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芝剛拱了拱手還未答話,屋外便傳來了一陣欠揍的聲音,“狐二爺說等他風流快活完了就過來,有事咱先說。”說話的人一邊說着一邊走了進來。

    來人……非常風流倜儻!

    狐魄兒挑眉看了一眼朱八芝,“這貨是誰?”

    八芝回頭看去,詫異的皺了皺眉,有些眼熟。

    牛噠噠突然蹦躂的在旁邊叫了起來,“阿狸哥,是阿狸哥,哎呀,老鼠的頭從衣服裏漏出來了!阿狸哥,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英俊了?”

    阿狸看了看胸口漏出的老鼠,一巴掌給拍了回去,有點不好意的撓了撓頭說:“老大苦口婆心的教導,我還是聽進去幾分的,不能不給老大的面子是不是?”

    狐魄兒撫摸着那顆操碎了的小心心,眨了眨驚呆的眼睛,這話雷的她不輕呀!

    幾時給過她面子?

    又是怎麼添個大貓臉叨叨的?

    若非她自詡我狐大度,定會剮的他連親孃都不認識。

    此時,狐羽楓打着大大的哈欠也走了進來,那一副縱慾過度慵懶的死德行走到阿狸跟前還不忘說了一句,“呦、阿狸?今天這身打扮不錯,跟我學的?”還賤兮兮的飛了個眼兒。

    狐魄兒立刻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有種想要破口大罵的衝動:

    是老孃苦口婆心教導的好嗎?

    跟你有什麼關係?什麼便宜都撿?

    都是羣什麼鳥人?

    怎麼就狠不下心來滅了他們,一個賽一個的不省心!

    她說咬着牙說,“看你們一個個的,自戀、自大、自私自利、自以爲是的自甘墮落,就不怕有一天自掘墳墓般的自食惡果嗎?

    狐羽楓吹了聲口哨看向她,“文化見長啊?許久不見,北帝這是給你吃了什麼?”

    狐魄兒把那高傲的二郎腿一翹,便怒道:“我發現你們最近都很猖狂啊?”

    “好眼力。”狐羽楓四下看了看找着什麼。

    狐魄兒瞪了瞪眼睛,踹了桌子一腳,“不把我這個老大放眼裏了是吧?還敢頂嘴,有沒有點規矩?這麼長時間丁點長進都沒有,一個個的,倒是這貧嘴的能耐見漲啊!”

    狐羽楓終於瞄到了藏在犄角旮旯的一把椅子,隨意的施了個小法術就把它拉了過來坐下,打了個哈欠才又道:“老大,你這是怎麼了?好久不來,來就發火,受欺負了嗎?”

    狐魄兒瞧了一眼那張縱慾過度的臉,好想一腳把他踢出去,“放屁!誰敢欺負我?倒是你,我把他們都交給你,讓你好好教導,你教的如何?怎麼還是一副這種人人不自危的神態?找滅嗎?”

    狐魄兒向下一掃,“你看看那個兔瞧瞧,瞧什麼呢?滾進來。”

    大家順着她的目光也看着灰溜溜溜進來的兔瞧瞧……

    “瞧妹兒、站我這兒來。”

    狐魄兒的心在滴血,忍着火氣說道:“虎寶兒,還瞧妹兒呢,是不是你還想聽她叫你一聲姐姐呀?”

    狐魄兒此時有種想把自己眼睛戳瞎的衝動,這些個不省心的東西,眼不見爲淨。

    “說什麼呢老大?”虎寶兒傲嬌的修着自己的長指甲、揚了揚脖子道:“人家可是純爺們兒。”

    狐魄兒呼了一口氣,閉上了眼撫着額頭,自暴自棄的攤倒在她的大王椅上,有氣無力的說:“這就是你教的,狐羽楓你倒是自己看看你都教出來一羣什麼貨色?”

    狐羽楓噗嗤一聲笑了,“別斷章取義啊。”

    他說:“我怎麼就沒教好呢?大家還不趕緊練起來讓你們的老大瞧瞧!瞧瞧?”狐羽楓從椅子上站起來轉身,還衝兔瞧瞧眨了下眼,便領着大家走到堂外。

    片刻過後,狐魄兒也終於漏出了欣慰的笑容,這一招一式,很是到位,好的很好的很。

    心大的狐自來也是賞罰分明,豪氣的道:“狐二爺教導的不錯,本大王甚是開心,想要什麼賞賜?”

    狐羽楓招了招手,之前他坐着的那把椅子就飛了出來,他懶散的把自己掛到了椅子上委屈吧啦的看了她一眼說:“想要的你也未必能給啊?”

    “怎麼就給不了?”狐魄兒不信他了個邪。

    狐羽楓脣角一勾,往她跟前湊了湊,“雙修可好?”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便打了過去……還回音陣陣。

    她洋洋得意的看着下面的小妖精們說:“你們的狐二爺還真是怪癖,竟想要一記響亮的耳光作爲獎勵。”她還不忘挑釁的看着他,狐羽楓無所謂的笑着搖了搖頭、起身揮了揮手便走了。

    驗兵結果她甚是滿意,便隨手一揮大家都散了,阿狸難得打扮的這麼體面,放了他的假瀟灑去了。

    八芝隨她進堂。

    “阿木和他爹醒來了嗎?”

