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林軒和柳鳴山一郎隔空對視,儘管二人都沒有說話,但二人內心深處積聚的殺意早已是猶如火山噴發般爆發了出來,隨時都會下死手置對方於死地。
“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是不是薛家派你來的。”林軒淡淡的問道。
“是誰派我來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過了今晚,你將再也不會了解到事情的真相。”柳鳴山一郎陰森的道,言語間滿含自信。
眼下,蘇白墨在他手裏,他還真不信林軒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他和林軒的實力本就不相上下,上次他只是輸給林軒半招。
不過這一次,有蘇白墨作爲人質,他完全佔據了主導地位。
“哦?你倒是挺自信的。”
眉毛輕輕一挑,林軒看向柳鳴山一郎的眼神中充斥着森然:“你可別忘了,當初是誰的臉被我用沙漠之鷹打穿,嘶……”
說到這裏,林軒故意摸向自己的臉龐,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而他這麼做,完全就是爲了刻意激怒柳鳴山一郎。
古武高手之間的對決,相比於實力,往往更多比拼的是心態,誰先沉不住氣,誰就更容易露出破綻。
“八嘎!”
傷口上被撒了鹽,柳鳴山一郎氣得低吼一聲,半年前,他敗給林軒半招,險些命喪黃泉。
那一槍,若非他及時避開,擊中的就不是他的臉,而是他的腦袋。
不過即便如此,子彈貫穿面部所帶來的疼痛還有那永遠不可能修復的傷疤,都成爲了他心中永遠的痛。
這筆賬,他一直記在心裏,爲得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復仇。
因此,他在得知薛家要對付林軒時,他纔會不遠萬里的來到國內,就是爲了與魔影一戰,報當日的一箭之仇。
不過,柳鳴山一郎畢竟是東瀛數一數二的高手,因此在短暫的暴怒後,便是迅速冷靜下來,衝林軒冰冷一笑:“想要擾亂我的心智,可沒這麼簡單。當初你給我的那一槍,今天我會如數奉還給你。”
說着,他從腰間掏出一把金色的沙漠之鷹。
但,他並沒有把槍口對準林軒,因爲他知道想用這種東西打中魔影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把槍口對準了身邊被綁的嚴實的蘇白墨,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魔影,你猜猜,我這一槍下去,這女人的腦袋會不會開花?”
蘇白墨芳心猛的一顫,眼中露出恐懼。
林軒心頭一沉,但臉上卻是露出冷笑:“對一個女人下手,柳鳴山一郎,你就這點出息嗎?”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只要能成功,手段卑鄙一點又如何?”
柳鳴山一郎不以爲然,面露陰冷的盯着林軒:“魔影,其實我很想看看,你自己的性命和這個女人的性命之間,你會選擇誰。”
林軒聞言,卻是嗤笑一聲:“柳鳴山一郎,我說你出門的時候腦袋被門擠了?”
“什麼意思?”柳鳴山一郎神色一怒。
“什麼意思?你居然還要問我什麼意思,看來你真是病的不輕。”
“林軒,你混蛋!”蘇白墨聽後,憤然的怒罵一句,儘管他知道林軒是在演戲,她也配合着對方演戲,但聽到了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感覺有些不舒服。
林軒不在意的聳了聳肩,目光看向柳鳴山一郎:“你也看到了,這女人怎麼討厭我,你要殺就趕緊動手吧,免得再浪費我的時間。”
柳鳴山一郎看着林軒這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嘴角卻是掀起一抹詭譎的笑容:“魔影,你還真以爲我是三歲小孩?”
“信不信由你。”林軒一副懶得解釋的樣子說道。
“抱歉,我不信。”
柳鳴山一郎篤定的看着林軒,將冰冷的槍口貼緊蘇白墨的太陽穴。
太陽穴傳來冰冷的金屬感,蘇白墨嬌軀頓時緊繃起來,細膩的肌膚表面泛起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
林軒眼瞳微微一縮,臉色也隱隱變得有些難看,他沒想到柳鳴山一郎竟然不喫這招。
不過,他臉上還是保持着無所謂的淡然,目光冷靜的看着柳鳴山一郎。
一場心理博弈,正式進入白熱化的階段。
但顯然,柳鳴山一郎佔據了絕對上風,因爲開不開槍打死蘇白墨,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損失,只不過是會不會激怒林軒罷了。
他,並不懼怕激怒林軒。
相反的,要是殺了這個女人能真正的激怒林軒,對他來說還是一件好事。
當然,他心裏最希望的,還是能夠利用這個女人制衡林軒,在沒有任何風險的情況下將林軒殺死。
魔影和他實力相當,並且還要稍微凌駕於他之上,兩人真要鬥起來,輸贏真的不好說,但要是能用這個女人制衡魔影,那他的贏面就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剩下的百分之一,除非出現奇蹟,否則絕無可能。
心想着,柳鳴山一郎嘴角掀起一抹殘忍的笑容,他看着蘇白墨:“女人,最後再看這世界一眼吧。”
蘇白墨心尖劇烈一顫,害怕的閉緊雙眼。
柳鳴山一郎緩緩扣下扳機。
林軒眼芒狠狠一顫,這種距離下,對方又是一名武尊後期的高手,他根本不可能制止對方行動,如果讓柳鳴山一郎扣下扳機,那麼蘇白墨一定會當場斃命。
“我認輸!”
萬分危急關頭,林軒低喝一聲。
手指在扳機處停頓下來,柳鳴山一郎臉上露出勝利者的笑容,他看向林軒,目光玩味:“魔影,看來你還是很在意這個女人啊。”
林軒沉默。
蘇白墨看着陷入沉默的林軒,美眸微微一顫。
她知道,林軒這麼做是爲了救她,別看林軒平日裏嬉皮笑臉,但他其實是一個自尊心非常強的人,讓他低頭認輸絕不可能。
但這一次,他卻破例了,爲了她而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