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玖宸問道:“你也聽說過他?”
蘇墨染一臉不高興地說:“你這是瞧不起誰?”
她身爲尚書嫡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父親也不限制她多瞭解別的,自然雜七雜八的知識也精通了不少,更別說這京城裏的風土人情。
而名商富賈,又有幾個沒來過她父親的壽辰祝賀?
她何止是聽過嚴奕的名字,親眼也見過幾回了。
帝玖宸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笑着向她道歉:“都是本王的錯,染染莫要生氣,染染可是這京城中最有學識最有見識的女子,怎會不知嚴奕,是本王看低了你。”
蘇墨染冷笑一聲:“只是這京城中嗎?”
帝玖宸知道她是來了玩心,便順着她說:“是全大夏最有學識最有見識的女子,好不好?”
蘇墨染這才饒過他,“哼”了一聲,臉上卻繃不住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嚴奕人雖不好找,可他們到底是要見的。
帝玖宸等星明回來以後,又吩咐他去打聽嚴奕最近可有什麼要出席的場合,他們也好過去會一會他。
星明不用半天就回來了,稟告道:“回稟王爺,屬下打聽到,嚴奕的母親壽辰要到了,屆時他會爲他母親在戲園中慶祝壽辰,到時候會邀請不少人。只是這些人都是他私交甚密的好友或者是親人,此外別人是收不到他的請柬的。”
帝玖宸想了想,自己雖聽過嚴奕之名,也見過他幾回,可到底沒什麼交情,想必定然也不會邀請自己。
可若是錯過這次機會,只怕自己以後再想找到他的下落會更難。
“好了,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帝玖宸讓星明離開,自己卻陷入迷惘。
到底如何才能見到嚴奕?
若是他用了秦王的身份硬要見他,想進壽宴倒也不難,可一旦自己用了秦王的身份找他,只怕就要驚擾到他背後的人了。
他還不打算暴露自己,讓人知道自己在暗中調查卓宏遠暴斃一事。
處理完幾件府中的事後,他便去見了蘇墨染,染染心思細膩,說不定能給自己一些思路。
“染染。”他聲音帶着溫柔的笑意,推開蘇墨染的門,只是尚未見到蘇墨染那張秀美的臉,一個枕頭就迎面砸了過來。
他不明所以,對上蘇墨染那張怒氣衝衝皺成一團的小臉,問道:“染染,你這又是怎麼了?本王又是哪裏惹得你不快了嗎?”
聞溪和趙如看這緊張的氣氛,也替王爺捏一把汗,倒不是別的,只是剛纔一封沒有名字的信交到夫人手上,夫人臉色便變得這樣難看。
想必是這信裏,說了些什麼惹怒夫人的話。
蘇墨染冷笑一聲,擡起眼睛眼神冰冷的質問他:“爲什麼說“又”?難道我就這麼無理取鬧嗎?”
“沒有。”帝玖宸哭笑不得地說,難道他現在面對蘇墨染已經到了說一句話都要斟酌每個用詞的地步嗎?
“染染,是本王用詞不對,不過你先告訴本王到底發生了什麼好嗎?”
帝玖宸依舊好脾氣地說。
他面對其他人時雖然是個威嚴的冷麪王爺,可面對蘇墨染,不知爲何心中總是會被柔情充滿,他就願意寵着她,哪怕明知她是在無理取鬧也甘之如飴。
“你竟然還問我發生了什麼,你自己看看這封信吧。”
蘇墨染說着,將一封信封精緻的信扔在了桌面上。
帝玖宸走近,拿過信封,信封還散發着女人身上的脂粉味道,卻不是蘇墨染身上的。
“這封信,是哪來的?”
帝玖宸莫名其妙地說,他不記得自己何時還留着這樣一封信。
“是我從你的外袍中找到的。”蘇墨染嗤笑了一聲:“就是那天你陪我去一品繡居遇上蕭雲煙那天穿的外袍!”
“真想不到啊,帝玖宸,你表面上還和我道歉,背地裏卻收了蕭雲煙的信,你是不是還打算和她再續前緣?若是你有這個打算,不用等了,現在就和我說,我帶着聞溪和趙如回尚書府去。”
蘇墨染被氣得不輕,眼中竟然蓄了些淚。
帝玖宸只覺得百口莫辯,冤枉地不清。
他何時還存過這樣的心思了?蕭雲煙對他來說不過是個路人,甚至是現在他才發現,蕭雲煙是個多卑鄙的女人,對她早就好感全無甚至心生厭惡,怎會想要和她再續前緣?
他把信封拿來一看,只見上面寫的滿是柔情蜜語,只是通篇沒有自稱自己是蕭雲煙,而且字跡也和蕭雲煙的對不上。
“染染,本王知曉蕭雲煙的字跡,並非如此,這並非她寫的。”
“那是誰寫的?總之,你就是和旁的女人不清不楚。”
蘇墨染毫不退讓地說。
是誰寫的?帝玖宸被她問住,仔細想了想,才道:“你這才提起了我,難不成你連何簡的字跡也認不得了?這是他寫給你妹妹蘇墨玥的。”
蘇墨染愣住了,她呆呆地問:“何簡寫的?”
“當然。”帝玖宸笑道:“本王當晚去過尚書府,你忘了?何簡讓本王交給蘇墨玥,可本王一時忘了。所以才讓你鬧出這檔子烏龍來。”
他說完,又讓人去把何簡找來,何簡帶着自己的字跡匆匆忙忙過來了,給蘇墨染解釋了一通。
明白一切的蘇墨染臉都窘紅了,待何簡走後,她纔不好意思地對帝玖宸道歉:“對不起,玖宸,是我錯怪你了。”
帝玖宸理了理她的頭髮,溫柔地說:“本王沒有生氣。反而覺得高興,你這般生氣說明在乎本王,若是哪天你不氣了,本王反倒覺得不好。”
蘇墨染也笑了,嘲諷他:“原來你要娶回來的不是個溫柔賢淑的大家閨秀,而是個成日生氣的氣包子。”
“染染怎樣,本王都喜歡。”
帝玖宸愛惜地親了親她的手指,說道。
倒把蘇墨染臉色羞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