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師父我們緣起上古時 >第43章 插根雞毛你也管
    狐魄兒和阿木在山上漫無目的的逛着,突然小小的聲音響起,“姐姐,這裏的野雞估計早就被我們抓光了,你還要往哪走?”

    狐魄兒扭過頭呵呵的尬笑了幾聲,隨便坐在了地上薅起了小草,還假裝若無其事的問:“有這麼明顯嗎?”

    阿木也學着她的樣子坐在了地上,瞪着水靈靈的大眼睛萌萌的點着頭,“有!”

    “可是咱們出來的時候我不是說尋找妖邪的嗎?”狐魄兒瞪了瞪眼睛。

    阿木也是一本正經的答:“沒錯,可是每次都是這麼說每次出來找的都是野雞。”

    阿木又湊到她的跟前小聲說,“姐姐,不是你說的嗎,妖邪專變野雞,把它們都喫掉,它們就再也不敢變野雞了,姐姐你說的對,你把它們都喫光了,它們再也不敢變野雞了。”

    阿木突然滿臉的驚訝,“姐姐,你薅草的手法跟薅雞毛的手法如出一轍啊!”

    狐魄兒拍了拍手,尷尬的看了他一眼,還有點不確信的問,“嘖、沒記錯嗎?我說的?”

    阿木小嘴一嘟,“姐姐你是不是雞喫多了,腦子不好使了?自己天天說的話都會忘記,那現在我們該去抓什麼,野豬還是野鴨?”

    狐魄兒頓時來了精神,脫口就是一句,“那有什麼好喫的,能和雞比嗎?”

    ……

    她不敢再對上阿木那無辜的大眼睛了。

    但是她的尷尬只一秒,便又氣定神閒的轉移話題,“我們回家,姐姐今天教你點別的本事。”

    聽話的阿木就這樣被她哄騙着領下了山。

    一進門管家就抱起阿木,隨口便道:“今天又抓了幾隻?”

    阿木笑嘻嘻的說:“今天一隻也沒抓到,姐姐沒有燒雞吃了。”

    管家長出一口氣,他倆相視一笑。

    狐魄兒的眼睛確是越瞪越大,這兩個人,當着自己的面,談論着自己有沒有燒雞喫的問題,真的好嗎?

    是不是過分了?

    就不知道當事人還在應該避諱着點的嗎?

    擼起袖子她就不樂意了!

    可剛要反抗,北帝卻出來了,喚了一聲阿木過去,狐魄兒輕嘆了一聲,“這大家閨秀終於出門了。”

    北帝出來時本是面目還算和善的,可看了一眼狐魄兒後就俊眼一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一副你給我滾遠點的架勢,不想搭理她。

    這個狐狸精成天打着沒文化的幌子,什麼亂七八糟的話都敢往外蹦,說的還都挺理直氣壯的,她的那張嘴沒少讓人在背後戳他的脊樑骨。

    但與她相處久了,便也練就了一身臉皮厚的本事,在外人面前,這個帝神看上去一副傲骨脫俗的模樣,其不實、心裏早就狂風暴雨波瀾壯闊了。

    上古帝神怎麼了,上古帝神也是要臉的也是有脾氣的。

    可這隻小靈狐,有些時候說出的話羞人的程度難以想象,雖說都活了一千年了,可這一千年絲毫沒有丁點的改變,還是和初見時一個德行。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她說不出口的。

    但即便是他再能忍,當着他的面形容他什麼下蛋和大家閨秀的話時,他還是忍不下去的:“滾進來!”

    狐魄兒微微一愣,滾了進去。

    北帝轉頭看了看阿木說:“阿木,過來坐。”

    阿木竟然坐在了北帝的腿上?!

    狐魄兒非常喫驚了!

    以前除了她,別人可是從未有過這樣的待遇,而且,就算是她,也是變成了靈狐的樣子纔可以,心中突然酸酸的,有點不是滋味。

    她也往北帝跟前湊了湊,也想學着阿木的樣子坐在北帝的另一隻腿上,可是隻一眼就被北帝給瞪了回去,她只能諾諾的離開,坐到了桌子旁邊——喫醋去了。

    狐魄兒的頭腦風暴再次颳了起來,醋意濃濃的,可北帝完全不顧她的感受,不安慰也不解釋而是選擇直接忽視掉,低眸問阿木,“你爹爹近來可好?”

    狐魄兒大眼睛不時的翻着,讓我進來幹嘛,當個透明人嗎?

    抱歉,做——不——到!

    她啃着大蘋果,當不當正不正的來了一句,“自己出去看呀,那不是就在外邊站着呢嘛。”

    ……鴉雀無聲。

    她狐魄兒瞥了一眼過去,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眼神,冷的很,她暗暗呸了一聲:怎麼也學的像阿狸嘴巴那麼欠了?默不作聲了,低下頭繼續啃起了大蘋果。

    阿木有些難過的說:“爹爹近來很奇怪。”

    “嗯?哪裏奇怪?”她看了過去,“…………師……師父,別瞪了,我錯了!”狐魄兒弱弱的聲音越來越小,啃蘋果的聲音越來越大……

    阿木說:“自從孃親走後,爹爹就讓我一個人睡了,以前都是爹爹和孃親陪我一起睡的。”

    “那有什麼可奇怪的,你都這麼大了,”狐魄兒說,“你是男子漢呀!”

