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林昭公務纏身的時候,尚曉悠都會感嘆自己力量微博,除了平時的飲食起居也幫不上林昭更多。
不知何時,衛王府來了一個訪客,他一上來不僅不找林昭,還託其他下人給尚曉悠帶了一個話,讓他偷偷到王府門口的門房裏和自己見面。
爲什麼見個面要這麼見不得光?
略加思索,尚曉悠忽然想起來了曾經丞相府傭兵首領,慕容白告訴他的一件事,那就是可能會有人拉攏自己加害林昭,如有這種事情發生,那麼,自己可以嚮慕容白申請要到比招攬自己的人更加豐厚的報酬。
想到這裏林昭就很是興奮,心說,總算有這個機會兌現了。
於是他趕忙放下手中的活,然後以一種完全不像是應該偷偷摸摸做事情時該有的歡快步伐朝着門房走去了。
一進門房他就嚇了一跳,因爲對方不是別人,而是這個主城的府尹。
連他都是想要加害林昭的人,那林昭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
剛一見面,府尹就開口稟告說:“尚大人,小的已經按您的吩咐處理好那件事了。”
……對方堂堂一任府尹,怎麼會對我如此低聲下氣?而且看他的態度,好像我纔是反抗林昭的組織首領一樣。
尚曉悠茫然了好一陣子,最後不得不問:“府尹大人,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這次輪到府尹不知所措了。
“尚大人,昨天在飄香院……”
“啪!”
尚曉悠火速地衝上去堵住了府尹的嘴巴,速度快到讓府尹感覺自己被扇了一巴掌。
對於那個場所的事情,尚曉悠的記憶再深刻不過了,以前他哪裏經受過如此鶯鶯燕燕的場景?
話說怎麼連府尹都知道這件事了?難怪昨天林昭也知道。在這之前尚曉悠還懷疑這是林昭跟蹤自己,現在的他對王府的情報獲取能力再無半點懷疑了。
對於府尹那邊,除了臉疼以外還得到了一個信息,就是飄香院那件事的確跟眼前這個人有關,否則他幹嘛有那麼大反應?會裝作毫不知情,估計是此事有些內涵。
其實他們倆都誤會了。
林昭昨天實實在在跟蹤了尚曉悠一路,而府尹那邊的確不知道尚曉悠進去過,之前一天致使他和手下的完全是林昭假借尚曉悠名號的手筆。
如果這個時候林昭知道此事的話,估計會衝尚曉悠調皮地做出一個鬼臉。
“關於那個場所,現在怎麼了?”
尚曉悠剋制自己內心激動的情緒問。
“那邊啊,現在已經夷爲平地了。”
“啥?”
尚曉悠嚇到了,只不過是坑了自己一點錢,冒充自己的熟人一小會兒,至於把他們搞得那麼慘嗎?
“順便,這裏是孝敬大人的一百兩。”
“我還有錢拿的?”
尚曉悠更加喫驚了。
雖然面對這麼多錢但他並不感到高興,連府尹大人爲什麼掏錢給自己都不知道,只是不拿吧,有點浪費,拿吧,又不敢。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兩個人闖進王府,大喊了一聲:“好啊,我就說這裏有兩個人鬼鬼祟祟的,果然是在做見不得光的事情,來人啊,把這個兩個人都給我綁了!當官的給我送到公主面前治罪,當下人的給我當街斬了!”
就在這個時候,有許多其他人也衝進了門房,尚曉悠看出來了這是兩撥人,一波是衛王府的護衛,這些人自然沒有照着來訪者的意思辦事,一進門就護在了尚曉悠的身邊;還有一波人尚曉悠就不認識了,這些人一個個耀武揚威一樣,看起來是想聽那第一個闖進來的人,想把尚曉悠和其他人抓起來。
那率先闖進來的人穿着價格不菲的來自南方的緞子外套,腰間一條深藍色祥雲紋腰帶,頭戴金色的頭冠,腳踩步雲靴,看起來像是個很有來頭的人,身材和樣貌看起來很文弱,不過氣勢卻很咄咄逼人,如若不然也不會一上來就來觸尚曉悠的黴頭了。
“你問我是什麼人?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在下乃是當今燕宗王,也是衛公主的夫君,段弘邦!”
要說這個來的人的確有十足的王爺派頭,但要說是衛公主的夫君,尚曉悠卻不能輕易相信了。
就在他不知道該那這個人怎麼辦的時候,幸好林昭聞訊趕了過來,一見到段弘邦先是臉色大變,隨後問道:“你這傢伙怎麼來了?”問完這句話以後,林昭面露難色地望了一眼尚曉悠的方向。
段弘邦笑了笑回答說:“當然是來迎娶我的夫人,你已經許配給了我,早就應該跟我一起去燕地了。”
“誰是你夫人……那是我父親爲了維繫和你們燕地的盟約草草答應你父王的,可是後來你們不僅沒有下過聘禮,也沒來過媒人,更是連盟約都沒履行,時至今日這樁婚約早就該被廢棄了。”
林昭十分想把這個人趕出去,但一來對方好歹是個王,雖然燕宗王在王的等級中在衛王之下,但是林昭自己卻只是一個公主,還不是王,再者這種事情也要解釋清楚,否則對方肯定還是會糾纏不清的。
然而這一番話並沒有讓段弘邦有任何觸動,他依舊自戀般地自信着說道:“就算如此你也算我的夫人,我今天來就是爲了履行當初的諾言帶你回燕地的,趕緊收拾了這兩個人然後跟我走吧。”
林昭聞言轉頭看了一眼尚曉悠,又看到了府尹,知道了大致的情況應該基本上全都是誤會,但這會兒又無法當着段弘邦的面駁面子,一時之間犯了難。
“首先讓我先把這個下人給當街斬首……”
“不可以!”
聽到段弘邦手段那麼直接,林昭終於忍不住叫喊了出來。
“爲什麼不可以?這種揹着主人收受賄賂,狐假虎威的下人不斬還等着禍國殃民嗎?”
面對段弘邦的質疑,林昭感到無從回答,但她只是明白一件事,於是不斷重複着:“不可以不可以,總之就是不可以,就算你是燕宗王也不可以動這個人。”
“我可以說一句話嗎?”尚曉悠忽然舉手插嘴,“我現在總算是明白了燕宗王爲什麼要殺我了,但是你怎麼就那麼能肯定我實在收受賄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