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師父我們緣起上古時 >第 154 章 那隻吃了睡睡了喫的豬
    上古帝神歸位與一隻妖狐受罰相比,自然是帝神歸位更加重要。

    若是這邊帝神歸位,那邊天雷滾滾,就好比是老子膽兒肥,就是不要命的與你對着幹一個樣,別鬧了,天雷只不過就是個沒有什麼思想的物種又不傻。

    按理說北帝歷劫失敗,七情六慾橫生,本是不該歸位的。

    但是巧了,他就橫在了那萬千雷劫和狐魄兒之間,且選擇了此時歸位,那,其中的心思就不言而喻了,天雷若還是不管不顧的劈下,那它不是傻就是缺心眼了,但天雷不傻更不缺心眼,以前他還爲白無泱時便以身相互,天雷都沒敢劈下,如今帝神歸位那就更是不敢了。

    所以,天空萬里,一瞬間便撥雲見日,在那浩蕩神威的威壓下,拜仙山的那個魔王妖狐,就在漫天神佛的閉目養神的眼皮子底下被拜仙山內的精怪救走了。

    北帝自歸帝位後,便居於大羅天內,但仍任酆都大帝之職,這大羅天的大門反倒是鬼帝鬱壘比諸神來的都勤快。

    這日鬱壘剛走,北帝便慵懶的躺在帝座之上,手扶額頭有些頭痛,一些白無泱的記憶還有一些北帝原有的記憶,還有一些記不太清的記憶碎片,擾的他腦子有些亂。

    那個凡塵的他,好像喚作白無泱,而又與那個魔王狐魄兒間的關係好像還非同一般。

    只是,現在再爲北帝的他,性子也很薄涼,早已意識不到曾經有什麼刻骨銘心的愛了。

    他記起那日沃焦山,他本應該繼續輪迴的纔對,可那個叫白無泱的好像是看到狐魄兒被漫天雷劫壓身十分受不了,而自己已經亡故了,再也不能替她抗下雷劫,所以,便勿自的破開了塵封已經的自己的神識,折損了一般的神力,強行的歸位了,這樣,那個叫狐魄兒的就免了一場被天雷烤糊吧的災難。

    他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卻已不知自己開始喫起自己的醋了。

    他伸出一隻手,手中神力氣勢浩大磅礴,但只有他心裏明白,他的神力確確實實的減半了,他有些不開心。

    天道爲公,七情六慾是個什麼東西,那個傻子竟然爲了那點一己私慾棄了道心失了分寸,亂了心智毀了神威,真是丟人現眼。

    他想了想狐魄兒的樣子,但只覺輪廓有些模糊,遂雙眸一睜覆載萬千星河,廣袖一揮便離開了大羅天紫微垣。

    他雙足踏在了一顆柳樹上,淡紫色的衣袍在風中瀲灩,微微低眸,就看到了這顆樹上躺着的人。

    她閉着眼,微微側了側身,聲音極淡的道,“阿狸是你嗎?”

    “……”

    “去那個老字號的醉仙樓給我買些大炸雞來。”

    “……”

    “別買少了不夠喫。”

    ……一陣均勻的呼吸聲傳來~

    “……”又睡着了???

    只一瞬間,北帝便站到了她的跟前,他本是隨意的看着,卻忽然怔愣,竟連那無波無瀾的心都跟着顫了幾下。

    他定了定心神,想必當時白無泱那個傻子也就是因爲這一眼看去,而最後藏送了自己的性命的吧。

    此後,這就是一隻妖狐的烙印又在北帝的心中多了幾分。

    北帝回到大羅天后腦子更亂,更詭異的是她在那柳樹上睡了多久,他就站在她的跟前,頭痛的看了多久。

    漫天諸神更是雲裏霧裏,沒誰敢去問一下北帝到底是怎麼想的,畢竟人家曾放話,他的徒弟他來處置。

    二百年前,玉帝固執的將狐魄兒用萬千雷劫封在了拜仙山內,北帝默不作聲的也跟着謫貶到了凡間,也不知這次歸來他是作何打算?

    畢竟那個孽畜的孽賬是有目共睹的啊,不能就這樣草草了事了吧。即便北帝裝聾作啞不管不顧,那天規也不是死的呀,也會有所懲罰吧?

    但,即便他們滿腹疑問,也無一人敢去討個說法。

    這日,北帝剛剛撫平自己錯亂不堪的心緒,也不知怎就憑添了一個毛病,怎麼就那麼愛看那誰誰睡覺,但他不承認自己這是偷看,他是正大光明的站在她的身前看,是她睡的太死,那就怪不得他了。

    也只是偶爾她要醒來之時,他恰巧看夠準備離開了,只是偶爾有人過來之時,他又恰巧看膩了也就自然走開了,但當別人走了的時候,他又會覺得突然來了興致,還可以再看一會兒的時候,遂又回去了……

    當他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一日不去看她,心情竟也會隨着低落時,那已經是半月以後的事情了。

    所以,這日,他剛剛將自己的毛躁捋順並且管住了自己的腿時,紫微垣內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北帝面上絲毫沒有了剛纔半分掙扎後的頹色,那浩蕩的神威,竟還能讓眼前的這位流光溢彩的少年抖上一抖。

    少年正是天規不澤。

    不澤張牙舞爪的開口,“你若再不對狐魄兒進行懲罰,那麼就是天罰將至了,我等不及了,你讓我等的太久了。”

    北帝挑了挑眉問道:“我爲何要罰她?”

