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的高考成績又出來了。
又是566……
好像是理所當然的結果,但沈浪總覺得有點後背冒汗。
吳甘之前好像說過,歷史即便重來一遍,它也還是會沿着最具慣性的那條軌跡前行……
輕微的影響,並不足以讓它改變某些重要結果。
雖然這些日子已經有不少案例正在說明這點,但切切實實地又被沈月諮詢一遍高招信息……
這種感覺,令人不安。
不過,更叫人不安的是,黃佩瑤此時突然來的電話。
她一點寒暄沒有直奔主題:
“沈浪,魯青被取保候審了。”
???
“納尼?”
沈浪臉色陡變。
如果說重來一遍還是考了同樣分數算不上壞消息,那麼這個消息,簡直不能更壞!
“一個前科這麼多的人也能被取保?你們這麼隨意的嗎?誰取保的?”
沈浪將沈月的事情交代清楚之後,立即出了門。
“事情有古怪。”
魯青前腳被取保,黃佩瑤後腳就給沈浪打了電話:
“我查過這個魯青的背景,他幼年喪母,從小跟父親一起生活,後來他父親不知道爲什麼失蹤,他便一直在外頭打工了,基本可以肯定他沒有親戚,可是今天來幫他辦手續的人卻說是他的表哥……”
“表哥?”
沈浪伸手攔了一輛車:“這個表哥你見過嗎?這件事跟金林有沒有關係?”
“跟金林有沒有關係我說不準,但是這個‘表哥’人我肯定是沒見過的。”
黃佩瑤回答着沈浪,同時,她也很好奇:
“這個魯青跟你到底有什麼過節,你爲什麼要這麼緊張呢?”
魯青有過故意傷害的記錄,所以這個人很危險,黃佩瑤是知道的,只是,這種危險,似乎跟沈浪八竿子打不着?
“什麼過節這並不重要,我只是很好奇,這個人總不至於張口說一個‘表哥’就能把魯青撈走吧?”
沈浪沒打算解釋細節,這些破事兒,說了黃佩瑤也不一定信。
即便信了,也不見得能比現在更起作用。
跟着瞎緊張的人,務必越少越好。
“這個‘表哥’,他前些天帶了一本魯青的精神鑑定證明,說是他有躁狂症歷史,不能脫離治療……”
神了孃的躁狂症。
沈浪總感覺這個病名哪裏聽過?
這時候,出租車裏傳來了‘最強唱作人’近期的作品音樂聲,一個名叫王際的年輕人的歌很快傳進了沈浪的耳朵裏……
“對啊!”
沈浪一聲驚呼,仔細詢問了這家開證明的醫院後,便掛斷了電話。
這兩個小兄弟,手裏的證書的名稱,不是一毛一樣的嗎?
難兄難弟,有緣分啊!
兩個完全沒交集,甚至能算是不同世界的人,卻能得到同一種證明……
這裏面,應該有某個關節可以打通的。
“媽的,我也要去搞一張……”
沈浪嘴裏嘀咕着,然後很快抵達了公司。
此時,陳婧妍已經順利坐上總經理的位置,周化水也剛剛卸任,人剛走,椅子都還沒涼。
陳婧妍意外於沈浪的出現,沈浪進了陳婧妍的辦公室後,‘啪嗒’一聲,鎖掉了門。
爲了不讓陳婧妍有過分的擔憂,沈浪耍起了嘴皮子:
“老闆,你在明月灣裏頭,再買一套房子吧……”
明月灣就是陳婧妍新買的那套房子的小區名。
陳婧妍沒想到沈浪急匆匆地跑來公司,還煞有介事地鎖門,本以爲他要做什麼驚天動地的鬼畜大事,誰曾想,竟是這個:
“爲什麼?”
陳婧妍以爲沈浪在開玩笑,所以沒太聽進去。
買是不難,關鍵是得要有理由?
一直買同一個小區的房子,其實沒什麼意思。
“我這兩天回想了你說的話,覺得甚有道理。”
“什麼話?”
“買房升值,租房貶值啊。”
沈浪儘可能合理地把陳婧妍拉攏到身邊來,用一切可行的辦法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而且我感覺自己應該是真的愛上你了,半天不見就難受。”
陳婧妍回頭看了一眼沈浪:“怎麼?今天不嫌肉麻了?”
“不會啊,沒有外人在場,我爲什麼要肉麻?”沈浪理所當然厚着臉皮回答:
“你也搬過來住吧,我陪你……”
沈浪戲謔之下,莫名地很認真。
陳婧妍回頭看了沈浪一眼,暫時沒有給出回答,而是轉移了個話題:
“你說,我這個辦公室,要怎麼搬纔好?總經理辦公室的空間那麼大……”
這時候,禮世鋒也跑過來陳婧妍這邊,他雖然不信沈浪能跟自家老闆搞出什麼妖來,但謹慎起見,他還是跟着沈浪的背影來了。
禮世鋒專門找了個藉口,想要敲進陳婧妍辦公室的門
沈浪也注意到了玻璃幕牆外的這位仁兄,於是把早前已經說過的提議又說了一遍:
“其實嘛,你沒有必要換辦公室……你只需要……”
……
然後
5分鐘後。
沈浪以‘攝政大臣’的身份,走了出來,對着財務部與人事部的兄弟姐妹們宣告好消息:
換辦公室。
一時間,沈浪又一次見到了眼熟的歡呼雀躍,只是這一次,有一個人被排除了……
禮世鋒。
沈浪專門指了指他原來臨近廁所的辦公位:
“看,這裏,這一整片區域,這廁所前的一整片開闊的區域,以後都是你的獨立辦公區,這是朕爲你打下的江山啊!”
沈浪用力地拍着禮世鋒的肩膀:“你看,這裏的空間大不大?符不符合你財務部老大的身份?”
禮世鋒扭頭瞪着沈浪:
“你說話算個屁,這又不是人家陳總意思……”
禮世鋒剛提及陳總,另一邊,陳婧妍也過來了。
她剛纔又一次被沈浪先知了,她確實不像換辦公室,即便她對這件事情沒什麼印象,但也見怪不怪了:
“對了,禮世鋒,我聽沈浪說你想繼續留在原地辦公是吧?這個可以的,到時候專門給你留一片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