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夫人見趙如離開,有些忐忑:“娘娘,臣婦需不需要回避?”
蘇墨染擡頭看向喬夫人:“你既然是與你夫君在一條船上,就看你夫君的意思了!”
說話間,蘇墨染給喬仲體內打了一針藥劑,然後遞給了他一碗茶。
“你起來喝口茶,試試看能不能說話!”蘇墨染沉聲提醒道。
喬仲緩緩支撐起身體,他看上去仍舊有些虛弱,不過已經相比較之前已經好了很多了。
喬仲輕輕呼了口氣,聲音顯得沙啞:“多謝秦王妃娘娘了,微臣知道這段日子辛苦你了!若是沒有你,恐怕我這條小命已經不保了!”
蘇墨染笑了笑,緩聲道:“能說話就好!接下來有些話我要問問你,是關於戶部的一些事情!”
說話間,蘇墨染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喬夫人。
喬仲沉默了一下,還是關照喬夫人:“夫人先行出去吧,我還有些話要和秦王妃娘娘單獨說一說。”
喬夫人有些好奇,不過到底沒有多問,默默地退了出去。
喬仲轉頭一臉慎重地看着蘇墨染:“娘娘,是王爺讓你來問我的對吧?”
蘇墨染點了點頭,沉聲道:“現在王爺沒有辦法來,爲了避免帝玖淵他們捷足先登,所以讓我趕緊過來!你如果知道什麼真相,一定要告訴我,否則帝玖淵是不會放過你的!”
喬仲點了點頭,正色道:“是這樣的,我之前有過一個親信,他當時是在河州下面的縣衙做師爺,對當地的情況也算是比較瞭解了!”
“他此番前來,也是受我之託去調查內幕,沒想到……被縣太爺知道了,河州那一帶幾乎都是齊王的人,內部的人十分團結,那師爺連夜逃命,方纔趕來了京城,與我相見!”
蘇墨染驚歎了一聲:“想不到河州的官員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那你的那位親信,現在可還好?”蘇墨染隨即詢問道。
喬仲點了點頭:“我將他安排在了一個十分隱祕的地方,只有我知道!”
“他到底和你說了什麼?”蘇墨染問道。
喬仲一臉氣憤道:“他說河州內部的官員官官相護,用去賑災的糧食和錢財全然沒有進到百姓手中,全部被這些官員還有上面的大官給中飽私囊了!”
“他親手準備了狀紙,打算在皇上面前告御狀!”喬仲說着說着,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可是……我們到現在可背後要狀告的人是哪些都不知道,怎麼去告御狀?”
“再說了,事情牽扯到齊王,皇帝說不定會爲了保住,將這件事情壓下去,那也不是沒有可能!可若是真那樣了,齊王萬一日後報復,豈不是更麻煩?”
“所以我就在想,要麼不做,要做,就必須得有了確鑿的證據,否則那就是去送死!”喬仲分析道。
蘇墨染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眼下,的確還不是告御狀最好的時機!”
“我跟在秦王身邊也有些日子,知道秦王殿下爲人剛正不阿,若是此事我向他坦白,他必定會嚴查,再加上秦王向來和齊王不和,也許這件事情……”
“這齊王完全不把百姓疾苦當成苦,若是來日他上位了,百姓怕是更加民不聊生,與其這樣……我倒也願意輔佐秦王殿下!”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這件事情,你可以日後和王府單獨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讓帝玖淵相信,你並不知道實情,否則以他的行事風格,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說時遲那時快,蘇墨染話音剛落下,門外便傳來了帝玖淵的說話聲。
蘇墨染轉頭看向了喬仲:“記住,千萬不要在他面前暴露了!”
喬仲點了點頭:“我知道!”
蘇墨染說完,站起身,朝着門外走去。
她剛一開門,就看見帝玖淵怒氣衝衝的站在門口:“齊王殿下下朝了?”
帝玖淵看到蘇墨染,神色稍稍有所轉變,他眉目間溫和了了幾分:“染染啊,這麼巧,你也在!”
“秦王沒有和齊王你一起下早朝嗎?”蘇墨染淡淡問道。
帝玖淵冷笑了一聲:“他被父皇臨時叫下來問話了。”
蘇墨染擰了擰眉,臉色顯得陰沉,不用問也知道,定是帝玖淵在背後搞的鬼!
“齊王殿下是來探望喬仲大人的嗎?”蘇墨染淡淡道。
帝玖淵微微頷首:“還是染染最是懂我了!”
蘇墨染微微側開身子,沉聲道:“之前他的確是病的重,所以沒有讓你和齊王妃進來,若是有不周到的地方還請齊王見諒!”
“這沒什麼,染染的醫術竟然進步如此之快,這實在是讓本王分外驚豔啊!”帝玖淵細細打量着蘇墨染,眼神透着佔有的慾望。
帝玖淵的目光讓蘇墨染感到十分不舒服,不過她還是強行壓制下了心底的那抹不適。
帝玖淵擡步走了進去,喬仲急忙恭敬地下榻行禮。
帝玖淵伸手微微虛扶了一下:“不必了,回去歇着吧!本王來就是看看你,病好的如何了!”
喬仲急忙道:“多虧了秦王妃,已經大好了!”
“哦,本王之前聽說你是和朋友喝酒,喝多了導致病重,真有此事?”帝玖淵淡淡問道。
“確有此事,我那朋友……很久之前我在地方當差的時候認識的,那個時候咱們兩個就經常約出來喝酒,如今他進城做買賣,正好又碰上了,自然是約在一起多喝了兩杯!”
帝玖淵眯了眯眼,眼中閃過一抹陰翳:“這樣!你這朋友家住何處啊?”
“是河州的,家中做點茶葉之類的買賣!齊王殿下可需要喝茶葉,在下可以幫忙跟他那拿兩罐回來!”喬仲淡淡道。
帝玖淵眸子微縮,急忙擺了擺手:“不用了,不必勞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