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爲柳小軍不僅改變了自己的命運,也改變了子孫後代的命運。
幫龔振成他們改命的那人一定是個高手。
他不僅將龔斌和柳小軍兩人的命格給換了,而且還將兩人的三魂七魄裏藏着的魂引也給換了。
也就是說如果柳小軍死了以後,他到地下去見的也是柳家的列祖列宗,他的子孫後代享受的也是柳家列祖列宗的福德殷厚。
而龔斌死了以後,到地下去見的是龔家的列祖列宗。
只不過龔家就沒有什麼福德可以殷厚龔斌了。
所以下輩子龔斌是做牛還是做馬,那都不一定,更別說他的後代了。
聽餘長生這麼說,柳毅山和田曉雲被氣得不輕。
他們兩口子做了一輩子的好人,沒想到無緣無故被龔振成算計,而且還要連累到子孫後代。
柳毅山上前一步將龔振成從地上拽了起來,怒氣衝衝地說道,“你給我老實交代,幫你們龔家逆天改命的那個人到底在哪裏?”
“喪盡天良,你龔家當真是喪盡天良啊!”
本來龔振成還有些心虛害怕的。
但在聽到餘長生也說這逆天改命是成功的時候,龔振成反而不怕了。
自己活着被田曉雲他們罵幾句又有什麼關係?
反正他已經替龔家的後代改命成功了。
他就算是死,到地下去見到龔家的列祖列宗也能有個交代了。
像是看穿了龔振成的想法。
餘長生從布袋裏拿出一張黃符,冷冷地對龔振成說道,“既然我能看穿你們這逆天改命的把戲,那自然也就知道破解之法。”
“現在你不願意說沒關係,待會兒你就會改主意了。”
餘長生說完,用劍指夾住黃符,同時在空中畫了好幾個圈。
等到黃符從上而下落在地面上時。
這張黃符無火自燃,當着所有人的面燒成了一堆灰燼。
也就在這時,擺在客廳香案上的祖先牌位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干擾到了一樣。
紛紛從香案上掉落了下來。
“哎喲,我龔家的列祖列宗哎。”
龔振成叫了一聲去扶那些倒下來的牌位。
然而讓龔振成沒想到的是,這些扶起來的牌位一個個全都攔腰而斷,着實把他給嚇得不輕。
“你!你到底做了什麼!”
餘長生雙手抄在袖子裏,淡淡地說道,“我沒做什麼啊,只不過一紙敕令將你龔振成的所作所爲告訴了冥府的判官。”
“判官覺得你龔家先祖不配再受香火,所以就把你們龔家的牌位全給斬斷了。”
“你要是不信邪,你還可以再重新給他們立牌位。看看重新立了以後,這牌位還會不會再斷掉。”
餘長生這一手算是把龔振成給嚇住了。
就算是他們之前請的那個大師,也沒有餘長生這麼厲害的本事啊。
要知道一個家裏,庇護力最強的就是宗祠。
別說是一般道士了,就是龍虎山的天師也不敢隨便拆別人家的祠堂,這是要遭因果報應的。
不等龔振成緩過神來,餘長生又從布袋裏拿出一張黃符。
“之前那張黃符,只是下稟地府,讓你的祖先不再受香火。”
“我手裏的這張黃符,就可以上達天庭,讓司命神將錯亂的命數再給兩人改回來。”
“龔振成,你自以爲聰明,卻沒有想到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吧?”
“不要!”
餘長生將手中黃符丟到空中,龔振成想去抓,誰知道這黃符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徑直地往天上飛,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又是哐噹一聲。
這一次聲音是從二樓傳來的。
一塊紅磚從二樓的外牆面無故脫落,砸在了地面上。
龔振成想要去把那紅磚撿起來,但餘長生先一步將他踹開,將紅磚拿在了手上。
這塊紅磚上正面刻着龔斌的生辰八字,背面刻着柳小軍的生辰八字。
紅磚用一根烏黑的繩子綁着,繩子兩邊分別還壓着兩張黃符。
餘長生將這黃符取下來一看。
壓在龔斌身上的黃符,名爲碌神咒。
將這黃符壓在別人的生辰八字上,那這個人一輩子都是勞碌命,就像耕牛一樣一輩子都別想休息。
而壓在柳小軍身上的叫福祿咒。
這樣的符咒壓在柳小軍的身上,柳小軍一輩子喫穿不愁,遇難成祥,心想事成。
這兩張符咒相輔相成,再加上是壓在二樓的外牆面上。
這也就意味着上不接天光,下不接地氣。
天庭和地府都不會察覺到有什麼異樣。
所以龔斌從小到大爲龔家勞碌了這麼多年,一刻也沒有停下來休息過。
而柳小軍明明就是一個遊手好閒的孩子,偏偏都三十歲了還衣食無憂,甚至還成家立業娶了老婆。
如果不是柳小軍生下來的時候就自帶疾病,恐怕到死田曉雲她們都不會知道真相究竟是怎麼樣的。
“行了,這邪術已經被我破掉了,你們不用擔心。”
“至於是誰給你們龔家改的命,我心裏也有數了。”
餘長生將兩張黃符收好,順手把寫有生辰八字的紅磚用手給捏成粉末。
從龔家小樓出來,餘長生讓柳煙煙開車送自己去香火最鼎盛的道觀。
柳煙煙一臉疑惑地問道,“爲什麼我們要去道觀,你是要找人幫忙嗎?”
餘長生搖了搖頭說道,“事出皆有因,有求必有應。”
“龔家在三十年前,不過是村裏最窮最破敗的一戶人家。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會有人願意幫這樣的人家逆天改命?”
逆天改命是禁術,除了對施術者自身有極高的要求以外,而且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會被反噬。
這種冒着生命危險才能做的事情,餘長生不認爲對方是想要做慈善。
“你是說,幫龔家逆天改命的人,自己也得到了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