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帝玖宸板着一張棺材臉,跟個雕塑似的,全程無表情坐在車伕旁邊,一路回了府。
秦王府門口,帝玖宸先行下了馬車。
他看見蘇墨染下來,立刻跟上去:“染染,你聽我解釋,這個事情……”
“不用解釋!”蘇墨染壓根不聽帝玖宸說什麼,大步走回了她的寒雲軒。
“染染,這好端端的住什麼寒雲軒,玉竹院不是挺好的嗎?”帝玖宸耐着性子,溫和地上去要哄。
蘇墨染哐噹一聲關上了房門,聲音冷冷地傳來:“滾!”
帝玖宸從寒雲軒出來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出來閒逛的袁術。
袁術看着帝玖宸一臉狼狽的樣子,忍不住幸災樂禍:“咋了王爺,這和王妃又吵架啦?”
帝玖宸擡頭瞪向袁術,沒好氣道:“你好像很高興?”
袁術連忙擺了擺手:“沒有沒有!不敢,絕對不敢!”
帝玖宸眸子一沉:“你還有不敢?”
“當然了,我這見了王爺如此苦悶,這是幫您還來不及,哪裏會高興呢?我是那樣人嗎我!”袁術笑呵呵地說道。
帝玖宸撇了撇嘴,冷哼了一聲:“你說說這女人,怎麼就這麼難伺候了?”
“我不告訴她那事兒,那不是爲了不讓她擔心嗎?她倒好,還跟我生氣上了!”
袁術點了點頭:“是啊,王爺,您這也是第一次成親,第一次做人夫君,不瞭解女人這很正常,走……咱倆喝一杯,我給你好好分析分析這個事兒!”
帝玖宸將信將疑地看着袁術:“你?你行嗎?”
“上次就是他出的餿主意,害得自己被蘇墨染大掃帚趕了出來!”
當然了,最後他和蘇墨染也算是修成正果了,這事兒就不提了。
“王爺,咱來這麼多年的交情,我怎麼會不行呢?”
“你別忽悠我,你就是想混我兩罈陳年好酒!”
“那不能!王爺,我怎麼可能是爲了兩壇酒出賣人格的人呢?那絕對不能!”
……
次日,蘇墨染醒來。
趙如端着臉盆進來了。
她看見蘇墨染這模樣,忍不住低頭輕笑了一聲:“王妃還在和王爺生氣呢?”
“王妃,你就聽奴才一句,王爺啊,那絕對是心裏有你的,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
蘇墨染輕輕嘆了口氣,走到了桌前洗了把臉,沉聲道:“趙如你也覺得我做的過分嗎?”
趙如搖了搖頭,笑着道:“女兒家,發發脾氣很正常!”
“況且王爺願意寵着您,這也是您的福氣啊!”
蘇墨染洗漱完,開始用早膳,用着用着又想到了帝玖宸。
平時早膳她都是和他一起用的。
“王爺呢?”蘇墨染問了一句。
“哦,王爺昨晚喝多了,這會兒還在睡着呢!”趙如淡淡道。
蘇墨染皺了皺眉,看向趙如:“他昨天就去喝酒了?”
“其實王爺本來不打算喝的,袁術那傢伙想坑王爺美酒,正好王爺心情也不好,就喝多了唄!”趙如無奈地搖了搖頭,那個袁術除了醫術靠譜點,其他啥也不靠譜。
趙如搖了搖頭:“方纔讓人去問,這人還在呼呼大睡呢!”
蘇墨染喫着喫着果然便喫不下去了:“這個可不行,喝了那麼多酒,肯定身子不舒服,還是得去給他做一晚醒酒湯!”
趙如低頭輕笑了一聲:“看吧王妃還說不管王爺,明明就很在乎王爺!”
蘇墨染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這纔想起自己還在生氣呢。
“趙如,一會兒你讓聞溪去送點醒酒湯給他吧,別讓他昏昏沉沉的去上朝!”蘇墨染抿了抿脣,眼底閃過一抹擔憂。
趙如應了一聲。
……
蘇墨染用過了早膳之後,歇息了一會兒,便準備去看喬仲。
到了喬府門口,門口已經停了一輛華貴的馬車。
蘇墨染正好奇着是誰在一大清早的來看望喬家,便聽見了院子裏傳來女子的說話聲。
蘇墨染走了進去,就看見蕭雲蕪和蕭雲煙正拉着喬夫人坐在院子裏說笑。
蘇墨染皺了皺眉,這個蕭雲蕪還真是賊心不死,昨天沒能得逞,今天竟然帶着蕭雲煙又來了。
所以,她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喬夫人看見蘇墨染來了,連忙客氣地站起身來:“王妃來了!”
蘇墨染微微頷首,目光落在了蕭雲蕪和蕭雲煙身上。
“蕭側妃和晉王妃也來了!”蘇墨染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蕭雲蕪笑了笑:“秦王妃也來的這麼早啊!”
蕭雲煙也走上前來,看上去十分有禮,看不出絲毫逾越,她柔聲道:“聽說是秦王妃出手,救治了喬大人,秦王妃真是太厲害了,讓雲煙好生敬佩!”
“這種客氣話就不多說了!”蘇墨染並不給蕭雲煙任何面子。
蕭雲煙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凝:“我們來,也是聽說了喬大人病重的事情,想着代表晉王和齊王來表示一些心意的,秦王妃何必對我們這般生疏呢?”
“哦!你誤會了,我只是覺得,都是妯娌,就不要說這些客氣話了!”蘇墨染不想和蕭雲煙打什麼啞謎,索性直接離開。
“我先去看喬大人的病情!”
喬夫人見蘇墨染要去看自己的夫君,自然不敢怠慢,立刻站起身來:“蕭側妃,晉王妃,我先失陪一下!”
蘇墨染走到了房中,見喬仲還在休息,並沒有打攪。
“喬大人,先把藥吃了吧!”蘇墨染開口說道。
喬仲沒有回答。
喬夫人笑了笑,開口道:“定是睡着了,我來喚他!”
然而喬夫人喚了半天,喬仲仍是不醒。
這下蘇墨染意識到了不對勁,立刻前去察看。
“他今天有沒有喫別的什麼東西?”蘇墨染立刻轉頭問道,語氣中帶着嚴肅。
喬夫人怔了一下,點了點頭,緩聲道:“是!是啊,他的確吃了些粥,可你不是說了,可以喝粥的嗎?”
“什麼粥,拿過來給我看!”蘇墨染立刻道。
“是……是蕭側妃送來的雞絲粥,就在這兒呢!”喬夫人一轉頭指向桌上,頓時面色詫異,“怎麼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