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怒吼着上去扯開了兩個人,那不檢點的女人看起來似乎有點意外林昭的脾氣會那麼大。
“你這個女人到底動不動什麼叫噁心?看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女性的評價在社會中提高不了就是你這種人害的。還有尚曉悠,我是怎麼教育你的?面對這種女人你不會推開她麼?”
“尚曉悠?”
那女人聽到這個名字露出意外的神情,隨即開始上下打量尚曉悠起來。
尚曉悠此時苦笑了一聲,對林昭說:“你什麼時候教育過我了?還有你到底生什麼氣,應該是我生氣纔對,被一個大男人上下揩油。”
“……大男人?”林昭聞言打量了一遍那女性,隨後極爲惱怒地吼道,“她哪裏像是男人了?”
“你自己想想,穿得像她一樣的就算不是大小姐也是平時活在富貴圈的,怎麼會連轎子都不坐,連個下人都不帶,自己到這種荒郊野外渺無人煙的山道來?”
“真是服了你了。”
那個“女人”突然間聲音低沉了下來,嚇得林昭一個激靈,隨即只聽那“女人”用着一口純正渾厚的男人腔調說道:“原來是尚曉悠啊,我還以爲是別的什麼人,我的易容術每次都瞞不了你,早知道就不費這個勁了。”
林昭這才知道了,這是一個使用着高超易容術的男人,頓時就興奮了起來,拉着尚曉悠讓他做介紹。
“呃,這個人,嗯……就是精通易容術的傢伙。”
“……沒了?”
林昭還想等尚曉悠後面的話,但卻發現內容只到了這裏。
那精通易容的人氣得跌了個踉蹌,站穩後生氣地對尚曉悠說:“不是吧?你竟然不記得我名字了?我叫何千名啊。”
“……抱歉。”
尚曉悠一臉尷尬的神色道歉說。
他本來和那些人就不是很熟,再加上他也不擅長記住人名,所以纔會有這樣的尷尬場面。
“真是傷腦筋,不過算了,”何千名竟然馬上就不在意了,“話說回來,你帶來的這個人是新人吧?我之前還從來沒見過,你不介紹一下?”
“在那之前,你先把那身皮給換掉。”
“真是無情啊。”
何千名聳了聳肩,但還是聽從了尚曉悠的意見,只見他走向了一顆一人寬的樹後邊,繞了一圈,等他再出現在衆人視野中的時候,已經是一副白衣書生打扮了。
林昭還沒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兩個面孔是同一個人,還在問尚曉悠說:“你看,又來了一個人,這個人叫什麼你總該知道吧?”
“剛纔他不就說了,自己叫何什麼名的。”
“何千名啦!”對方忍不住大喊道。
林昭喫驚地瞪大眼睛,仔細看着何千名,發現他身上與之前沒有半個地方是一樣的,只不過是繞着棵樹轉了一圈的功夫,竟然就能變化如此之大,這個人的易容技巧未免也太爐火純青了吧?
這時候就聽尚曉悠向他介紹說:“這個女子叫林昭,是衛王府的公主。”
何千名聽到這個名號,突然愣住了,像是石化掉了一樣。
“你是說,衛王府的公主,就是這個人?”
“你不過就是把我說過的話重複過了一遍……就是這麼一回事。”
何千名喫驚異常,滿頭大汗地問道:“怎麼可能,堂堂王府公主怎麼會來這種地方啊?”
“……你莫非是不知道我到王府工作了?”
“……啊!”
何千名像是現在纔想起來這件事了一樣。
林昭見到這一幕不禁苦笑地想道:尚曉悠之前說的真是沒錯,這些人互相之間雖然互相結交,但並不十分關心,也不算很熟悉,連最近的狀況都不清楚,還連名字尚曉悠都忘記了。
不過這也不妨礙她來這裏要做的事情。
尚曉悠這時責怪說:“說起來你怎麼一到場就用易容的打扮?本來是想拿誰開玩笑的?”?
“開誰的玩笑也不會開你的啦,你那麼無趣,總是能拆穿我。”何千名翻了翻白眼說道,“其實是本來我看到咱們約定好的這個地方出現了一個陌生人,想把你騙走然後我再消失無蹤,好把這個地方騰出來的,誰知道會是你小子。”
林昭聽到這話意外地說:“你們沒把這個地方租下來嗎?”
尚曉悠眯着眼一臉尷尬地指着那缺少瓦片,下雨估計還會漏水的破亭子說:“誰會花錢租這種地方啊?”