    狐魄兒用碧天收了阿木和他爹後,便送來了這裏,八芝恭恭敬敬的回道:“醒來便離開了,阿木雖然人小,知道是你救的他,還讓我告訴你說狐仙姐姐救命之恩,他日定當涌泉相報,臨走時讓我把這塊石頭留給你做個紀念。”

    狐魄兒接過石頭看了看,這是阿木平常時間掛在脖子上的石頭,平淡無奇,能有巴掌那麼大,可阿木不嫌重還甚是寶貝,她讓八芝放到堂前,給石頭也喫點香火,尋個機會再還給他。

    “阿木有說他們去哪兒了嗎?”狐魄兒問道。

    “說是回家。”

    塌皺了皺眉,“我去把他們找回來,他家不安全,記得讓狐二爺加強練兵,不虛幾日,我們便有一場硬仗要打。”

    八芝微微頓了頓,問道:“我沒會錯意的話,是讓我們和六天魔王他們打嗎?”

    “嗯。”狐魄兒點點頭。

    八芝一聽,便擦了下額間細微的汗珠規勸道:“老大,這種事情北帝自會帶着神兵天降,就我們這點本事,那不是羊入虎口嗎?我們能耐有限,有些事情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

    狐魄兒有些喫驚,有熱鬧不湊一湊的嗎?

    她皺了皺眉詫異的道問道:“還沒打就認慫了?”她說:“就你們這羣固步自封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我是帶領着你們去看看大場面,開開大眼界,這種機會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當真不動心?”

    八芝無奈的嘆了口氣,知道這祖宗的好奇心一起,什麼熱鬧都想湊,遂苦口婆心的解釋道:“可是我們更在乎自己的命啊,命沒了,心就更動不了了。”

    狐魄兒若有所思想了一會兒:“我……也許是高估了你們的能力。”

    八芝如釋重負的點點頭,確實高估。

    “但、”她準備再爭取一下,“做個後援部隊怎麼樣?”

    “哎、老大咱就不能不參合嗎?”他說,“北帝有萬千天兵,何須我等?”

    狐魄兒還要據理力爭,這麼熱鬧,那可是萬年難得一遇的呀,可,突然她的手心卻一陣灼痛,伸開手掌便見一行小字,“速來見我——滄旬”。

    狐魄兒擰着眉擡頭看看八芝,又想了想魔王,好像確實是自己莽撞了。她可以自己去打仗,的確也不應該帶上他們跟着她一起冒險,況且這羣廢物們的確也不是打仗的材料。

    “好吧,”她說:“聽你的,我有事情先走,但是一定要加強訓練知道嗎,不能放鬆警惕,外面禍事已起,我們也要多加防備纔是。”

    八芝望着那來去匆匆的背影,欣慰的一笑,“老大就是這點好,凡事聽勸。”

    狐魄兒本打算前去尋找阿木,可這魔王莫名其妙的找她?

    必定有詐!

    她轉身便要返回大羅天,卻被一道結界擋住了去路。

    狐魄兒眉頭微皺,伸手準備試探,可當手指剛一觸碰,便從天空撒下一張大網飛速的朝她飛奔而來。

    這網————是拘靈!專吸靈識和魂魄。

    她心知糟糕,拘靈沒有一點阻礙的就撲了過來,快跑。

    可拘靈的速度也是出奇的快,狐魄兒回身甩出碧天之時確是抽了個空。

    而拘靈在傳說中除了能吸食天地萬物的靈識外,就剩一樣速度快的本事了,抓不到傷不着。

    狐魄兒甩開碧天,讓碧天的光環護住自己,可突然一聲刺耳的琵琶聲響傳來,在她愣神的瞬間就被拘靈捕捉到了。

    當自己被放出來時,也已是昏迷狀態。

    隨着琵琶聲音的響起她才漸漸的醒轉過來,不過這次的聲音卻是非常的悅耳動聽。

    狐魄兒從地上爬起,不遠處一座涼亭裏坐着一個彈奏琵琶的人,那頭墨色長髮從發冠中穿過,洋洋灑灑的垂落至腰間,黑色長袍上繡的是栩栩如生的龍騰飛天海浪怒吼的圖案,寬闊的衣袖隨着他的手指彈奏的律動隨風擺動,氣場非常強大,讓人望而卻步。

    但看在狐魄兒的眼中,卻只能嘖嘖了,威風是威風,不過也就是裝裝樣子罷了。

    她又看向身側,一片望不到盡頭的花海散着淡淡的清香,詭異的深藍色花朵開的十分的高傲冷豔。

    “醒了?”琵琶的餘音剛散,滄旬便勾着脣轉過了身,“我是不是應該先道個歉?”他眉宇彎彎,將笑意噙在嘴邊又含在了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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