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胤,你真的就這麼無情嗎?”

    “……”

    正坐在那裏看着一本書的霍胤,擡起頭來看着她,充斥着淡漠的俊臉上,又是露出了一絲茫然。

    “什麼無情?我讓你轉學,是對你這件事最好的處理方式,你還不知足?”

    知足?

    呵呵,他竟然對她用到了知足兩字?

    岑予安看着他,不甘到了極點,也就只剩下了扯出一道悲涼的慘淡笑意。

    “是啊,你們都是高高在上的權勢家族,像我們這種平民百姓,只要你施捨一點點,當然就是對我們的恩賜了。”

    “你說什麼?”

    霍胤臉色更加難看了。

    可是,這個岑予安卻忽然就朝他走了過來,到他身邊後,又直勾勾的看着他問了句:“我再問你一問題,所以,這段時間你對我的好,都是因爲我弟弟嗎?”

    “有問題?”

    霍胤皺了皺眉。

    “如果不是因爲你弟,這次我也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小姑姑說,要給你一個機會,你還年輕,不能就這麼毀了。那我就相信她,給了你這個機會,我希望你能好好抓住它,以後不要在做這種糊塗事。”

    依舊還是帶着怒意的少年,在提到後面那幾句的時候,他的語氣已經十分凌厲。

    帥氣精緻的眉眼間裏,自然也就沒有往日的溫和了。

    岑予安見了。

    心口一陣冰涼間,猛然她就想起了這段時間兩人的相處。

    從第一天她在圖書館動了他的電腦被罵,再到後來騎自行車他摔着地上兩人的相遇……

    他真的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不,不可能。

    那段時間,她明明去外面買奶茶,去做工,他都陪着她去。而那個時候,他的臉上都很柔和,這雙漂亮的眼睛,也是像融化的冰雪一般。

    她一點一點的把手指攥住了。

    片刻,她轉身就離開了圖書館,從學校裏出來後,她就打着車去了醫院那邊。

    醫院裏,神姍姍正在讓護士給她拆手指上的紗布,馬上就要出院了,如果還纏着紗布,會讓她的手指甲不利於長出來。

    “忍着哈,小姑娘。”

    拆的時候,那個醫生叮囑了她一句。

    神姍姍頓時有些臉色發白。

    她怕疼,這個從小家裏人就知道了,這一次在醫院裏,她都是忍過來的。

    最後,當那些紗布被拆掉,重新換上藥時,她額頭上全是汗水,小臉更是白得沒有半點血色。

    換了藥,她從護理室裏出來,本來是要回病房的,卻在走廊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而這個人,貌似就是來找她的。

    “予安,你怎麼來了?”

    短暫的怔愣後,她倒是大大方方的給這個人打了一聲招呼。

    沒錯,這人正是岑予安。

    一聲招呼落下,大概是這個人也沒有料到,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後,這個神姍姍還能如此像個沒事人一樣給她打招呼。

    驀地,來之前心裏準備的許多應對詞,就這麼在她的嗓子眼裏再也說不出來了。

    “……嗯,我來看看你,你……怎麼樣了?好點了沒有?”

    “沒事,這不就去拆了紗布嗎?明天應該就可以出院了。”

    神姍姍又是裝若無事的給她看了看自己剛剛拆掉紗布的兩根手指頭,笑着道。

    岑予安:“……”

    一直到兩人都回了病房,這個跟在後面的女生,才終於開了口。

    “神姍姍,霍胤要讓我轉學,說這樣才能保證你的安全。可是,我不想轉學,這所學校一直以來就是我的夢想學校,我不想去其他地方。”

    “……”

    “所以,你能轉嗎?”

    她擡起了頭,兩道視線直截了當的射過來。

    神姍姍愣住了。

    這麼直白?

    還有,語氣也這麼理所當然?

    她靜靜地看着她,沒有過多的情緒波動,但是那雙像明鏡似得眼睛卻在短短的幾秒鐘,彷彿已經把眼前這個女生心裏的內深處看了一個遍。

    岑予安:“……”

    剛有點惱意。

    卻在這時,她看到這個僅僅只是大了她一歲的女孩,把目光淡淡收回去了。

    “那你能保證你背後那些人不再找我的麻煩嗎?”

    “什麼?”

    岑予安臉色變了。

    她竟然……竟然還知道她背後有人?這一點,霍胤都沒有提。

    “如果你能保證得了,那我就答應你轉學,但你要是沒有這個能力,很抱歉,我是不會離開這裏的,我還不想到了別的地方再遇到危險。”

    神姍姍平靜地再一次重申了自己的條件。

    岑予安頓時站着那裏又是一陣面紅耳赤後,這一次,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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