    天規:“……”若不是他形態頗好,整張臉都會垮掉,他喫驚的道:“你開什麼玩笑?你不會還沒有意識到狐魄兒該當責罰的吧?”

    北帝在那流光溢彩的少年喫驚的表情下點了點頭,且是輕描淡寫的還垂下了眼睫,揚起了嘴角的回道:“我沒發現那隻只會睡覺的豬,能有什麼翻天覆地的本事需要我來懲罰,她,怎麼了?”

    不澤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着他,突然好似一瞬間又想明白了什麼,於是心平氣和卻怒目而視的咬着牙道:“弒神,屠佛,誅羣仙,亂上界禍人間,殺人放火逆蒼天。”

    北帝忽的笑了,覺得他這個順口溜說的不錯。

    遂又不以爲意的點了點頭,輕描淡寫的贊同道:“禍害,自是當罰。”

    不澤那張陰鬱的臉瞬間變得興奮,“那你什麼時候罰?”

    北帝仍舊挑了挑眉問道:“爲何是我罰?”

    不澤的臉色再次沉了下去又道:“你曾氣勢洶洶的對他們吼道,你的徒弟只有你自己才能處置,你也忘記了?”

    北帝低眸哦了一聲,不澤更加興奮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北帝看了他一眼,“你不客氣什麼?”

    天規說:“你不是哦了嗎,既然你不記得那我就來替你處置了吧。”

    北帝笑了笑,似邪似魅的道,“我哦的意思是說我知道了,你激動什麼?有你什麼事兒?”

    不澤臉色一僵問道:“你當真對她下的去手?”

    北帝覺得這句話歧義頗多,遂也不知道順着哪個意思點了點頭。

    不澤看了看北帝這個樣子,那副滿肚子壞水六親不認的德行,他竟覺得也還挺靠譜的,畢竟他對自己的四十九道特效孟婆湯還是迷之自信的。

    北帝雖是白無泱,但此一劫也相當於兩世,感情這個東西,一世也就了了,不可能銘記兩世的,更何況他北帝是誰?是泯了兩次七情六慾的神,神心自然會比人心要穩,更不會被那小家子氣的兒女情長所左右,一顆神心,裝的那可是天下蒼生啊。

    而狐魄兒呢,她是誰,她不是天下蒼生中的一個,而是與天下蒼生對立的那一個。

    不澤衡量了一翻上古正神會站在哪一邊後,他回眸衝着北帝又迷之自信的笑了笑,洋洋灑灑的告辭,招搖過市的走了~~~

    數日之後的拜仙山,大家看着來人皆是緘默不言,就連平時話最多的阿狸如今也好似個啞巴。

    北帝坐在那張霸王倚上,側身倚靠着,手拄着頭,懶懶散散的俯視着下面,淡淡的掃了一圈後,手指輕輕的在身前的桌子上叩了叩,才似笑非笑的開了那金口問道:“她呢?”

    “……嗯,天天偷看人家睡覺,如今又大言不慚的問她呢,她在哪裏你不清楚嗎?真是上神的威儀好大的臉。”拜仙堂的一衆精怪皆是這麼想的,但是沒人敢說。

    之所以大家都知道這事兒,是因爲恰巧有次阿狸巡山的時候偷偷的發現了,當然這位大神也發現了他,遂廣袖一揮便大搖大擺的走了。

    從此以後,此事便通過阿狸的大嘴巴擴散出去,整個拜仙山的精怪們都知道了,唯獨就睡着那位不知道,因爲她每天除了喫就是睡,根本也沒別的事可幹。

    所以,此事大家就都默默的心照不宣了,這個帝神有時候願意與他們玩會兒捉迷藏的遊戲那他們也就默契十足的配合着。

    可,不知今日這是怎麼了,遊戲不玩兒了嗎?竟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他們面前,還問着比誰都明白的話……

    她呢?

    她的哈喇子流了幾尺,恐怕沒誰比你更清楚的了。

    這話問的,好像您第一次來,路不熟似的。

    有些精怪這麼想的,遂也一個沒忍住鄙視的說出了口:“從這裏出門左拐再右拐上山十里再下山十里,回走五里,就是那個半山腰上了。但是從別的地方怎麼走,那路我就不熟了。”

    朱八芝回頭瞪了阿狸一眼,這隻貓嘴巴太欠了。

    北帝眸光微聚的看着阿狸似有似無的笑着,阿狸突然打了個冷戰,但他更想打自己一巴掌,說話也就算了,可爲什麼不好好說?

    北帝只是笑了笑並沒計較,隨後又輕飄飄的道了一句,“那,用我去請嗎?”

    用你?誰敢用你?

    阿狸本想絕塵而去,沒想到有比他腿更勤快的,只見牛噠噠的一句“我去。”聲音還沒散呢,那個牛犢子就已經跑的沒影子了。

    阿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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