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逸川讓舒今歌二哥等一下,他親自下去接他。
他衝出衛生間,接人去了。
陸宴釗的人把貨車司機從地上拉了起來,當着他的面報了警。
一個兄弟冷眼睨向貨車司機,警告道:“面對警方的時候,知道怎麼做吧?配合警方調查,主動提供一切能提供的信息,這纔是真正的將功折罪。再是法盲,從犯和主犯分得清吧?包庇罪懂的吧?”
貨車司機苦不堪言,只能嘆着氣應着:“是,我知道。”
已經到這一步了,根本不可能摘出去了。
他好想說,他是犯了罪,那剛纔那個男人往死裏拳打腳踢暴打他,就不是犯罪了?
陸宴釗的下屬就像是會讀心,一眼看出貨車司機的心思,睨着他冷聲道:“你也可以告訴警方你被受害者家屬打了,但你得跟警方的人說清楚打你的原因。因爲聽到了你與人合謀……”
不待陸宴釗的兄弟說完,貨車司機立即說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什麼都不會說的,這頓打,捱了就捱了。
他現在只求可以從輕判決,只希望傷者快點好起來,他不用揹負人命。
他現在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真不該見錢眼開,做出喪心病狂的事情來啊!
現在好了,把自己賠進去了,還不知道要判多久?還不知道老婆孩子怎麼生活?兒子再有幾個月就高考了,上大學也要錢。家裏還有按揭要還,也不知道老婆會不會等他?
原本他還想着如今有了幾百萬的身家,等兒子高考結束他就離婚。有錢怎麼過不瀟灑?他可以和主播奔現,何必忍受家裏的黃臉婆嘮嘮叨叨?
可是現在,他只求他老婆能夠等他。
……
陸逸川跑到醫院門口,看到一個穿着舊夾克眉眼與舒今歌有幾分相似,正焦慮張望的男人。他立即上去打招呼:“你好,請問,是今歌的二哥嗎?”
“你好,你好,是,我是,我妹妹怎麼樣了?”舒今歌的二哥急得不行,一雙眼睛巴巴地看着陸逸川,就希望聽到一個好消息。
“她的手術很成功,現在在睡覺,醫生說,躺兩天養一養就會醒過來了。”怕舒今歌二哥擔心,陸逸川說道。
“是打了麻藥要睡覺吧?手術成功就好,成功就好。”二哥得知手術成功在睡覺,也鬆了一口氣。
他從老家海城鄉下一路趕過來,趕了七八個小時。
主要是他們鄉下不太方便,打不到車,他還是讓大哥騎着摩托送他去城裏坐大巴的。
坐大巴又等了一個小時,到了濱城這邊,他再匆匆忙忙的打車到醫院這邊來。
大哥原本要和他一起來的,他說他先過來看看,要是沒什麼事,大哥就不要來了。反正妹妹辭職了要準備回家的。
“二哥,你還沒喫飯吧?我先帶你去喫飯。”陸逸川說。
舒今歌二哥舒立武這會兒已經餓得肚子咕咕叫了,但他不放心舒今歌。急着說道:“我還是先看看今歌。”
一路乘電梯上樓。
舒立武悄悄地打量着陸逸川,見陸逸川不僅長得帥氣,精神爽朗,氣質也好,穿着也得體,行爲舉止還十分有度,又客氣謙遜。
他越看越滿意。
他猜,這肯定是小妹的男朋友。
他們真的好般配啊,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希望小妹早點好起來。
也老大不小了,合適就可以早點結婚。
沒有錢沒關係,他們家也不要很多彩禮,像別人一樣,要個六萬八意思一下就行了。他也會給小妹準備嫁妝。
一邊想着,一邊走到了監護室前。
舒立武隔着玻璃看到裏面木乃伊一樣的人,整個人都怔住了,聲音顫抖起來:“這……這是我妹妹?這是今歌?”
不是說手術很成功,在睡覺嗎?怎麼會是這副樣子?
“二哥,你彆着急,只是看起來有點嚇人,實際沒有那麼嚴重。受了傷,要像這樣包起來固定好纔會好得更快。”陸逸川看着監護室裏的人,也是難受得不行。
他無時無刻不在祈禱着,快點醒過來,好好的醒過來,早點好起來,像之前一樣靈動而鮮活。
舒立武手貼在玻璃上,一雙眼睛緊緊地看着裏面的人,他的眼眶一紅,眼淚就滾下來了。
他嘴皮都在顫抖:“小妹……小妹……你醒醒啊,我是二哥,二哥來了,二哥來晚了……我就應該昨天過來接你的,就不該讓你一個人獨自開車回家。小妹,你原諒二哥,醒過來好不好?小妹,你醒過來看看我……”
陸逸川站在旁邊,聽到舒立武自責的話,他心口也是梗得難受。
“小妹……你醒過來好不好?”舒立武聲音顫抖着,他突然看向陸逸川,眸子裏全是希冀的光,“醫生怎麼說?醫生在哪裏?我想見見醫生,我能見見醫生嗎?”
他眼裏全是淚,他想問問醫生,小妹這個情況,到底……到底要多久能好?還能不能好?個
陸逸川難受得喉結滾動:“嗯,我帶你去見醫生。你別太難過,今歌一定會醒過來的。”
陸逸川帶着舒立武去找江茂。
舒立武心裏自責死了,陸逸川在電話裏說沒什麼事,他還以爲只是簡單的手術,人沒有大事。沒想到,現在竟然傷成了這樣,全身都裹上了紗布,看着就觸目驚心。
江茂原本晚上是不在醫院的,畢竟他老婆現在懷孕六個月了,他也要花時間陪老婆。
但是舒今歌這個情況,他怕晚上有突發情況。所以,乾脆他和林覺陽晚上都沒有回去,直接在這邊住下了。
林覺陽在至尊VIP套房裏休息,江茂就乾脆在辦公室裏看病例。
正看完一沓病歷,就看到陸逸川帶人過來了。
“有事?”江茂問陸逸川。
如今陸宴釗與陸逸川關係好了,江茂對陸逸川的態度也像老朋友一樣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