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那酒裏有毒?
想到這裏,蘇墨染像是抓住了什麼線索一般,急於回去找帝玖宸。
她對卓珍說道:“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歇下吧。”
“好。奴婢恭送王妃。”
蘇墨染點點頭,卓珍就跟在她身後,將她送到自己的門外,聞溪和趙如早已經在這等着了。
剛纔蘇墨染沒讓任何人跟着她和卓珍,她們也只好在這等着,免得蘇墨染回來找不到人。
“王妃,您回來了,現在可要回房?”
趙如走過來,問道。
“嗯,回去吧。”
蘇墨染說道,獨自走在前頭,聞溪和趙如兩人則跟上去服侍了。
帝玖宸也不在他們兩人的臥房中,聽小廝說,他去了書房,蘇墨染只好不去打擾他,等在房間內看書。
帝玖宸進了臥房,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溫馨的畫面:“蘇墨染靠在美人榻上睡着了,身上還蓋着他的外袍。”
雪白的腕子在腦後放着,鮮妍的脣瓣像是薔薇一樣引人採擷。
帝玖宸走近,替她理了理垂在臉頰上的碎髮,只是輕微的觸碰,蘇墨染便悠悠地醒了過來,睜開朦朧的睡眼,問道:“唔,你回來了?”
“嗯。”帝玖宸答應了一句,便把身子都睡軟了的人抱進自己懷裏,衣服還搭在她的身上,額頭抵着額頭,不懷好意地問:“染染睡覺時還蓋着我的衣服,就那麼喜歡夫君嗎?”
蘇墨染這才發現自己方纔睏意濃重,不知爲什麼不願蓋薄被,而是鬼使神差地去衣櫥裏找了一件他的袍子蓋在身上。
他的衣服上似乎還殘留着他身上的香味,蘇墨染被這味道薰地慢慢就進入了夢鄉,沒想到剛醒就被他抓了個正着。
“不喜歡。”
她微微轉過臉,羞澀地說。
帝玖宸卻不依不饒:“染染說實話。”
帝玖宸的聲音低沉磁性,響在她的耳邊,熱氣順着她的耳垂擦過,她只覺得自己的臉爆紅了起來。
突然就很想逃。
可帝玖宸緊緊將她抱着,眼睛逼問地看着她,她無可逃,只好誠實說道:“想你。”
帝玖宸一滯,眼中瞬間盛滿驚喜,還是將吻落在她的脣上,低聲道:“本王喜歡染染說實話的樣子,很乖。”
兩人鬧了一陣子,蘇墨染才整理好衣襟鬢髮,說起今天問卓珍得到的消息。
“玖宸,我聽卓珍說,卓宏遠死前是醉酒被擡回齊王府的。回去不久就暴斃身亡,你不覺得這其中很是奇怪嗎?卓宏遠是陪着蕭雲蕪去找帝玖淵的,怎麼能自己喝醉了?”
帝玖宸也沉思起來,問道:“你是覺得這酒有些古怪?”
蘇墨染點點頭,說道:“我懷疑這酒中有毒,卓宏遠也不是自願喝的,而是受人所迫。”
“若卓宏遠是直接埋下去的,也可以開棺驗屍,看他到底有沒有中毒,若是火葬了,便只剩下一把骨灰了,這事就難辦了。”帝玖宸低吟道。
蘇墨染點點頭,說道:“明日我去問她,現在時候不早了,說不準她已經睡下了。”
“好。”
次日,蘇墨染就去找了卓珍,卓珍在給她讓人種的鳳仙花澆水,動作很是細心,如珠似寶地侍弄它們。
蘇墨染不禁心中有些感動,這個孩子倒是好的。
“卓珍。”她笑着喊卓珍,卓珍回頭來看,見是她,又立刻恭敬地行了個禮,道:王妃。”
“不用多禮。”蘇墨染笑着說:“我這次來還是問的你父親的事。你當時是如何埋葬你父親的,火葬還是直接下葬了?”
卓珍說道:“奴婢用王爺王妃給奴婢的銀子,給父親買了一口棺材和壽衣,將他整理乾淨就選個地方埋了下去。沒有火葬。”
“我知道了。”蘇墨染點點頭,繼續說:“卓珍,我懷疑你父親的死和他死前喝的酒有關,那酒裏或許有毒,你願意開棺給我們驗屍嗎?”
卓珍驚訝地瞪大眼睛,要知道入土爲安,自己也不想把父親的棺材再次打開,破壞他的安寧。
她猶豫着,遲遲沒有答應。
蘇墨染勸道:“我知道你有所擔心,可我們都是爲你父親着想,只想趕快找到他的死因,好爲他主持公道。只有真的替他報仇,他才能死得瞑目。”
卓珍聽完蘇墨染這番勸解,終於同意了。
蘇墨染點點頭,回去和帝玖宸說了,他們決定下午帶着卓珍一塊過去。
卓宏遠墓前。
卓珍抱歉地對着卓宏遠的墳墓說道:“對不起,父親,我也不願打擾你,可女兒要爲你報仇洗刷冤屈,也只有如此。”
她的淚水慢慢落下,打溼墳前的土地。
等她情緒穩定了一些,蘇墨染才讓人去刨開墳墓。
“開棺!”
帝玖宸一聲令下,原本守着的工人立刻開始動作起來,可他們將棺材打開,卻只看見空蕩蕩的棺材,裏面什麼都沒有!
幾個工人被嚇了一跳,以爲遇上了鬼。
帝玖宸和蘇墨染也是愣了,這棺材裏怎麼會沒有人?
卓珍看見這一幕,驚地連淚水都止住了,她慌亂地扒着卓宏遠的棺材,大喊道:“我明明把父親放進了這棺材裏,怎麼會沒人呢?父親怎麼不見了?”
她又驚慌地哭了起來。
爲什麼,父親即便死去都不得安寧,到底是什麼偷走了父親的屍體?
“卓珍,別哭。”蘇墨染走過去安慰她:“我們會替你找回來的,你別哭。”
“嗯。”卓珍用力點點頭,眼淚卻還是止不住。
棺材中沒找到人,一行人只好回去。
卓宏遠屍體的失蹤,讓蘇墨染越發覺得卓宏遠的死和那晚青樓中發生的人和事有關。
兩人回到府中,不一會,星明就過來了,他恭敬地對帝玖宸說:“回稟王爺,屬下發現夏朔帶人去過卓宏遠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