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沈浪,想清楚了沒有?你還要辭職嗎?”
陳婧妍放下了手頭的工作,專職盯着沈浪。
“部長,你如果想用一些歪門邪道來逼我就範的話,您放心,這是不可能的。”
沈浪初心不改。
所謂‘伴君如伴虎’,伴‘滅絕’同樣也是這個理。
她現在能給你蜜棗,下一秒指不定就是一隻狼牙棒。
所以看問題不能只看表象。
前兩天的奔現,看起來像是雙方都‘社死’,但從實際的社會地位來看,陳婧妍的‘面子損失’顯然更大。
她爲了維護自己的面子,沒人知道她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歪門邪道?”
陳婧妍對沈浪的說法不以爲意:
“怎麼,難道金城地產的項目還不能滿足你的胃口麼?沈浪,你胃口變大了呀。”
“這就不是胃口大小的問題。”
這事關自己的健康、安全,甚至是性命的問題,不能不謹慎:
“部長,我還是那句話,咱們好聚好散,之前所發生的事情,咱們就當是一場誤會,你放我一馬,我出去之後不會亂說的。”
沈浪說完,想了想,補充一句:
“其實只要我離開這裏,我就算說了什麼奇怪的話,也不會有人信我的,所以說,我的離開對你而言是大大的好事,請你成全。”
陳婧妍這死富婆,能量大到不敢想象。
所以奔現奔到她之後的辭職,並不僅僅是一張離職證明的問題。
只有她真的願意點頭放生,以後纔能有安生的日子過。
沈浪沒有任何妄想,只想自保,然後安安靜靜地當個搬運文藝作品的小明星。
混口飯喫,知足矣。
“成全?放你一馬?”
陳婧妍覺得沈浪的反應很有意思:
“你這話說的,好像咱們是什麼江湖仇人,弄得我要殺你似的。”
沈浪對此冷冷一笑,不置可否,她之前的所作所爲,那些高壓的手段,跟江湖仇人有什麼區別?
隨後,陳婧妍話鋒一轉:
“其實呢,不是我不願意放你一馬,只是……你玩弄我的感情足足有半年之久……你就用一句‘誤會’就把我打發掉了?沈浪,是不是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
沈浪聽完,瞪大了眼睛:
這是什麼奇談怪論?
還能這樣倒打一耙的?
我打發你?
還玩弄你的感情?
蒼天可鑑!
明明是滅絕師太你假裝成軟萌妹子欺騙我的真心好不好?
您現在怎麼還能倒打一耙?
“部長,您是在開玩笑吧?我沈浪何德何能可以玩弄你的感情?如果您當初不假裝軟妹子,事情能發展成現在這樣?”
沈浪欲哭無淚,據理力爭。
陳婧妍則反問一句:
“難道我不是軟妹子?”
……
滅絕師太的言論實在太過驚悚,沈浪竟無言以對。
沈浪將陳婧妍從頭到腳掃了一遍,就沒發現她身上哪個地方跟‘軟’字有關係。
叫她御姐、阿姨、滅絕師太、無情大姐姐,這些稱呼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沈浪除了尬笑,不知該如何回答。
但是,陳婧妍看見沈浪微妙的表情後,也是不服:
“沈浪,你說,我是不是軟妹子?”
“你不……”
沈浪想說‘不是’,但是陳婧妍當即打斷沈浪:
“沈浪,你可想清楚了再說……”
陳婧妍在微笑,她微笑地看着沈浪,可是沈浪能夠看見她眼神裏明晃晃的威脅。
“你不……”沈浪再次玩火。
陳婧妍自然再一次無情打斷沈浪:
“我說過了,我在娛樂圈也有影響力……”
……
“你是軟妹子……”
沈浪痛心疾首,在心裏,沈浪已經甩了自己無數個巴掌。
沈浪痛恨自己爲什麼會屈服於滅絕的淫威,以至於會說出這種喪盡天良、道德淪喪的假話!
原來所謂的大惡人,竟是我自己。
可是,陳婧妍對沈浪的這個回答,顯然非常滿意,她原本向前弓着的身體陡然放鬆,躺在了老闆椅鬆軟的靠背上:
“沈浪,我就欣賞你這愛說實話的樣子!不過呢……”
陳婧妍話鋒一轉:
“既然我是軟妹子,那就說明,的確是你玩弄了我的感情,你說對吧?”
“不對!”
這一次,沈浪沒有再妥協,而且態度堅決:
“我是無辜的,冤枉的,是你欺騙了我,這纔是最符合邏輯的事實!”
“邏輯?”
陳婧妍笑了:
“國人最不擅長的就是邏輯,所以你不要與我談論這個。”
“就算不談邏輯,我也是一個受害者。”沈浪堅持自己的‘受害論’。
好好的老婆變成了滅絕,這種事情,誰能受得了?
興許是覺得陷在這個‘誰玩弄了誰’這個死循環裏沒什麼意思,所以陳婧妍回到了原先的話題:
“反正不管誰是受害者,總之咱們這件事情,還沒完,對吧?”
陳婧妍全然沒注意到自己言語之中的‘江湖氣’,她是一片祥和,沈浪則是心頭‘咯噔’一響,意識到,正常的辭職走人,恐怕是沒戲了:
“我覺得,人應該向前看,不是麼?”
沈浪將自己‘堅決辭職’這個概念換了一種說法,希望能夠妥善解決滅絕師太這個‘還沒完’的想法。
陳婧妍則回懟:“我們的教育都喜歡說‘以史爲鑑’,我認爲很有道理,不解決歷史問題,我們怎麼向前看?”
沈浪的臉上充滿了無奈與尷尬,這滅絕大師,不僅爲人辛辣,連強詞奪理都這麼有一套。
是不是有背景有實力的人,說話都這麼橫?
“部長,您要是這麼說的話,那咱們這次的恩怨就根本解決不了。”
沈浪一直都本着解決問題的態度來的,所以字字句句都說得非常誠懇。
但遺憾的是,陳婧妍並不這樣想:
“解決不了,那就不要解決,就這麼掛着,不也挺好?”
陳婧妍翹起了二郎腿,這讓她的雙腿顯得更加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