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壘沉思片刻,“我本該與你同去,可又一時抽不開身,大帝可是與你在一起?”
狐魄兒微微垂了垂眼瞼,點了點頭。
鬱壘見此也沒多問,伸手換來招魂幡遞於她道:“小心!”
二人分開時,已夜幕。
狐魄兒手握招魂幡再次來到山裏的石陣前。
如她所料,這裏的確是進入鈴音鬼道的一個入口,石陣已恢復的完好如初,她回頭望了一眼,便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
當她腳尖剛一邁入時,整個心魔彷彿就已經被鈴音喚醒了那般,兩股正邪之氣瞬間便在腦海中撕裂開來。
當真是、還沒遇見敵人,自己的陣營便已經開始起了內訌廝殺起來……
狐魄兒雙眼猩紅,心魔的力量大到可怕,僅一瞬間,自己便已亂髮翻飛一副妖形頓顯無疑。
九尾白狐那一身耀眼的白,此刻又和她身上的血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眸中狐光頻現,意識掙掙扎扎間便又不知不覺的渾渾噩噩了……
而紅羅,也是在她祕密囚禁了狐魄兒的一百年中才慢慢的發現了她的這個非常致命的地方。
她對北帝的執念太深太深,經不住一點有關他的風吹草動。
紅羅囚禁她時,確實是想把她碎屍萬段,可奈何她真真的是生了一副不死之軀。
傷她可以,一旦殃及到她的性命,便會從她體內爆出一縷紫色的光環將她罩住,而後就是任誰都不可再傷她半分了。
於是,這百年間,紅羅便試盡各種不讓狐魄兒好過的方法,可效果均不太理想,狐魄兒覺得實在太痛苦時也只是輕微的皺了皺眉頭,便繼續睡死過去,就像是真的死了那般。
有一日,紅羅坐在她的身側突然提起了北帝的過往,可僅僅一句,狐魄兒的身子就有些顫抖,紅羅終於發現了她的祕密、繼而也漸漸地開始笑的面目猙獰。
也是從那時起,她開始不斷的提起北帝,不斷地與她講起過去。
狐魄兒的反應也是極大的,她皺着眉頭,蜷縮着身子,額間佈滿了細細的汗珠,整個人看起來都是痛苦極了!
可即便是如此,她也依舊沒有醒過來。
紅羅忽而一笑,起身離開了。
從此,這一百年間,紅羅不但尋到了一副可生雙心的蠱惑之藥,也時常的講講北帝的現在和過去來刺激她,每每看到她那副生不如死的樣子時,真的是比殺了她都要痛快。
紅羅手中握着一朵極寒的冰花,名爲玄斬,玄斬散出的寒氣已經染上了她的鬢角,她似有似無的笑着,“你說、我應該給這顆玄斬再起個什麼名字好呢?才能讓它更像是把刀子一樣,割的你那顆狐心能夠痛一些更痛一些呢?”
她說,“彆着急、讓我慢慢想想,你還需要你那個師父爲你做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