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
帝玖宸點點頭，說道：“你們這裏是有個小倌叫江仁吧，把他叫過來。”
“哎呦，這位爺，您眼光可真好，江仁是我們這裏小倌的頭牌呢，長得那叫一個相貌堂堂，膚色白皙，又懂詩書禮儀。”
“好了，好話不必多說了，我們自然段是瞭解過他才點的。”
帝玖宸興致缺缺地打斷她。
老鴇臉色一愣，隨即換了一副更加諂媚的面孔，說道：“江仁現在正有空，我這就叫他去，不過你們恐怕也知道，他的價格可不低，千金一夜。”
“別廢話了，叫他過來。”
蘇墨染只覺得她很吵，想讓她趕緊閉嘴，便冷淡地說，爽快地掏出一張銀票放在她手中，偏了偏頭吩咐：“去吧，別等了。”
老鴇笑意吟吟地收了銀票，立刻扭着肥腰去叫人了。
沒一會，她就帶着一個長相俊美異常的男人回來了。
蘇墨染打量他，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江仁，的確很有些姿色，只是臉上的妝容有些厚重，還故意往肖像女子的方向畫，乍一看倒有些陰柔。
行動起來也柔若無骨弱柳扶風的，看人的時候情意綿綿眼波流轉，也難怪那些男人會喜歡。
江仁坐下後，老鴇就主動退了出去，還順手關好了房門。
江仁見了他們，恭敬地叫道：“兩位客官好。”
說起話來倒是有些書卷氣，頗有點像流落在外的哪家的富貴公子，一點也不沾染前幾日點的那幾個妓子的風塵氣，倒是有些特別。
蘇墨染這樣暗暗想着，上下看了他一眼，問道：“前幾日齊王來找過你？”
“沒有。”
江仁淡定自若地說，若不是他們知道帝玖淵來過，恐怕就要信了他的話。
“不必裝了。剛纔你們這的老鴇已經告訴過我們了，就在幾日前，齊王都來過這個地方。”
她笑了笑，繼續說道：“你沒什麼好隱瞞的，既然我們能進這個院子，身份自然不一般。若是執意隱瞞，惹惱了我身旁這位，恐怕你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喫，我想你也不想這樣吧。”
她語氣半誘半哄地說，江仁臉色果然變了，一瞬間有些蒼白，說道：“小人不敢隱瞞，齊王其實來過這裏。”
蘇墨染滿意地笑了笑，他果然動搖，開始吐露實情。
一旁的帝玖宸聽了蘇墨染的話臉色卻有些繃不住，他淡淡一笑，她倒是聰明。
竟然拿他來壓江仁。
帝玖宸不說話，任由她來問，自己在一旁聽着。
蘇墨染喝了點酒，語氣戲謔：“想不到這個齊王，竟然還好男風。”
她說着，拿出一顆東珠遞給他，說道：“你可以打聽打聽，這東珠在大夏數量稀少，該有多珍貴。想必齊王不能像我這樣出手大方，將一顆東珠都送給你這相好的吧？”
江仁臉色紅了，收下東珠，說聲謝謝，又道：“齊王他自然沒給我送過什麼東珠，因爲他從未點過我，我甚至連他的面都沒有見到。”
“那他點的是誰？”
帝玖宸問道。
“只聽說是個女人，具體是誰我就不知了。”
蘇墨染不信，還要繼續問，帝玖宸卻眼神示意她就此打住。
她雖不明白帝玖宸是什麼意思，但還是聽話地沒有繼續問下去。
帝玖宸微笑着說：“江仁，你確實長得不錯，下次有空我們過來還是點你。只是剛纔我們問的話沒必要對外說出去，我想你冰雪聰明，該是明白。”
江仁聽話地微微頷首，說道：“小人明白，兩位大人放心就是，咱們紅袖館也有紅袖館的規矩，不會亂傳客人和我們說的話。”
“這樣我就放心了。若你說出去後果可以自己掂量一下，我們既然有能耐送你東珠，也有能耐送你別的。”
他臉色嚴肅，聲音低沉地說。
讓江仁心頭顫動，一陣害怕。
“小人真的不會。”
帝玖宸見確實把人嚇到了，也就達到了震懾的效果，既然如此也沒必要多言。
他和蘇墨染兩人直接出來紅袖館，沒有多耽擱。
只是出去以後，蘇墨染一言不發，臉色也有些陰鬱，帝玖宸叫了她幾聲她都置若罔聞。
他只好站住，問蘇墨染：“你是怎麼了？”
“你自己說過的話轉頭就忘了嗎？”蘇墨染諷刺地冷笑着說：“方纔你不是對那小倌說，待你下次過來還點他嗎？難道他就這麼好，帝玖宸沒看上，反倒讓你看上了。”
帝玖宸搖搖頭，故意問道：“哪裏那麼大的醋味？”
“你不要轉移話題！”
蘇墨染皺着一張臉，氣鼓鼓地說。
還說自己不是氣包，總是那麼愛喫飛醋。
帝玖宸腹誹，心中卻是甜蜜，只覺得她喫醋的模樣都那麼可愛。
“染染，你可知本王方纔爲何不讓你繼續問他？”
蘇墨染不悅地說：“不知。”
“當然是因爲若是再問下去，我們的身份難免暴露，到時候若他察覺，保不準會做出什麼事。本王之所以後面說以後還點他的話，不過是因爲本王和你都只能裝作隨意過來找他，而不是專門問他齊王的事。你明白嗎？”
帝玖宸說得苦口婆心，表情也嚴肅認真，蘇墨染才察覺到他心思深重，比自己機智多了。
“我錯怪你了。”
她不好意思地說。
“無事，只要你願意相信本王就行。”
“我當然願意相信你。”
兩人回府後，蘇墨染急忙找來蘇墨曦。
“姐姐，我要問你些事。”
“你說吧，但凡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蘇墨曦倒是客氣，讓她一下子就放心了許多。
“我想問你，八月中旬晚上，帝玖淵不是去了紅袖館嗎？他回來後可發生了什麼？”
說起這個，蘇墨曦像是來了精神，冷笑了一下：“那天發生的事可就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