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師父我們緣起上古時 >第 138 章 魔尊,你鍾情的是一仙人
    白無泱坐在牀邊,冷冷的望着熟睡的人,被雷擊過的傷都快好了,這個妖精還沒醒,他輕哼一聲,不帶半分感情的道,“我想過了,剮了你我不捨,那便剮了我自己好了。”

    這份冷言冷語不是威脅她,也絲毫不是徵求她的意見,而是告訴她,他就是這樣想的,他也會這樣去做,裝睡裝了這麼久,差不多就行了。

    熟睡的人還未睜眼,便已是勾脣一笑,看似十分無賴。

    她嘆了口氣,伸手將他勾到懷裏,微微皺了下眉頭,心頭有些痛,但是感覺還好,這種痛如同瘙癢一般。

    她主動的輕吻着他的額頭,他未躲閃。

    “怎麼就這麼不讓我省心呢?”她輕撫着他的後背,問道:“還痛不痛?”

    “這點皮肉的痛算什麼?”白無泱推開她起身,話也說的委屈又隱忍,“不及你給的萬分之一。”

    她寵溺的笑了笑,白無泱的這種口氣,再她聽來就是撒嬌,她突然又拽住了他將他抵在牀頭再次吻了上去,可忽而又皺了皺眉,溫聲細語的說了一句,“別抗拒,我很疼。”

    “……”白無泱有些無語,疼還敢這樣放肆,疼死你都活該,他心中這樣想着,但也稍微心頭一鬆,放棄了抵抗。

    白無泱被她欺負的有些狼狽,不情不願的那種情緒說不清道不明的,只是又不自而然的變得十分抗拒,真是羞恥極了,這個孽徒大逆不道起來特別的瘋,真想手起刀落的把她給剮了。

    他偏開頭,那雙凌厲的眸子裏的寒光也變得有些渙散,他躲閃又倔強着,這種難以言說的委屈,也是他前所未有的。

    與她的欺師犯上來講,其實算起這次也就兩次,一年之前她是不敢這麼放肆的,一年之後,她怕痛,更是不敢做的這麼過分。

    他衣衫凌亂不堪,她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動作,額頭抵在了他的胸前,身上早已被冷汗浸溼,臉色也變得十分慘白,她在他的肩頭靠了一會兒,才緩緩的擡起頭來,即便她現在痛的已經很虛弱了,但仍是嘴角含笑,頭昏腦漲的吻了一下他的嘴角,話音隨之都有些抖了,她聲音有些孱弱的道着歉說:“對不起,我堅持不了了,太痛了,沒力氣了,你就不能不抗拒我嗎?”

    白無泱輕咬着嘴角一聲不吭,有羞有惱,但隨後的一句話更加讓他覺得羞恥,她虛弱的道:“難受嗎?你先別抗拒我,讓我來幫你。”

    他半天沒有說話,可開口時聲音又有些彆扭的低沉沙啞,“我很好。”

    “嘴硬!”她痛的微微闔眸,“明明你就……”

    “好了,別說了!”他憤怒的吼道,將她推到一旁,自己扯了扯那凌亂的衣角,轉身便走了。

    狐魄兒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笑意漸漸散去,她真的痛極了,這是有多恨她呀,明明就已經情難自制了,可心裏卻仍是抗拒着。

    待她疼痛緩解時已是深夜,他坐在紫藤長廊下,望着那輪新月有些出神。

    他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開口,“我應該殺了你的。”

    她白衣翩仙的就站在他的身後,沒有說話。

    他忽而自嘲的笑了,“可我捨不得,但你罪無可恕。”

    她安靜的聽着。

    “別再回到紅羅身邊了,她在騙你。”

    她的腦海有些零散的畫面浮出,可又忽覺有些迷茫。

    “你只不過就是拜仙山的山大王罷了,別太高看自己了!”他說:“你不是魔王,一年前也不曾與天界打鬥,紅羅在撒謊,你跟她若論起關係,只是仇敵,若你記憶還在,恐怕要殺的她魂飛魄散都難解心頭之恨了。”

    她認真的聽着,但心中的天平似乎總在往一邊傾斜,若論起偏向於哪一邊,應該還是紅羅吧。

    這一年來,紅羅不斷的在她耳邊說,魔尊,你鍾情的是一個仙人,如今仙人謫貶,天界仍不許你們在一起。

    她還說,魔尊,世人皆以你爲惡,殊不知你是用情至深,天界的人阻你,就連凡人也一直在欺辱你。

    她還在不斷的說,那個仙人願意隨你,只是中間的障礙太多,把他們都除掉,你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她只知,紅羅送她返回人間時,刁民遍地,她好言好語相勸,他們卻變本加厲詆辱,她只能將他們都宰了,果然,說不出話的嘴巴最安靜也最乾淨。

    她行走世間,那一身仙風道骨的仙人說着滿口仁義道德,打着爲民除害的幌子,卻都是毫不留情的向她伸出了毀滅性的爪子,仙人又能怎麼樣,滅了他以後,果然再也猖狂不起來了。

    她只是去玄青塔中取回自己本族的魔玉而已,哪知,不知道哪來的亂七八糟的人張口就要殺了她,但她大度不予計較,只是擄走了心上人罷了。

    她聽話,哄他陪他護着他,給那些個凡人道歉,送他們靈丹妙藥,可換來的確是一頓毒打羞辱謾罵,“師徒通姦?有悖人倫?”

