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帶着緊張:“怎麼樣?有夫人的消息了嗎?”
“王景現在被王爺送了京兆府,不過我想以他的本事,要不了多久就能出來的!”蘇墨染沉聲說道。
王遂怔了一下,臉上出現一抹不解:“此事和父親有關?”
帝玖宸默了一下,隨即開口道:“王遂,有些事情,本王認爲作爲男人,你有必要去面對!”
說完,帝玖宸擡了擡下頷,沉聲道:“進去說罷!”
王遂點了點頭,側開身子,恭敬道:“王爺裏面請!”
大堂內,王遂一臉緊張地看着帝玖宸:“王爺,父親他……”
蘇墨染擡起頭來,正色道:“我剛纔就說了,你父親不用多久就會自己回來了,你現在需要擔心的人是你的夫人!”
“夫人的失蹤和父親有關?”王遂心中咯噔了一下,臉色也隨即發白。
蘇墨染眯了眯眼,沉聲問道:“王遂,你還記不記得一個叫做冬沁的婢女!”
王遂微微一怔,臉上出現了一抹震驚:“娘娘怎麼忽然問這個,我……我不認識!”
“這個金釦子,也不認識?”蘇墨染將手中的金釦子攤開。
王遂望着那顆金色釦子,臉色變了變,一臉震驚道:“怎麼會在你那?”
“你還打算瞞到何時?”帝玖宸冷冷地看着王遂,“你父親當年對冬沁做出那樣的事情,你眼睜睜地看着心愛的女人慘遭摧殘,卻不加以阻止,如今連你的夫人也要被你的父親糟蹋,你還打算繼續不聞不見嗎?”
王遂臉色大變,面色蒼白地看着帝玖宸:“王爺……你……你在說什麼?”
蘇墨染擰了擰眉:“你的夫人,是被王景抓走的!”
王遂一臉絕望地倒吸了口氣:“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他可是我父親!”
“當初你沒救下冬沁,這麼多年來你以爲帶着她的金釦子就可以減輕你的愧疚了嗎?”蘇墨染冷聲質問道。
她很生氣,真的很生氣,作爲女人,遇上這樣的男人,是一種悲哀,愛上這樣的男人,更是一種悲哀。
蘇墨染最生氣的便是他的不作爲,明明知道王景是個什麼樣的人,卻對他的所作所爲置之不理。
甚至……連自己的妻子和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我不想!我也不想的,我真的是沒有辦法,原本……原本那天我已經帶她走出了京城,可我沒想到父親的人竟然就守在外面,我們逃無可逃!”
“我沒有辦法,我真的沒有辦法,我……”王遂抱頭痛哭,臉上滿是無奈。
蘇墨染抿了抿脣,重重地嘆了口氣:“王景回府應該還有時間,快讓你的人去快活樓搜,我們帶人去抄了王景的酒窖,可酒窖裏並沒有發現王夫人,我猜測人應該還在府上!”
王遂微微愣了一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蘇墨染也有些着急了,立刻道:“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去啊!”
王遂反應過來,急忙站起身來:“怠慢二位了,我這就去搜!”
帝玖宸臉色沉了一下:“本王就知道,以他的手段,想要離開那個地方是易如反掌!”
“這個王景作惡多端,朝廷爲何不拿下他?”蘇墨染氣的咬牙切齒,真不明白這樣的人爲什麼還能放出來。
帝玖宸抿了抿脣,沉聲道:“當年他於先帝有救命之恩,皇上是爲了照顧先帝的面子,畢竟先帝的顏面,便是太后的顏面,這皇家許多事情,都相當複雜,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解釋的清的!”
蘇墨染搖了搖頭,沉聲道:“王夫人能不能救出來,只能看王遂了,他若決心要救,那王夫人便能救,他若繼續軟弱,那恐怕……”
帝玖宸臉色沉了一下,淡淡道:“本王若是他,便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第二次!”
……
那邊王遂帶着人滿府上下地尋找着王夫人。
衆人衝進了快活樓,王遂也跟着進去了。
這麼多年,王遂從未踏足過快活樓,就是因爲這裏讓他感到痛苦和恥辱。
可是時至今日,當他再次來到這裏的時候,方纔發現逃避是一件多麼無能的事。
他早就該面對當年,倘若不是因爲他的軟弱,夫人便不會承受這一切。
王遂在樓裏四處尋找,樓中的那些器具,包裹殘留的血跡,紛紛刺激着他的雙眼,讓他只感到頭暈目眩。
這麼多年,他對這裏視若無睹,卻從未想過,冬沁死前也是經歷着這些的。
若是他能早點鼓起勇氣,阻止了這一切,也許……那些孩子和女子就不會死。
是他的錯,是他罪惡太深了。
“夫人!夫人你在哪?夫人!”王遂四處尋找妻子的身影,可這偌大的快活樓,空蕩蕩地讓人感到懼怕。
就在這時,身後出現了一道身影。
王遂猛地轉頭,便看見了王景略微佝僂的身影。
王景的臉上帶着殘忍的笑意:“孩子,這麼多年你都沒來過快活樓了,今天怎麼想起來找到這兒來了!”
王遂面色皺了皺,下意識地想要後退:“夢兒,夢兒呢!”
“你把夢兒還給我!”王遂低吼了一聲。
王景眯了眯眼:“兒啊,怎麼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麼感情用事呢!”
“這個世上的女人,是沒有心的,等你無權無勢,她們都會離你遠去,她們愛的只是你的身份,你的地位,你的權勢罷了!不要被那些色相迷惑了雙眼,爲父纔是一心一意爲你操勞的人!”王景伸手想要來觸碰王遂。
王遂卻像是見鬼一般的避讓開:“別碰我!”
“夢兒是我的妻子,當年你害死了冬沁,我已經忍受過你一次了,你爲什麼……爲什麼還要這麼羞辱我!”王遂一時間眼神變得兇狠。
“那是她該死!誰讓你們用美色魅惑你,王遂,老子告訴你,你這一生只能是往上爬,那些女人都只是你的絆腳石而已,你明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