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咂舌,“我之前就覺得自己已經很颯了,而如今的我更是颯颯有風啊!”
她身子沒動,只是突然的回頭,嘴邊還洋溢着開心的笑,“師父,好看嗎?”
白無泱擡頭看去,剛要開口,卻發現白狐看的不是自己。
北帝笑笑,伸手間便是一把星河閃耀的長鞭立於眼前,與鞭相連的部分是七層,是層層相連的七星紫色指環。
北帝說:“這個長鞭名喚碧天,試試看、可還應手?”
白狐右手剛剛擡起,指環就自動的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鞭子也隨之消與無形。
當她右手用力甩出時,一條滾滾星河的長鞭就蜿蜒而出,隨之又炸裂七條,滿滿的璀璨環在了她的身邊,觸手可及的星辰,讓她喜不自禁。
美,極美!
她揚起了脣角,喜歡的不得了。
白無泱又看向北帝,這就是她的畫中人!
白狐收起碧天就湊到了北帝的跟前,一蹦,便掛在了他的身上。
北帝愣了愣,白無泱也愣了愣。
北帝有點慌,急忙便把她推了下來。
但他掩飾的特別好,那絲慌亂一閃即逝。
白狐被他推的莫名其妙,不知有何不妥?她皺着眉頭愣了一會兒,沒發現什麼問題,遂又繼續撲……
北帝一個轉身又閃開了,他說:“修成人了,以後就應該有個人的樣子,不然成何體統?”
提桶?
提什麼桶?
提那玩意幹什麼?白狐一臉的不樂意。
她委屈巴巴的一轉身就變成了一隻搖着九條尾巴萌態可掬的小白狐,縱身一躍,便安靜的趴在了北帝的懷裏。
北帝搖頭笑笑,揉了揉她的腦袋說:“你這小狐整日就知胡思亂想,別呲牙咧嘴的了,變回來吧,爲師還有話要說。”
她嗚嗚了兩聲,還是不情不願的變了回去,再往北帝懷裏一撞,便又把她那個帝神師父撞了個猝不及防的。
她的爪子緊緊的摟住了他,撅着嘴巴皺着眉頭說:“師父你不愛我了,你是不是又有新的徒弟了,我修成人形了,你就不要我了是不是?”
在白狐心中,他這個師父笑起來的樣子可真是越發的迷人好看了,一瞬間竟然還看的失神了。
北帝輕輕側了個身便將她推開,“你這小狐,既然害怕爲師把你掃地出門,那便乖點纔是,不然、”
白狐的臉色一拉,整個人都冷了半分,“師父你還是積點德吧,我會把你新收的徒弟撓死的,你就不要枉害無辜的性命了。”
這語氣?
當真是放肆!
北帝嘖了一聲,“不許亂說!”
白狐不以爲意的玩兒着鞭子,甩出來收回去的,哄的自己開心極了。
北帝看了她一會兒說,“你該有個名字了,取做狐魄兒可好?”
“誰破啊?”
她擰着眉頭,也不知想到了些什麼,氣呼呼的又站到了北帝的跟前糾正道:“我不破!你別總是嫌棄我!就沒有比我再好的白狐了,師父你這個心……變的可真的是……真的是太讓我操心了,我該說你點什麼好呢?”
白無泱的眉頭皺的越發的緊,竟有些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兒。
“師父是說你的名字,名約魄兒,象徵着天地的氣魄,可隨你心意?”北帝將她領到書案前,執起筆遞於她的手中,又輕輕的將她的手握於自己的掌中,一筆一劃如蜻蜓點水般三個大字便躍然紙上,俊秀非常。
手背處,那種涼涼的感覺她非常喜歡,這是她師父的溫度,狐魄兒揚起一絲笑意,微微仰頭,“我的名字?”
北帝的頭微低着,長長的睫毛覆蓋了眼瞼,看着她淺笑道:“嗯,你的名字。”
狐魄兒笑着在他的懷裏蹭了蹭,“哦,甚合甚合,天地之魄,聽着就響亮大氣的很,寫出來也是瀟灑俊逸,以後我又有牛皮可以吹了。”
北帝的眉宇顫了顫,抿了抿脣,又把她從懷裏拉了出來。
狐魄兒從來都是喜形於色,她坐在北帝的跟前喫着他端來的大雞腿,抹了抹油膩的嘴巴說:“師父,都說狐五十歲可化人,百歲成美女,千歲爲狐仙。師父你看看我,已修煉千年,可我沒有五十和百歲的變化,我現在是哪個級別的?”
北帝看了她一眼,倒是較有興趣的問:“那你想是哪一個級別的?”
“自然是越高越好。”她那期盼的小眼神時時刻刻的都能來上那麼一大波。
“那你自然是千年狐仙。”北帝眼底含着笑意,可是眸光有些深不可測,他說:“你生來便不同與其他的靈狐,天地之間僅此一隻,修行自然也是不一樣的。”
白無泱忽然打了個冷顫醒了過來。
還是郊外
什麼都沒有
沒有北帝
也沒有那隻渾身上下盡是星辰圍繞的白狐。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搭着的衣服,又擡頭找了找那隻令人心煩意亂的小妖精,方纔舒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篝火已經滅了,可這日出之時的清晨還是涼的。
他走到狐魄兒的身邊,亦不知她是何時醒過何時又睡着的。
只是低眸間,看到這隻安靜的小妖精又以折枝做筆畫了一副無遮無掩的親暱舉止……
大大啦啦的還挺醒目……
白無泱輕撫額頭閉了閉眼,恨不得狠狠的踹她兩腳,但也只是輕輕的踢了那麼兩下,“天亮了,起來趕路。”
轉身間,便帶起一陣清風,就將那副更加羞恥的畫作吹的丁點影子都不剩了。
可、
卻不代表,就在他的腦海中也同樣的抹除了。
人煙之處,並不乏集市,集市之地,定是熱鬧非凡。
狐魄兒笑眯眯的跟在白無泱的身後走着,記性好時,便是端的那副仙風道骨俊逸飄塵的樣子,記性差時,就是散散漫漫放飛自我吊兒郎當的模樣,且時不時的還會偷偷摸摸的做些個自以爲白無泱不知道的小動作。
時而撩撩這個姑娘、時而撩撩那個姐姐,一頓飛眼飛過去,定是引得回眸駐足者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