    這樣的話語可真是夠難聽的,她忍了又忍,可她發現,這些個愚民們未免有些太得寸進尺,太把自己當回事也太小瞧她這個魔王了,遂又出手教訓了一翻,於是她又發現,她心情舒暢豁然開朗了,可他卻更加的不開心了。

    她不懂,被別人欺負這種事情也容易上癮不成?

    她笑的很假的點了點頭,但心裏還是覺得紅羅說的是對的,畢竟這些都是她親身經歷過的。

    他無奈的笑着搖搖頭,沒回頭,似乎就已明白了她的心中所想。他說:“想畫畫嗎?”

    沒等她回答,他便轉身牽起她的手回到房間,房間裏還有一張桌子,一直都擺放着筆墨紙硯,桌上的宣紙是鋪開的,他笑笑,“我一直希望能夠守着一個人,欣賞着她那驚世駭俗的佳作,醜是醜了些,但勉強能入眼,她曾經很喜歡把畫畫在地上,可是現在我想告訴她,不管你畫的是什麼,我都不想讓它再隨風而散了,畫到紙上,留給我吧。”

    他又笑了笑,那時他問她,“爲什麼喜歡畫在地上而不是紙上?我是說,沒見你動過筆墨,卻將這樹枝子拿的勤快。”而她說:“這種東西,畫在紙上太晃眼了,看了會心痛,他若是知道了,應該也不會開心的。”

    他提起了筆,墨色暈染,脣齒輕啓,“只要是你畫的,我都喜歡,怎麼會不開心。”

    狐魄兒驚訝的看着他起筆落筆間就畫出了一副活色生香滿是曖昧氣息的畫作。

    他說:“不記得了嗎?這是我第一次見你畫畫,你畫的就是這副。”

    他又提筆,畫的行雲流水,簡單的筆墨勾勒,卻畫的十分傳神,他說,“這是第二幅。”

    又一方長卷展開,九副化作一氣呵成,他似是不知疲倦,日月都已是兩個迴環了,他終於放下了筆,呼出一口氣,那幽深的眸子染上了許多的霧色,一副副畫作散落滿屋,他說:“我記得,我都記得,你畫的,我不曾忘過。”

    狐魄兒怔愣,頭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可你卻忘了,你還有好多畫未曾給我畫過,”他眸中充滿期待,他說,“魄兒,我也有一部分記憶忘卻了,我想將他們通通都找回來,這畫中的故事,我只想你來畫給我看,講給我聽,我還能看到聽到嗎?”

    這些畫,無疑已經刺激到了她,曾經腦海中那些七零八落的畫面,因爲它們,已經拼成了大概的模樣,她亂,心很亂,她忽然覺得,她的目的似乎並不只是單單的爲了與他琴瑟和鳴,執意歡好。

    是,不是這樣的,如此□□裸的□□,未免也太過膚淺。

    她說:“我出去走走,你別跟過來,我不會再殺人了,讓我靜靜。”

    她扭頭走了出去,他眼底的那霧色也終於有了形狀,化作了兩行清淚,浸染了筆墨,巧逢硃砂,又暈染成了一片血淚汪洋。

    她走了,一連幾天都沒再回來,他慌了,爲什麼自己信了她的鬼話沒有追出去。

    他真的是想將自己剮了,但他需要等一等,等她記起她只是守他護他的徒弟,並不是手拿屠刀的魔王。

    他固執的認爲她應該認錯的,等她知錯後,他再陪她一起離開這個人間。

    可他終究是食言了,他護不了她,他亦不知,若是身爲北帝的自己,該如何抉擇?

    孤身下山,他像是被抽離了魂魄那般,任是天高海闊,碧落黃泉,道路千千萬萬,而他卻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一死以謝蒼天,當然還要帶着她,魂飛天際,魄散山河。

    他忽而又笑了笑:知道嗎?生死不可怕,怕只怕我身邊沒有你,他說:“師父帶你上路,這樣,你我都不會孤獨。”

    心智這個東西,真的是禁不住蠱惑,她的記憶亂了又亂,拼了又散,狐魄兒這幾日一直都很迷茫,神智也幾乎都要潰散,自己就是盲目的走着,也不知自己走到了哪裏。

    “走路不長眼睛啊?你這人怎麼走路呢?”狐魄兒迷迷糊糊的停下腳步,回了頭,她剛要甩出碧天卻下意識的收回,道了一句對不起。

    她轉身剛要走,卻被那人拽住了手臂,那人從驚愣中回過神道:“小姑娘,你不舒服嗎?姑娘這容貌真是驚爲天人啊,要是被哪個圖謀不軌的遇見了,肯定會喫虧的,不如先去我家稍作休息可好?”

    狐魄兒身子微晃的道:“你不怕我?”

    那個人暗暗的笑了笑,“姑娘這一副仙人之姿,哪裏有嚇人的樣子。”

    她微垂下眼眸,輕輕的道了一句,“有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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