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崗啊?”江茂反問。
“在哪裏?”賀爲再問。
“陪林覺陽相親呢。”江茂頗有興致地說,“我跟你說,特別的搞笑,林覺陽這孫子大概是沒有女人緣,也有可能是長得太挫了,總遇到一些嫌棄他的。昨天陪他相了一個,一上來就說,直接點,有房嗎?有車嗎?學歷?年薪?直接把林覺陽問得起身就走,哈哈。今天我看看又會相到什麼奇葩。我跟你說,現在啊,這相親對象已經遲到半小時了。你快來啊,估計正好趕得上……喂……”
賀爲掛斷了電話,眉頭擰得更緊了。
他再無聊至於去看人相親?
吱——
他緊急剎車。
幾乎沒有猶豫,他果斷將車子調頭,開往賭場。
他要工作,工作使他快樂!
他要親自下場!
半小時以後,他停下車子,一擡頭,就看到了陸宴釗的別墅。
賀爲:“……”
該死的,他明明要去賭場的,結果,根本不受控制地來到了這裏。
他擡腕看了一眼時間,十點多。
他猶豫着要不要離開去賭場?
他心裏兩道聲音瘋狂地戰鬥着:
“賀爲,去賭場!”
“去賭場幹啥?馬上喫午餐了,蹭飯唄。”
“你到底是蹭飯還是想幹啥?”
“當然是蹭飯。”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你就是喜歡沈念姝。”
“沒有!絕對沒有!”
“那你天天往這裏跑什麼?”
“當然是爲了蹭飯。還有,不想沈念姝和老二走得太近。畢竟,老二已經結婚了。”
“對對對,就是這個,那你趕緊留下來蹭飯。再不行,你親自教沈念姝學功夫?”
“……”
這麼想着,賀爲當即下車往別墅後院走。
後院,原本沈念姝正在扎馬步,陸宴釗手裏拿根戒尺,看到沈念姝扎得不太穩,他直接上戒尺:“扎穩,往下蹲,大腿與地面保持平行。”
檢查了沈念姝的馬步以後,陸宴釗就和喬唯恩坐石桌前下棋去了。
怕涼着喬唯恩,陸宴釗還特意買了暖墊子墊在石凳上。
他天天沒事就陪着喬唯恩下五子棋。
“到你了!”喬唯恩說。
突然聽到腳步聲,他們二人對視一眼。
陸宴釗立即把手裏的戒尺塞給唯恩。
唯恩趕緊把戒尺藏起來。
陸宴釗衝向沈念姝。
氣氛瞬間就變得曖昧起來。
陸宴釗聲音溫柔得不行:“你這肩啊,要打開一點,這樣,你看我啊,胸脯挺起來。”
“這樣嗎?”沈念姝立即挺了挺胸。
“對!”陸宴釗說。
看到這樣的畫面,賀爲整個人都要瘋了。老二的眼睛往哪裏看呢?
他第一次有想要戳人眼珠子的衝動,這個人,還是與他有過命交情的兄弟。
“咦,老四,今天蹭飯這麼早?”看到賀爲,陸宴釗笑道。
賀爲看陸宴釗笑得一副心情極好的樣子,他臉色更沉了。
是美人在懷坐享其人之福,所以心情好?
“賀爲,你來了?”沈念姝笑眯眯地與賀爲打招呼。
賀爲臉色更是一沉。
“你過來!”他說。
沈念姝立即屁顛顛地過來了,一雙眼睛神采奕奕地看着他:“有事啊?”表白,快表白!
“你不是習武的料,最好不要學功夫了。”賀爲說。
好氣啊!
她怎麼就不是習武的料了?她偏要練武!
倔強地擡起頭,她說道:“我喜歡練武,而且,釗哥哥說了,我天賦很好的。這是小時候沒有練武錯過了最佳的時機,要不然,指不定誰的功夫好呢?不過,現在開始也沒關係,就是辛苦一點。”
釗哥哥?
呵,這稱呼還真是親暱得很!
賀爲一肚子的火氣,怎麼辦,他現在滿腔的怒火,想找人打一架。
突然,他看向後院裏的一棵樹,他走過去,砰的一個手刀子劈在了樹上。
然後,就見他瘋了一樣的嘿嘿哈哈,手臂、肘部、腿,又是劈又是踢的。
他劈得手痛死了,但是心裏很煩,煩到無法疏解。
沈念姝、喬唯恩、陸宴釗三個人震驚的眼神看着賀爲。
賀爲劈得這棵樹葉子嘩啦啦地往下掉。
“賀爲,你怎麼了?”喬唯恩忍不住問。
“二嫂,我沒事,就是突然想練功夫!”賀爲說。
喬唯恩與陸宴釗對視了一眼,皆在對方的眸子裏看到了洞悉的光芒。
喬唯恩又朝着陸宴釗揮了揮拳,意思是讓他再接再勵。
陸宴釗收悉,立即對沈念姝說:“念姝,來,我們今天不扎馬步了,我們來練一下招式。”
“哦,好噠。”沈念姝滿臉笑容,還是撒嬌的語氣。
尾音的‘噠’字簡直把賀爲刺激得七竅生煙。
砰砰砰——
賀爲突然連環踢,樹像遭遇了七級大風,劇烈地搖晃起來,葉子又嘩啦啦地往下掉。
“老四真厲害!”陸宴釗誇獎,又對沈念姝說道,“念姝,你好好練,假以時日,你也能達到老四這樣的境界。”
“那要多久呀?”沈念姝問。
“只要你努力,嚴格按照我教你的練,兩三年吧。”
“那太好啦,釗哥哥,你真的棒棒噠。”沈念姝說。
賀爲:“……”
不行了,他想殺人!
他雙眸變得刺紅,看向陸宴釗的方向,就見陸宴釗正在教沈念姝搏鬥的技巧:“吶,如果有人這樣從身後抱着你……”
陸宴釗演示的時候,從身手抱着沈念姝。
沈念姝問:“那我要怎麼做?”
“這個時候呢,首先制住對方的手,來,我們反過來,你這樣抱着我。”陸宴釗說。
“哦。”沈念姝立即乖乖地應聲。
兩個人交換了一下姿勢,換沈念姝從身後抱着陸宴釗的腰。
賀爲再也受不了了,冷喝一聲:“你們在做什麼?”
“練功夫啊!”沈念姝眨巴着眼睛。
“你想練,我教你!”賀爲氣憤道。
“我不要你教,你好凶。”沈念姝當即就拒絕了。
賀爲:“……”
他好凶?
現在覺得他兇了?
他站在院子裏,身形頎長,周身透着冷冽的氣息。
他突然想,他和沈念姝,怎麼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了?
她以前每次看到他的時候,都笑眯眯的。哦,剛纔也笑眯眯的和和他打招呼了,爲什麼突然就拒人於千里之外了?
她是喜歡陸宴釗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整個人都要炸裂了。突然衝了過去,拽着沈念姝的手腕就走。
“放手,你放開,釗哥哥救命。”沈念姝被賀爲拽着手腕,心裏美死了,故意大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