    “你是話真多呀!”北帝擡眸看了過去。

    “……我?”狐魄兒默默的低下了頭,覺得還是繼續啃自己的大蘋果吧。

    北帝又凌了她一眼後,繼續問道:“那你自己敢嗎?”

    這聲音、這語氣?

    狐魄兒又不自覺的將目光瞟去,心裏好個不是滋味,沒這麼哄過自己吧?——沒有!

    阿木說:“不敢睡,我就偷偷的爬起來,跑到管家伯伯屋子裏去睡,管家伯伯就哄着我睡。爹爹最近總是很兇的罵我,我、我怕他了。”阿木說着說着就有些淚眼汪汪了。

    狐魄兒扔了蘋果快步走到阿木跟前關心的道:“這些你怎麼沒跟我說?”

    阿木瞪着圓溜溜的大眼睛呆萌的憋屈着:“姐姐,我跟你說過呀,你又忘了?你還告訴我這是我爹思念我孃親,怕看到我傷心過度才這樣的,過些天就好了,還讓我別囉嗦,快點抓雞的,姐姐,你真的又忘啦?”

    狐魄兒先是無聲的動了動嘴巴,才又打着哈哈走開了,“我……我的大蘋果扔哪了?你們慢慢聊,我先去找找……”

    北帝用餘光看了看她,放下了阿木說:“好了,出去玩吧,別走遠。”

    阿木跑到狐魄兒的身邊搖着她的手,“姐姐,走啊,咱們去喫雞。”

    狐魄兒眉毛微微抖了抖,又偷偷的看了看北帝,心道:我的祖宗,可不可以不要再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她逃跑似的就要隨着阿木離開,北帝卻淡淡的道:“阿木你先去,姐姐一會兒再找你。”

    狐魄兒眼巴巴的看着阿木、

    看着阿木樂呵呵的在北帝連哄帶騙中像只傻鳥似的快樂的飛了出去……

    “你這簪子、”

    北帝端起水杯,輕輕的抿了一口,說的不冷不淡,“倒是與衆不同。”

    狐魄兒摸了摸頭頂的雞毛,不情不願的摘了下來,又戀戀不捨的將雞毛放在北帝跟前的桌子上,再偷瞄,看這貨有什麼反應?

    嗯!無事,天下太平,虛了一口氣。

    可心裏確是千百個不樂意,一會一句的嘀咕,北帝看了她一眼,嘴角便勾起一抹笑意,那點小九九他通通都瞭然於心。

    都是些什麼師父你變得調皮了,又幽默了不是?沒喫到雞,插根雞毛你也管,這扔也不是拿也不是,麻蛋,總是一句話就能讓人處於這麼尷尬的兩難境地,我內心狂躁的很……

    北帝眯縫了下眼睛看着她:“怎麼?你這是有什麼意見嗎?我只是誇了一下你這個簪子與衆不同而已,不願意聽?”

    他頓了頓、輕嗤一聲,“不過,確實也是沒什麼品味,俗、不可耐。”

    風涼話說的好啊!

    說的狐魄兒頓時就覺得小風嗖嗖的~

    嫌棄?滿眼的嫌棄自己啊這是!

    插了跟雞毛而已就變成了俗、不可耐?

    是可忍孰還不可忍呢!

    她那冷冽的寒光便毫不客氣的如掃雷般大片的橫掃過去,“……、……、……那個、雞喫多了,眼睛有點疼,副作用還挺大的。”

    她擡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說:“雖然很好喫,但是師父你以後可也要少喫點,可不能貪喫,需要控制一下了。”

    狐魄兒又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沒錯,在北帝的天威之下,又一次的秒慫。

    “控制?”

    北帝擡手拿起了那根雞毛,勾脣一笑,“需要控制的那個人是我嗎?”

    狐魄兒眼睛被自己揉的有些酸澀,微紅的眼角眨了眨垂了下去,咬了咬脣非常的不服氣,滿肚子的火氣都快控制不住了……

    是我是我還是我,這麼較真有意思嗎?

    你是想看一看讓我瞪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裝傻充楞的問那還能是誰呢?

    還是想讓我舔着個大臉正大光明的說出來不是你而是我呢?

    我只想雙手抱拳問一句:人前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兄弟,這麼咄咄逼狐不好吧?

    可狐魄兒隨後確是甜甜的一笑,“當然是我啦師父,您老人家高高在上,怎麼可能喫這種不入眼的東西呢,人家只是小心的提醒你一句的嘛。”

    一波大白眼早已在狐魄兒的心裏生根發芽了。

    麻蛋的,夠不夠酥?夠不夠傻?夠不夠白?夠不夠甜?夠不夠弱智?

    “可你心裏好像並不是這樣想的。”北帝眸光微聚,皮笑肉不笑的。

    狐魄兒恨恨的咬了咬牙,在心裏吼道:你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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