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玖宸點了點頭,低頭開始查找屍體的皮膚表層。
蘇墨染則是拿着小蠟燭在一旁照明。
檢查完了一波,帝玖宸確定道:“沒問題!”
蘇墨染戴上白手套,慢條斯理道:“你讓開,我要切開他的胃部看看!”
“切……胃嗎?”帝玖宸嘴角抽了抽,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王妃這麼彪悍的嗎?
蘇墨染淡淡望着帝玖宸:“要不你還是出去吧,免得你看的不舒服!”
帝玖宸神色變了變,急忙道:“沒事,我沒事!”
蘇墨染苦笑,看着他發白的臉色:“你確定你沒事嗎?”
“本王沒事,本王當然沒事,本王怎麼會有事?”帝玖宸正色道。
蘇墨染點了點頭:“嗯,那我要開始了哦!”
帝玖宸應道:“開始吧!”
蘇墨染用刀片這切開胃部的表皮,帝玖宸瞬間悶悶地嘔了一聲。
蘇墨染無奈地看着帝玖宸:“你還是出去吧!”
“恩啊,染染,你有什麼需要就叫本王!”
說完,帝玖宸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
蘇墨染望着帝玖宸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開胃。
在胃部發現了很多食物,且……食物有毒。
蘇墨染擰了擰眉,從一堆尚未消化的食物中找到了一顆金色豆子。
蘇墨染出來的時候,頭上沁了一層細汗。
“這是從屍體的胃部取出來的東西,他不是上吊,而是被下毒了,這種毒發的很快,死後被強行吊起來的!”蘇墨染開口道。
何簡取過了那金色的豆子,沉聲道:“這像是一顆鈕釦!是兇手手腕上的鈕釦?”
蘇墨染點了點頭:“應該是廖景鑠死前和殺人之人起了爭執,他不小心吞下了這顆鈕釦!”
“好了,時辰也不早了,光憑一顆鈕釦要想定罪兇手,實在是有些證據不足!”帝玖宸說完,伸手摟住了蘇墨染的肩膀,“你忙到這麼晚,小心傷了身子!”
何簡頓時尷尬地捂住頭:“你倆趕緊走吧,這兒交給我打理!”
帝玖宸輕笑了一聲,拉着蘇墨染轉身離開了。
……
回去的路上,蘇墨染安靜的靠在帝玖宸的肩膀上休息。
帝玖宸卻望着那顆金色小釦子,一時間神色迷惑。
“是不是想到了什麼?”蘇墨染忽然開口問道。
帝玖宸回過神來,沉聲道:“總覺得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蘇墨染頓了一下,睜開眼睛,沉聲道:“別想了,這種金色釦子想要找到主人,無異於大海撈針,滿京城都是達官貴人,用金色釦子的人還少嗎?”
“可這顆金色釦子,不太一樣!”帝玖宸擰着眉說道。
蘇墨染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花紋上明顯刻着一隻鴛鴦,而且好像只有一半,還有另外一半……
“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找到另外一半釦子的主人,就能找到兇手?”
帝玖宸笑了笑,轉頭看向蘇墨染:“染染真是聰明!”
三日後,帝玖宸命人將馬車停在了府門口,準備出門赴宴。
“今天是王閣老的壽宴,染染你也別悶在府上,小心悶壞了!”帝玖宸拉着蘇墨染出了王府。
蘇墨染頗有些不情願:“你那些官場上的事情,我又不懂,去了也沒意思!”
“話可不能這麼說,染染你是不知道,別人赴宴可都是帶着妻子的,你若不去,本王一人去多無趣!而且……”帝玖宸話說到一半,忽然想到了什麼,沒再說下去。
蘇墨染卻彷彿捕捉到了不一樣:“而且什麼?”
“你給我說下去!”蘇墨染挑了挑眉,一臉不好糊弄的樣子。
“而且你不在本王身邊,總有一些鶯鶯燕燕的圍着本王,本王也很難做!”帝玖宸有些無奈地攤了攤手。
蘇墨染挑了挑眉,淡淡看着帝玖宸:“這話說的,好像你很享受嘛!”
“染染,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我若真是享受,哪裏還會讓你跟着本王去呢!”帝玖宸沉聲道。
蘇墨染輕輕吐了口氣,淡淡道:“算了,看在你還算實話實說的份上,本姑娘就委屈一下了!”
……
王景王閣老如今年歲已大,平時是不上朝的,好在他的兒子王遂是個出息的,小小年紀便高中了狀元,整個朝廷都暗稱王遂是小閣老。
今天是王景的大壽,王遂自是邀請了半個朝堂的人,就連帝玖宸和帝玖淵這樣的都不得不給他幾分薄面。
王遂和王夫人此刻正在府門口接客,看到蘇墨染和帝玖宸,頓時恭迎了上來。
“秦王,秦王妃!”王夫人一臉端莊地笑着。
蘇墨染笑了笑,跟在了帝玖宸身後進了府。
“爲何我沒見到王閣老?”蘇墨染問道。
帝玖宸沉聲道:“他那個人古怪得很,平時是不見人的,今日辦宴席,也就是王遂孝順做做面子!”
“聽你口氣,好像不太喜歡這個王閣老!"蘇墨染沉聲道。
帝玖宸愣了一下,轉頭看向蘇墨染,有些詫異道:“這你都看出來了?”
“我怎麼看不出來?我不僅看出來了,我還覺得你對整個王府都來者不善!”蘇墨染拉着帝玖宸,在角落小聲說着話。
帝玖宸四周看了一圈,然後沉聲道:“染染,本王果然什麼事都瞞不住你!”
蘇墨染挑了挑眉,沉聲道:“所以你叫我過來,不僅僅是來赴宴的吧?之前說的都是藉口!”
“噓!”帝玖宸輕輕示意道,“小聲點,本王懷疑……殺害廖景鑠的人就在這府上!"
蘇墨染皺了皺眉,沉聲道:“你說王府?”
帝玖宸點了點頭:“本王經過盤查,發現那日往牢中送飯的人,就是在這附近消失的,而這附近除了王府,再沒有比他家更有勢力的地方能有本事進到御史臺的牢房中。”
蘇墨染輕輕嘆了口氣:“看來……事情遠遠比你我想象的複雜的多!”
帝玖宸一臉認真地看着蘇墨染:“你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本王之所以帶你來,也是不想讓王家起疑,畢竟廖景鑠剛死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