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名叫……名叫織翠。”
織翠嚇得結結巴巴地說。
“何必如此緊張？你只要告訴我們，齊王什麼時候來過紅袖館，做了些什麼，就可以了。只要你回答清楚，我不會爲難你。”
帝玖宸不以爲意地說。
饒是他這麼說，織翠也不敢隨意將齊王的事告訴他人，這可是泄露齊王的行蹤，若是被他知道，自己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這裏是銀票五百兩，只要你說出實情，我會立刻替你贖身，再把這些銀票送你。怎麼樣？”
帝玖宸沒有一上來就惡聲惡氣，反而語氣溫和地利誘。
織翠苦着臉道：“我真的不知道，還請公子不要爲難我……”
帝玖宸耐心用盡，不屑地冷哼一聲，語氣冰冷，其中威勢攝人，夾雜着讓人臣服和懼怕的壓迫。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出實情，不然齊王馬上就會知道，你剛纔說了一句多大逆不道的話，你覺得自己這條小命還保得住嗎？”
知道已經惹惱了對方，織翠進退兩難，心中飛快盤算，淚水因爲恐懼不停地低落。
若是隱瞞齊王的下落，自己恐怕馬上就要被齊王處死！
若是說出齊王的下落，倒是還可能安然無恙地活着……
她想了想，終於咬牙說道：“公子，我說就是了。不過你們可萬不要將我說的話泄露出去，不然小女子也是死罪難逃啊！”
“放心。”
帝玖宸不耐地說。
“前幾日，齊王確實來了紅袖館，只是不一會齊王側妃也過來了，她們兩人都去了後面的大院子。那個院子沒有老鴇的允許，尋常人根本進不去，因此小女子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織翠一五一十地說着，只感覺冷汗都要下來了。
帝玖宸何簡和蘇墨染三人面面相覷，這青樓女子說得倒是屬實，和他們瞭解到的情況很是吻合。
只是，問了一番，依舊是白費工夫，他們依然不知在那院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以至於卓珍的父親回去以後竟然會慘死！
“不過我們當時在外面聽的時候，裏面似乎傳來了很激烈的爭吵聲！”
織翠像是突然想到什麼，急忙補充道。
“好了，你下去吧。記住，今天我找你問這些話的事，跟誰也不要透露出去，不然你性命堪憂！明白嗎？”
“明白明白！”
織翠忙不迭地點頭，如釋重負地說。
她被嚇得一身冷汗，說完恨不得誰也不知道她曾泄露過齊王這些事，又怎麼會將此事到處說呢！
織翠匆忙拉開房門離開了，順便帶上了帝玖宸賞給她的銀票。
她離開以後，帝玖宸反而更加迷惑了，他不解地問其餘兩人，道：“裏面具體發生了何事，會發生如此大的爭吵，以至於外面的人都聽見了？”
“不知，不過現在只能另找法子突破了。”
何簡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
蘇墨染也是微微點頭，一副沉思的模樣。
帝玖宸在這紅袖館待了不過辦個時辰，已經覺得坐立難安渾身不適。
他天生便不愛這樣的風月場所，事情處理結束後便立刻要離開。
“你明知我不愛聲色，偏要拿這些取笑我！”
帝玖宸也是被她說怕了，簡直像是求饒一般地說。
蘇墨染輕飄飄地冷哼一聲，悠悠地站了起來，舉手投足間都是尚書嫡女的貴氣。
即使相處多年，一旁看着的帝玖宸也不禁被她高貴如蘭的氣質深深迷醉，眼中又如何放得下別人。
何簡在一旁簡直像個巨大的隱形人一般，看着他們兩人鬥嘴喫醋，眉目含情，真是有苦難言。
他自嘲地喝了一杯茶，苦笑道：“你們也太不拿我當個人看了，竟然堂而皇之在我面前秀恩愛！”
帝玖宸見他一臉酸澀地獨自飲茶，知道他又被他們兩人之間的甜蜜給刺目到了，不禁挖苦道：“何簡，你早該成家，你有自己心儀之人，沒必要一直羨慕我們。”
何簡知道他在得意，也不願讓他得逞，沒好氣地說：“誰羨慕你們了？”
“好了，走吧。”
蘇墨染打斷他們兩人的談話，一直不走，難不成真的要在這裏過夜嗎？
她先行一步，走在前面，迎面卻突然撞上一個堅硬的物體，擡頭一看是一個容貌俊秀的男子。
男子朝她微微頷首，甚至沒來得及道歉自己的衝撞，便匆匆離去。
離開時，他衣襟翻動，帶起一抹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
看那人離開的方向，是往傳聞中只有紅袖館老鴇允許才能進去的大院子？
蘇墨染看着那人的背影不知不覺陷入了沉思，既然他能隨意進出那個大院子，想必也不是什麼普通人。
說不定和齊王也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若是從他身上入手，說不定也是找到卓珍父親死亡原因的一個線索。
“你在看什麼？”
一道醋味十足的聲音突然打斷她的沉思，將她喚醒了。
她後知後覺地偏頭看向身側的帝玖宸，語氣挑釁地說：“怎麼，你有意見？”
“當然有！”
帝玖宸將她的身子轉過來，面朝自己，乾燥溫暖的大手拉上她纖細的玉手，一氣呵成地離開。
“你走慢點，都拽疼我了！”
蘇墨染揉着自己的手心，不滿地控訴他。
帝玖宸突然停了下來，眼神受傷地看着她，語氣幾分慍怒地說：“因爲我在喫醋，你怎麼可以揹着我一直盯着別的男人看？”
“那你就可以一直盯着別的女人看了？”
蘇墨染反問道。
“本王何時盯着別的女人看了？反倒是你，不僅不相信本王對你的忠誠，反而一個勁地盯着別的男人看個不停。你若不信本王，不如問問何簡，本王何時對一個女人向對你一般上心愛護過？”
他這番明着生氣實則表白的話語，特別是最後一句，讓蘇墨染忍不住紅了臉頰，她聲音細若蚊吶地反駁：“誰要問他？”
一旁受傷的何簡，決定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他乾笑了兩聲，說道：“王爺，王妃，我突然想起我家中還有些事忘了打理，我就先走了！”
說完，他腳底抹油一般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