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讓廖景鑠做這些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她本就是在廖景鑠尚未做官之前娶的妻子,現在廖景鑠早就已經看不上她了。
如今能過成這樣也已經不錯了。
只要他不休了她,其他一切她都不指望了。
蘇墨染氣的牙癢癢的,這個時代的女人地位也太卑賤了,生下孩子連一句基本的關係都沒有,還要被男人這樣踐踏。
真是可惡!
最重要的是,廖夫人自己竟然也都接受了。
這就是讓蘇墨染覺得最悲哀的地方。
廖夫人在下人地攙扶下,一瘸一拐的下了山去。
蘇墨染知道自己作爲一個外人,實在不好去插手別人的家務事,她隨即走上去:“廖夫人!”
廖夫人停了下來,有些詫異地看着蘇墨染。
蘇墨染遞過去一瓶藥:“你現在身子不好,若是支撐不下去,吞一顆這個藥!”
廖夫人一臉感激的看着蘇墨染:“謝謝你了,秦王妃!”
蘇墨染微微頷首,目送廖夫人離開。
帝玖宸緩緩走到了蘇墨染身邊:“若是你以後生產,本王絕不讓你受這樣的委屈!”
“但願吧!”蘇墨染斜睨了一眼帝玖宸,淡淡道,“你們男人不都是最容易變心的嗎?”
帝玖宸挑了挑眉,立刻解釋:“你胡說什麼?本王纔不是那種人!”
“唉!這裏烏煙瘴氣的,我們回去吧!好不好?”蘇墨染忽然有些心情不好。
帝玖宸輕輕摟住了蘇墨染的肩膀:“是想起了那個孩子嗎?”
蘇墨染眸子閃爍了一下,沒說話。
帝玖宸知道,蘇墨染今日爲人接生,定是感慨萬千,想到當初的那個孩子,也很正常,那不僅僅是蘇墨染心口上的一道疤,也是他的心結。
坐上馬車,帝玖宸伸手將蘇墨染抱進了懷裏:“方纔累壞了吧,在爲夫懷中休息片刻?”
蘇墨染勾了勾脣,爲帝玖宸的溫柔體貼而感到欣慰。
她記得這人以前也不這樣的:“你是什麼時候轉性的?”
帝玖宸怔了一下:“你是指哪方面?”
蘇墨染頓了一下,淡淡道:“你猜呢?”
帝玖宸苦笑:“本王承認,以前對你的確差了點,但自從對你承認心意之後,本王對你的感情只增不減,甚至看不得你受一點委屈,本王從來沒有對哪個女人有過這樣的感情。”
“染染,本王這輩子認定你,不管……”帝玖宸低下頭一看,發現蘇墨染已經睡着了。
沉靜秀雅的側臉,看上去很美。
帝玖宸一時間有些看呆了。
就在這時,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星明說道:“王爺,王妃,前面路上有個婦人暈倒了!”
“什麼人?”帝玖宸怕吵醒蘇墨染,故意壓低了聲音,不過蘇墨染還是醒了。
蘇墨染睜開眼睛,有些迷茫道:“怎麼了?”
“染染,把你吵醒了?”帝玖宸溫聲道。
“我沒關係,快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蘇墨染從馬車裏走了出去。
帝玖宸隨即緊跟了出來。
遠遠看去,那婦人的衣服看上去很是貴重,不像是普通的老百姓。
走近了,蘇墨染忽然臉色一緊:“怎麼好像是廖夫人?”
帝玖宸也認出來了,急忙和蘇墨染跑了上去。
將人從地上扶起來一看,還真是暈倒了的廖夫人。
帝玖宸眉頭緊了緊,沉聲道:“先別管那麼多了,先把人扶起來,帶回去再說吧!”
畢竟也是朝廷命官的夫人,就這麼扔到路上實在有些不像話了。
帝玖宸急忙將廖夫人扶了起來,送到了馬車上、
蘇墨染急忙給廖夫人把脈。
“身體太虛弱了,不過頭部有傷痕,應該是從馬車上摔下來,頭磕到了地面上磕傷了!”蘇墨染一臉氣憤的說道。
說着話,蘇墨染在廖夫人身上找了一圈,找到了那瓶自己給她的藥物,給她服下去一顆。
過了片刻之後,廖夫人終於醒了過來。
蘇墨染沉聲道:“廖夫人,到底發生什麼事?你爲什麼會被仍在路上?”
廖夫人什麼話也不說,只是哭着說:“你們都不要管我了,讓我死吧!”
“廖夫人,你胡說些什麼呢!你剛產子,就算是爲了孩子,也不能尋思啊!”蘇墨染勸說道。
廖夫人搖了搖頭,哭泣道:“廖景鑠,他就是個混蛋!”
“我好不容易拼死拼活的爲他生下孩子,他竟然要休了我,這個禽獸!”
蘇墨染聞言輕輕吐了口氣,沉聲道:“休了就休了吧,那樣的男人,跟他過一輩子也是活受罪!”
“若是休了,那我以後的日子可怎麼活啊!”廖夫人哭喊道。
蘇墨染皺了皺眉,是啊,她差點忘了,這個時代的女人是沒辦法養活自己的。
真是太可憐了,命運根本就不是掌握在自己手裏。
蘇墨染頓了一下,只是淡淡道了一句:“好了,先別難受了,先休息吧。”
馬車在廖府的門口停了下來。
廖景鑠得知廖夫人回來了,頓時氣急敗壞地走了出來:“你怎麼又跑回來了!”
“你非得逼我休了你是吧?”
廖夫人哭的像個淚人:“廖景鑠,你不能這樣!我是你結髮妻子,你怎麼能這麼沒有人性呢?”
蘇墨染看不下去了,正要走下去,卻被帝玖宸拉了回來:“染染,讓本王去吧!”
帝玖宸從馬車走了下來。
謾罵的廖景鑠忽然停了下來:“喲!這不是秦王嗎?”
“本王下馬車,就是想提醒廖大人一句,在大夏,妻子若沒有犯七出之條,是不得休妻的,你若是虐待或者是怠慢你的結髮妻子,本王倒是不介意讓御史臺給你遞上一封奏摺,好好參你一本!”
“秦王!這可是我的家事,你這麼做未免有些過了吧!”廖景鑠果然是被帝玖宸一句話給鎮住了。
帝玖宸冷哼了一聲:“你若是不信,大可試試看!”
廖景鑠眯了眯眼,面對帝玖宸,他終究是有些懼怕的,雖然他的背後有帝玖淵罩着,但帝玖淵和帝玖宸可是死對頭,自己若是得罪了帝玖宸,帝玖淵也不一定幫的了他。
廖景鑠猶豫了一下,將廖夫人從地上扶了起來:“行,下官知道了,不休妻,秦王這下滿意了?”
帝玖宸冷冷瞥了一眼廖景鑠,轉身坐上了馬車。
廖景鑠拽着廖夫人,大步走進了府上。
……
馬車上,蘇墨染笑着打量着帝玖宸:“還是你有辦法,幾句話就讓他忌憚起來。”
“他那樣的人最重利益,若是本王不這麼說,他必然覺得更加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