這倒也是……
原來他們根本就沒法肯定約定的地點會不會被別人搶佔,只是定個地方然後撞運氣啊。
“其實如果你們跟我商量,我可以出錢讓你們聚會的。”
聽到這話何千名竟然笑了出來,擺了擺手說道:“免了免了,平時還好,但是隻有這個聚會上我們纔有機會喫到那傢伙的廚藝,可不能讓別的事情破壞這次機會。”
“真是掃興,原來是你這臭小子。”
涼亭的上方,突然飄下來了一個黑影,那影子輕得就像是一張紙,一片落葉,但他到面前的時候才能清楚地看出來這是一個人。
這個人正是已經見過數次的司空俞。
光憑他的輕功已經無法嚇到林昭了,不過他這手藏匿的功夫還是驚呆了她,就憑這個涼亭這麼小一片地方,加上附近是塊空地,根本就是一覽無餘的地方,司空俞剛纔到底是怎麼藏匿的?
讓她更加驚訝的還是司空俞很快掏出了一個荷包,上面繡着一個尚字,林昭馬上認出來了這是屬於尚曉悠的。
“本來我還想說把你的錢包偷走,然後引你追我來把你趕走呢,沒想到竟然會是你這個小子。”
尚曉悠眯着眼苦笑說:“又是爲了這個涼亭?”
“當然了,大家想要找這麼一個地方聚一聚不容易。話說回來,上次我見你的時候你還能拿的出一百兩銀子,現在你身上的錢怎麼就那麼少?我剛纔看裏面只有八兩碎銀哦。”
聽到司空俞這句話後,最驚訝的還是林昭,她知道尚曉悠根本沒有亂花錢的習慣,而且她給的工資也不算低,身爲王府的員工平時應該也少不了人孝敬賄賂,怎麼現在會只有這麼點錢才身上?就算是把大部分錢放在家裏了,也應該把錢多留在身上一點啊。
尚曉悠將錢包收了回來,告訴司空俞說:“這件事說來話長了,是我最近遇上了點很花錢的事情。”
“到底是什麼事情要花一百多兩啊?”
“我哪來的一百多兩?”尚曉悠皺了皺眉說道。
司空俞聽到這句話回頭看了眼林昭,然後說道:“我明明把你借給盧秀白的那一百兩偷回來還給你去了,就是半個多月前的事情,你難道沒收到嗎?”
這番話很明顯是說給林昭聽的,畢竟當時是把這筆錢交給了她,如果尚曉悠沒聽說過那隻能還在她那裏。
林昭很快吐了吐舌頭招認說:“是我之前太忙把這件事給忘了,實在抱歉,我回去就把它補上。”
“不僅僅是要補上而已吧?”司空俞說道,“崆山關那邊的事情我已經聽說過了,如果不是尚老弟和那個小個子大夫,你的軍隊怎麼可能勝得那麼漂亮?”
林昭立即舉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
“我知道了,我會連本帶利還給他,還會再獎賞他一百多兩。就連那個鍾薈我都會給她一筆獎金,這樣總可以了吧?這件事畢竟是我考慮不周,話說回來,鍾薈現在在什麼地方?她會來嗎?”
“鍾薈?啊,小個子大夫是吧,她不是早來了嗎?”司空俞說着指了指涼亭裏一個石桌子下面。
那個地方果然正躲着一個生物……那玩意明明在涼亭下面什麼都沒藏住,但剛纔屢次望向那個地方的時候林昭和尚曉悠竟然誰都沒發現鍾薈在那裏。
看樣子鍾薈的藏匿能力某種程度上和司空俞是不相上下的。
“你們稍微等我一下,我去問問怎麼回事。”
林昭打完招呼後直接跑到鍾薈身邊。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鍾薈兩眼直勾勾地看着前面,半晌後注意到了是林昭,這纔回答道:“你不用管我,往年我都是這麼渡過這段時間的。”
“難怪尚曉悠一直沒見到過你……話說今年你不是和他重新認識起來了嗎?之前和他聊得那熟悉,怎麼現在又這個樣子了?”
“不知道啊,一段時間沒見面後,再見面我就發現自己又緊張得要死……我覺得自己還是在這個涼亭下面呆着就好,你不要管我了。”
“怎麼可能就任由你呆在這裏啊……”
林昭平時非常受不了別的女性接近尚曉悠,然而在面對鍾薈的時候卻找不了這個急,因爲鍾薈對尚曉悠的恐懼症狀真的讓她感到蠻可憐的。
尤其是這一次聚會的場合,她決定了,要在這一次的目的中加上幫助鍾薈走出去這一件事。
“……說起來你在做什麼?”
“剋制自己不用迷煙把你弄暈了好讓你不要來煩我。”
更正一下,要在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幫助鍾薈。
林昭不由得汗顏,明明那麼嬌小,性格又超級內向,但是誰會想到她所蘊含的巨大殺傷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