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組人稱進哥。
不僅是因爲他年齡最大,也因爲他來本公司的年限最久,資歷最深。
所以除了原總經理周化水,現總經理陳婧妍,還有禮世鋒和鄭全順幾位部長級的人物之外,大家通常都會以‘哥’相稱,權當敬重。
按照原先的設想,張進一直以爲自己能夠成爲下一任的策劃部部長的。
直到一個多月前,張進的腦子裏進了個‘沈浪’……
那一段時間,張進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做夢老是夢見沈浪,而且壓迫感那麼強,滿腦子都是沈浪的樣子,如同夢魘一般無法甩掉。
一想到沈浪就莫名覺得後怕,半夜會驚醒。
而且從那個時候起,張進便意識到,自己升部長肯定不可能了。
所以當滅絕師太順理成章地變成新任總經理之後立馬提拔沈浪,張進竟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張進總感覺自己好像體味過這種絕望又無法反抗的感覺……
雖然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這種感覺究竟來自哪裏……
一箇中年男人,還是一個有資歷、有威望、有想法的中年男人,竟屈居一個剛畢業不多久的小白臉手下當下屬,張進無論如何都想搏一把。
堂堂大丈夫,豈能久居人下?
張進一直懷揣着這個想法,一時沒找到突破口,直到有一天,王際兄弟幫忙牽線搭橋,情況發生了改觀……
張進在公司所扮演的角色開始發生變化,當然,收入的變化更大。
這段時間,張進的心情一直不錯。
今天,他又是‘下片場送材料’。
當然,下片場是假的,送材料更是子虛烏有,只是張進現在貴爲副部長,除了陳婧妍與沈浪之外,別人也無權過問他的事情,日子過得頗爲自在。
他以‘公出’的名義下樓買了一杯新款的拿鐵咖啡,一番修身養性之後,這才慢悠悠地回到了公司。
只是他剛踏進公司的第一步,沈浪便坐在門口的一張椅子上發來賀電:
“張進同志,我公司歷來要求進大門的第一步需要用右腳,你剛纔用的是左腳,所以你被開除了。”
張進嚇了一跳,完全沒想到沈浪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你坐在在這裏幹嘛?”
張進雖然級別低了一點,但是年紀更大,資歷更深,加上沈浪的話一聽就是扯淡,所以他完全沒當回事,轉頭就走。
可惜,他右轉的去路已經被林信恆攔截:
“你沒聽見嗎?你被開除了,你的東西都幫你收拾好了,就在門口的垃圾桶旁邊。”
林信恆幫張進指了一下方向,張進扭頭一看,尼瑪,自己的東西還真的被丟在一個瓦楞紙箱裏了!
瓦楞紙箱就靠在垃圾桶上!
前臺小妹就跟沒事人一樣,還在那邊有說有笑,都不知道幫忙撿一下。
“我說你們有病吧?”
張進莫名其妙,指着林信恆的鼻子隨即罵了起來,偏偏這個時候,老鄭還把離職證明拿了過來,交到了沈浪的手上。
沈浪將離職證明給張進晃了晃:
“你要是好聚好散的話,你就拿着這張離職證明走人,你以後的背景調查,咱們公司還能幫你說兩句好話,你若不想……那就派出所見吧。”
只不過這一次的‘重複’,沈浪不打算手下留情了。
只是,張進作爲職場的老油條,肯定並不會這麼善罷甘休:
“你說開除就開除嗎?公司你家開的嗎?”
這時候,陳婧妍也過來湊熱鬧:
“你就當是這樣的吧……”
一時間,不僅是當事人的張進,連同旁觀的老鄭,以及林信恆、趙鵬等人,全都愣了一下,這話,幾個意思?
可是,陳婧妍似乎有別的事情要做,所以說完之後就走了。
“尼瑪……就算公司是你家開的,你也得遵紀守法!無緣無故開除老員工,你們不僅道義上說不過去,而且也違法了!要賠錢的!”
張進目送着滅絕師太離開,滅絕師太似乎已經將權杖授送給了沈浪,沈浪現在是滅絕師太的繼承者,簡直就是個絕命法師!
“當然不是無緣無故,你自己最近在做什麼事情,心裏沒點B數麼?”
沈浪示意趙鵬把自己安裝的攝像頭拍到的內容遞到張進的跟前,裏面是他偷偷拷貝沈浪電腦內劇本的關鍵內容。
涉嫌偷盜商業機密,該怎麼判,刑法寫得很清楚。
這點就不需要重複了。
張進看着自己被拍到的監控視頻,想狡辯,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辯:
“日你瑪,這些位置哪來的攝像頭?”
作爲老員工,張進對公司監控的位置瞭如指掌,在他印象中,這些視頻拍攝打得位置,不應該有攝像頭啊?
可是,當他看見賊笑的沈浪的時候,隨即悟了。
張進瞬間明白了自己這段時間噩夢的由來。
這個沈浪,跟自己八字相剋啊!
“他馬的,你裝的?”
張進指着沈浪的鼻子罵了一句。
沈浪若有所思地回了一句:“其實我曾經給過你一次機會的,結果重來一次,你還是要喫屎……”
在場的人沒有對沈浪這句‘重來一次’有什麼多餘的想法,他們只是單純的以爲,張進的手腳不乾淨,沈浪已經抓包過很多次了。
這時候,同是一組,同樣都是老員工,也跟張進關係相當不錯的吳磊與李武恰巧走過來。
他們一直都很好奇,張進到底是哪裏惹了沈浪,以至於演變成現在的局面。
沈浪感覺吳磊與李武是過來抱打不平的,便問作者兩人一句:
“這件事情,你們也參與了?”
李武跟吳磊雖然不知道什麼情況,但他們已經本能般地感知到了危險,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別開玩笑了,這怎麼可能!”
“你們跟張進關係不是很好麼?”沈浪反問一句。
李武與吳磊隨即撇清關係:
“怎麼可能!我們就是普通的同事!”
樹倒猢猻散。
張進看着這2個平日管自己喊‘哥’喊得比誰都勤快的傢伙,突然間有一種想掐死他們的衝動:
“狗日的,你們兩個……牆頭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