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前。
“都已經過去將近一天的時間,蘇奕還不曾歸來,難道說,他在那地下洞窟內遇到了棘手的麻煩?若真如此,這可有些不妙。”
李寒燈沉吟。
附近的氣氛很沉悶。
一衆古代妖孽和當世奇才都在等待。
當李寒燈此話一出,衆人神色各異。
“李寒燈,你就那麼希望蘇道友出事?”
聞心照黛眉微皺。
“心照姑娘別誤會,我只是做出一些揣測而已。”
李寒燈笑了笑,“畢竟,大家都在此等待一天了,可蘇奕至今沒有返回,難免讓人擔心。”
“呵,你擔心?我怎麼就不知道,你原來還這麼好心?”
聞心照諷刺。
李寒燈眉頭微皺,淡淡道:“心照姑娘,你敢說你一點也不擔心蘇奕出事?”
聞心照登時沉默。
她焉能不擔心?
“我說句不客氣的話,若蘇奕出事,再回不來了,接下來這一段時間裏,心照姑娘你們三個的處境......怕是不會好了。”
李寒燈慢條斯理道。
聞心照心中一沉。
葛謙神色也變得凝重。
若蘇奕萬一真的回不來,以他和聞心照、月詩蟬的實力,除非第一時間離開須彌仙島,否則,根本無法去和那些已經踏足化靈境的角色較量!
月詩蟬神色恬靜,似對此置若罔聞。
因爲她從不相信,蘇奕會被那地下洞窟內的兇險困住。
看到這一幕,李寒燈不禁微微一笑,心中舒暢不少。
他當然巴不得蘇奕在那地下洞窟內遭難!
不遠處,尺簡素傳音給曾濮,“你不是曾答應蘇奕,要幫他保護聞心照等人的安危,現在這李寒燈態度如此囂張,卻爲何不見你挺身而出?莫非......你也認爲蘇奕回不來了?”
曾濮笑着搖頭,傳音道:“現在我若插手進去,李寒燈這小子必會忍氣吞聲,不敢胡來,那多沒意思。我就看看,他還能蹦躂幾下,只要他敢挑起紛爭,我保證第一時間弄死他!”
尺簡素眼神古怪,道:“合着你這是在釣魚啊。”
曾濮正色道:“不,我只是在等一個名正言順收拾李寒燈的機會,畢竟,我做事向來以理服人。”
尺簡素嗤地笑起來,什麼以理服人,誰不知道你這傢伙最喜歡用拳頭解決事情?
這時候,李寒燈忽地嘆了口氣,道:“其實,咱們大家都清楚,蘇奕蘇道友便是能活着返回,可當離開這須彌仙島之後,迎接他的,必是一場無法預料的潑天大禍。”
衆人皆默然。
李寒燈的態度明顯有問題,可他這番話倒也不假。
桓少遊等九位化靈境古代妖孽死在蘇奕手中的消息,註定將隱瞞不住!
當消息傳到桓少遊等人各自背後的勢力中,焉可能會善罷甘休?
可現在,全都被蘇奕一個人殺了。
這讓那些古老勢力哪可能不怒?又哪可能不去找蘇奕報仇?
眼見衆人不語,沒有人反駁,李寒燈心中愈發舒暢。
他目光掃了聞心照等人一眼,嘆息道:“更殘酷的是,我很擔憂到時候,像心照姑娘這些和蘇奕有交情的人,怕是都會受到牽累,那樣的後果......無疑也最糟糕。”
這番話一出,聞心照等人神色一陣明滅不定。
而在場衆人,誰又看不出,李寒燈這傢伙,看似在分析事實,言辭並無任何挖苦、諷刺,可實則明顯是在故意噁心人?
曾濮內心都一陣膈應,李寒燈這傢伙,絕對是個老陰陽怪!
“這些事情,與你何干?”
聞心照再忍不住道,這妍麗絕俗的少女,明顯生氣了。
李寒燈笑了笑,一副豁達的樣子,道:“心照姑娘不願聽,那我便不說了,畢竟良藥苦口,忠言逆耳,心照姑娘爲此生氣,可以理解。”
聞心照內心很鬱悶,你說李寒燈噁心人吧,卻偏偏抓不住毛病,若說他不是故意的,誰會相信?
便在此時,她眸子一亮,噌地起身,激動道:“蘇兄!你可算回來了!”
衆人先是一怔,旋即皆紛紛起身,當看到從遠處廢墟走來的那一道峻拔身影時,神色各異。
葛謙長鬆口氣,內心踏實。
月詩蟬清眸盈盈如水,難掩喜色。
宇文述、姜璃兩人對視一眼,皆露出一副早料到會如此的神色。
佛子塵律眼神微妙。
曾濮內心不由惋惜,這次釣魚,竟沒有逮住機會去收拾李寒燈這陰陽怪一頓。
尺簡素雙手環抱胸前,如刀鋒般犀利的眸變得玩味,下意識看了不遠處的李寒燈一眼。
卻見之前還侃侃而談,揮灑自如的李寒燈,此刻卻如遭雷擊似的,愣在那,眼睛直勾勾看着遠處的蘇奕,像只呆頭鵝似的。
尺簡素差點忍不住笑出來。
無疑,蘇奕活着歸來,對李寒燈而言,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蘇奕,你這是要幹什麼?!”
猛地,李寒燈臉色驟變,看到蘇奕徑直朝他走來。
衆人也察覺到不對勁,紛紛看過來。
“你別過來啊!否則......”
眼見蘇奕越來越近,李寒燈登時慌了,厲聲開口。
可不等他說完。
尚在數丈之外,蘇奕已甩手一巴掌抽過來。
啪!
脆響的耳光聲響起,在衆人喫驚目光注視下,李寒燈發出一聲慘叫,身影直接倒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