一雙眼,直勾勾的望着門。
“這份親子斷絕書,我自己給她。”白南星出了房間,關上門,阻隔了屋子裏和屋外的一切,伸手抽起白老爺子手中她給南苑的親子斷絕書。
白老爺子渾濁的眼睛一閃,精明的光:“終究是一家人,你想開了就好,這一份,爺爺也給撕了。”
給他的那一份發親關係的斷絕書,在他話音落下,被他隨手一撕,扔在了垃圾桶裏。
白南星心頭一緊,越發的不喜歡白老爺子,不喜歡他的勢利心,他的算計。
“不對。”
一直在監控裏看着南苑的賀彥卿,把監控定格,指着監控裏面面無表情,直勾着雙眼的南苑,道:“她這種情況很不對,像極了沒有解除催眠。”
他身後幾個世界級的催眠師,向前湊了一步,驚呼道:“他把我們騙了,她根本就沒有被解除催眠。”
“她依舊在催眠裏,依舊按照催眠師的指令在走,她,陷入了最深入的催眠裏。”
賀彥卿深深的壓了一口氣,聲音冷卻如冰:“你們是世界級的催眠師,難道面對這種情況,沒有任何辦法嗎?”
幾個催眠師面面相視了一眼,其中一個金髮碧眼的中年男人,張口道:“沒有,對方的催眠術在我們之上,想要解了對方的催眠術,我們幾個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