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隨後又唾棄了一下自己:別瞪我別瞪我……原諒我先去撞會兒樹……
狐魄兒眼淚巴巴的低下了頭:
“師父你是知道我的,讀書少,文化低,素質差,自來就不會說好話,這一千年、您不都是忍過來了嗎?現在怎麼就哄不好了呢?我都不知道怎麼辦好了,您看着辦吧,只要不趕我走,怎麼着都行。”
勸不好姑且就破罐子破摔吧。
狐魄兒發掘這個帝神最近變了,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敏感了,脾氣也臭了。
還動不動的就願意甩點臉色給她看,說炸毛就炸毛,自從自己變成了人後,就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北帝待她不像以前那般親近了,總是有意無意的跟她保持着距離。
狐魄兒很是頭疼!
到底是……爲點什麼呢?
她搖了搖那個想問題快要想到爆但是毛都沒想明白的腦袋瓜子,一轉身又變成了九尾狐,跳到北帝的懷裏抓着他的衣襟死死抱住,耍着無賴說:
“師父,這輩子,反正我是賴定你了,除非我死就是我死,否則誰也別想將我趕走。”
北帝抱着變成白狐後的她,也沒再將她扔出去。
他輕輕的扒開了她的爪子又握在手心裏,隨後便抱着她坐下,目光也溫柔了許多,他嘆了口氣說:“以後你要自己沐浴,我們現在要立一些規矩。”
本來這樣溫言細語叫她的時候,她是精神抖擻豎起耳朵聽着的,可是一聽到立規矩?
規矩、又是規矩?
不是提桶就是規矩!
甚是煩躁!
這一身的白毛立刻就炸了炸隨後又蔫了下去……
那一副不樂意的樣子,可是寫了滿臉。
動不動就立規矩,自己是有多麼的不守規矩?
她呲着牙叼着爪子假裝安分的聽着……
北帝啞聲笑道:“你現在已經修成人形了,便不同以往了,無論在何人面前便都要注重男女有別纔是。”
他頓了頓又說:“所以,以後不許亂來,即便是師父也不行,有些行爲是不能做的,不論做什麼事情都要有個度,男女有別知其禮,這是其一。”
化成狐的她撅了撅嘴巴,表示抗議,可是抗議的呼喊聲在還沒嚎出來之前就都偃旗息鼓了。
北帝捏了捏它的爪子繼續說,“既然化形了,就理應有人的本性,思想行爲均有其約束的準則不可越之,凡事都要多動動腦子方可行事,苛正己身知其義,這是其二。”
狐魄兒唔了一聲,抽回了爪子,表示反抗,但反抗後的自己仍是蔫頭耷拉腦的窩在他的懷裏。
北帝嘖了一聲,又道:“爲我弟子,習世間大禮守世間大義,唯公正不能處之,守己奉公知其廉,這是其三。”
狐魄兒消停了,什麼小動作都沒有了。
北帝也頓了頓,看着懷中的白狐說:“還有一點、”
他愣了一會兒說,“聖賢者不從枉,則邪事不生,正己心,悖禮犯義知其恥,這是其四。今後,謹記這四點,不可再散漫放肆。”
狐魄兒從北帝的懷裏躥了下來,走了兩步又回頭淚眼汪汪的看着他,委屈且抽咽着說:
北帝:“……”不置可否!
“當我聽不出來是嗎?這拐彎抹角的擺了明兒的說我不知禮義廉恥。”
狐魄兒吸了吸鼻子說:“我一小狐又不是真的人,哪裏來的這麼多條條框框?”
她兀自的又憋屈了一會兒開口:“師父這心操的是有多麼的多餘?難不成還真的怕我非禮你不成?”
北帝:“……”頭疼!
她越說越來勁了,叫囂着道:“我堂堂一九尾天狐難不成連兔子這點骨氣都沒有了嗎?說了不喫窩邊草便不會喫窩邊草,師父你這是太小瞧了我這一身的錚錚鐵骨!”
一顆狐心、
瞬間就有那麼一種疼碎了的感覺,三步一回頭的瞧着這個讓她心碎的男人……
他還不開心起來了?
狐魄兒砸吧砸吧嘴,翻了一個大白眼,躲到她的小黑屋子裏冷靜去了。
這個房間不大,是受罰時,北帝將她禁足的地方。
她此時還沒化成人形,便一邊用前腿扒着門縫擠了進去,一邊又用後腿砰的一聲把門給踹上了,吧嗒吧嗒的趴在地上流着她的眼淚疙瘩……
而這一方天地,足夠她自己撒潑打滾的了。
她的毛被自己滾的亂糟糟的,終於不軲轆了,蔫蔫的坐在地上看着小黑屋的門,突然控制不住的吼道:“老子無非就是還想和你像以前那樣膩歪親近怎麼了?”
這吧啦吧啦的說的好像是要對他圖謀不軌似的!
傷自尊也就算了,這幾條規矩立的,特別是最後一條,正中下懷的紮了她一刀,着實的扎心了!
都信誓旦旦的保證了,自己又不是那種挨千刀的狐狸精……
發泄過後,一身的狐狸毛也真是亂透了。
她又用爪子扒着門縫向外看了看,北帝就那樣靜靜的站着不知再看什麼呢。
只是、
淒冷的夜裏,那一個人的身影顯的孤單極了……
她又不由得擰緊眉頭,隨後又嘖嘖了一聲,有些亢奮的甩了甩那一身亂糟糟的毛髮,再用爪子像模像樣的撓了兩下,才悄悄的溜到了北帝的身旁,又乖巧的趴在了他的腳邊不言不語的陪着……
不知過了多久,北帝才低下眸、發現了早在他身邊睡的四腳朝天的一小團。
他眉眼微不可察的輕彎了一下,便將她抱進了懷裏,指尖輕輕的撫順了她那早已經卷巴卷巴的狐狸毛。
那懷中有些微涼,它哆嗦了一下,隨後又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的懶洋洋。
她的小爪子也慵懶的搭在了北帝的胸前又蹭了蹭被凍出來的鼻涕泡後夢囈道:“師父你不用誇我,我就是這麼的善解人意。”
說完,她的頭還在北帝的懷裏故意的蹭了又蹭,才栽栽歪歪的繼續安心的睡去。
“嗯,知道了,迴天尊,我稍後便去。”北帝聲音輕而威嚴。
但狐魄兒還是被這個好聽的聲音給吵醒了,她動動耳朵,才懶散的掀開眼皮,脖子一歪,只見一天兵離去的身影。
她又肆無忌憚的厚着臉皮往北帝的懷裏鑽了鑽,才溫順的開口:“怎麼了師父?紫微垣從不待客,怎麼會來一天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