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太,初次見面,我也沒有準備禮物,這個鐲子送給你,好襯你的皮膚啊,你皮膚真好!”
“是啊,沈太太的皮膚真的太好了,白淨白淨的,就像那什麼,啊,對,剝了殼的雞蛋,好細膩啊!”
“沈太太,我這裏有兩張奧地利音樂家扎德先生音樂會的門票,你和沈少爺一起去聽啊,太適合你們年輕人了。”
“沈太太,你今年18歲對吧,和我女兒同年呢,哦,對了,我女兒是你高中同學,對了,你大學是上哪個大學來着?到時候一起上,有個照應啊!”
“……”
大家各種圍着謝依白套近乎,想方設法地給謝依白送禮物。
被謝依白拒了,也不會在背後說謝依白狗仗人勢,隨時都端着一張笑臉,只等謝依白一轉身就能看到她們笑意盈盈的樣子。
謝爾嵐看着謝依白被衆星拱月,眸子裏閃過嫉妒,嗤之以鼻道:“這些勢利的狗東西。”
什麼初次見面?以前她們也見過謝依白好嗎?
只不過,那個時候她們都是圍着她謝爾嵐轉的。
因爲,她們覺得她最有可能嫁給沈承禮,就算不嫁給沈承禮,她身爲瑞城第一名媛,也是無數豪門公子哥排着隊等她挑的。
現在這些狗東西看到她,竟然只是表面打個招呼。
這些沒見識的東西,竟然完全沒有聽過黑鷹聯盟。
捧吧捧吧,捧得越好,謝依白纔會摔得越慘。
然後,她心裏還默默地想着,沈承禮是不是弄到了她與邱庭鈺的運動視頻。
要是沈承禮曝光她與邱庭鈺的牀照,那纔是正中她的下懷。正好她藉機逼婚。
她看向臺上的大屏幕。
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着這次宴會的主題。
辭舊歲,迎新春,一年一度元宵節……
謝爾嵐挑挑眉梢,現在人都到齊了,可以開始了吧?
她掏出手機正準備提醒一下,就見大屏幕上突然出現煙花綻放的畫面,真是一片喜氣洋洋。
隨着綻放禮花的砰砰聲響,大家的視線也都被吸引了過去。
緊接着,畫面一轉,大屏幕上就出現了一段黑白的視頻:
彷彿一部戰爭片,畫面裏,無數黑衣人在寒冷的雨夜裏手握砍刀瘋狂地砍向宅院裏無辜的人,老人,孩子,傭人,慘叫聲不絕於耳,血水混合着雨水,在路燈下顯得滲人。
宅院古色古香,鏡頭一閃,給了大門一個特寫:沈宅。
緊接着,鏡頭再一閃,又是繼續剛纔砍殺的畫面。
沈宅裏的人,一個個倒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
突然,一輛車子橫衝直撞,車子裏的人探頭出來,大聲喊道:“少爺,少奶奶,快,快上車!”
這個司機十七八歲的樣子,眉眼與謝貴生年輕的時候極其相似……
大家看着這樣的畫面,一個個都覺得大過年的放這種東西,太不吉利了。
有人已經叫嚷起來了:“這是搞什麼?主辦方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出現這種失誤?還不停下?”
“機器失控了,不會直接拔掉插頭嗎?”
“真的是,大過年的放這種電視,晦氣。”
很多人都誤以爲是電視。
這時候,視頻裏突然出現了蒼涼的旁白:“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當年,海城第一世家沈家,一夜之間慘被滅門……”
啪——
突然,畫面一黑,電源被斷掉了。
宴會廳的燈光也全部滅了,現場一片黑暗。
有人尖聲叫嚷起來:“啊,怎麼回事,怎麼停電了?”
隨着滴的一聲響,整個宴會廳的燈光瞬間亮起,彷彿一下子從黑夜來到了光明。
大家情緒上面受到了衝擊,一個個議論起來:
“怎麼回事啊?”
“說是真實的故事,咱們瑞城沈家當年不就是海城過來的嗎?”
“難道是同一個家族?”
“就是同一個家族啊,你們忘了啊?以前還有人說過,謝家是沈家的救命恩人。”
“誒,你們說,那開車的司機像不像謝貴生年輕的時候?”
“像啊,我正要說這個事情呢,簡直是長得一模一樣啊,難不成這是當年真實的監控資料?”
“難怪沈家突然就切斷了與謝家的一切合作。”
“但是這謝貴生不是救了沈家最後的人嗎?”
“噓,我聽說,當年沈家被滅門,謝貴生其實是內奸,就是他半夜開門把這些土匪放進來的。他和這些土匪裏應外合,後來估計是轉念一想,覺得自己沒辦法繼續撈錢了,就臨時起意救了沈天和。沈天和把謝貴生當成恩人,一路給他打造了一個豪門。如今知道真相了,自然不可能再留他。”
“難怪啊,謝家說垮就垮了,還是沈家厲害啊!”
“開玩笑,人家纔是真正的名門望族,那種貴氣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謝家這種半路出身的暴發戶怎麼可能比得了?”
“聽說,謝貴生死了?”
“對對對,就葬在瑞山公墓。”
“謝貴生太齷齪太缺德了。”
“但是沈承禮和謝依白結婚了呢,謝依白也是謝家的女兒,這樣的仇恨,好不長久啊!”
“……”
這些議論的人,有幾個正是謝爾嵐安排的,就是爲了把這件事情鬧大。
呵呵,沈家爲了謝依白也是夠拼,想要粉飾太平,她偏不讓他們如意,她就是要提醒沈家人,謝依白也是謝貴生的女兒。
先前幾個送謝依白禮物的女人現在也不淡定了,小聲地議論起來:“嗐,還以爲謝依白領了證坐穩了沈家少奶奶的位置,沒想到,也是鏡花水月。”
“也不曉得這事情是真是假?幸好我送她手鐲她沒要,那可是二十幾萬的東西,差點打了水漂了。”
“……”
大家看謝依白的眼神都變得怪異了起來,甚至,有的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當然,他們看謝爾嵐的眼神同樣厭惡,但是謝爾嵐無所謂。
反正,她以後也不會經常出現在瑞城,她與邱庭鈺結婚的話,就會呆在海城。
謝爾嵐端着酒杯,挑着下巴風情萬種地以勝利者的姿態朝着謝依白走過去。
她見沈承禮和謝依白的臉色都很冷沉,她嫣然一笑,問沈承禮:“承禮哥,牽着滅族仇人的女兒,這種滋味,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