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腦大!”

    狐魄兒頓覺脊背發涼回頭一看,白無泱正怒不可遏的看着她呢,鍾弋輕咳一聲,嶽崇別有深意的一笑。

    狐魄兒這才發現,此時與姬逃逃的姿勢曖昧極了,且她懷中的姬逃逃還被嚇的瑟瑟發抖,好一副被調戲了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畢竟狐狸愛喫雞的現實就擺在眼前,姬逃逃是想像不出一隻野狐到底是頂着一顆多麼強大的內心在跟她開着玩笑。她這個雞膽可是小的很,自然是也比不上那顆狐膽能大到包天的。

    在狐魄兒鬆開她後便一陣煙兒似的溜走了,“腦,腦大,我先走了,放森(心)隨叫隨到。”

    又有點大舌頭了,隨叫隨到的她已經跑的不知所蹤了……

    嶽崇隨手就搭在了鍾弋的肩上,在他耳邊囁喏了一句,鍾弋臉色一變就被嶽崇推進了屋關上了房門,須臾屋內就傳來了一些美妙的聲音~

    狐魄兒身後的水杉樹又開始牙疼了,“誒呦呦誒呦呦……”

    狐魄兒伸手拍了它一下,“非禮勿視、非禮勿看、非禮勿聽、非禮勿言,水杉爺爺,你又非禮他們了!”

    白無泱“……”瞪了她一眼,走到了另外一個房間,狐魄兒也跟了上去。

    屋內隔音不太好,竟比外面聽的還清晰些,雖是接受了他們的關係,但……有些事、還是接受不了,他看也不看身後的狐魄兒一眼就大怒一聲“滾出去!”

    聽話如她,師父讓怎樣就怎樣,不僅滾了出去,還貼心的替他掩好了門,畫了一個隔音符,瞬間,屋內靜到就只能聽見白無泱自己的呼吸聲了。

    狐魄兒獨自繞到了後院中的小溪旁,蜷縮着身體化成了一隻雪白的九尾狐。身上的傷也在他的細心照顧下已經幾不可見了。

    她顯的有些疲憊,眉頭一直都是皺皺的,她又幾不可聞的說了一句,“我已經身陷囹圄,避無可避了。”

    她閉上了眼,不知從何時開始,自己就已經每天的都活在愧疚和追悔莫及之中了。

    往昔,是自己斷了堂堂帝神的那一身錚錚傲骨而誤他墜了仙道又戀上了紅塵。

    而後,又害了一衆精怪絕了仙緣,永世爲妖。

    今昔,她只想淡然一切,願化他身邊清燈一盞,卻又偏偏事與願違……

    將離的花魂雖散,她尚可一聚,可十萬英烈的魂,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去還?

    更何況,自己與紅羅的恩怨,殃及的又豈止是這區區十萬?

    狐魄兒閉着眼睛身子忽然抖的厲害。

    所以,

    我哪裏敢向你坦白?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我不霍亂不饒神,神明卻因我而墮仙!

    我不亂三界,三界卻因我而亂!

    我不妖言惑衆,而衆人卻因我被妖言所擾!

    我當殺不當殺?

    當殺不當殺?

    兩行清淚從小白狐的眼角流下:我心不大,唯愛一人,視如珍寶,一念貪生,一念妄起……

    可、皆不過是那飛蛾撲火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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