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蘇墨染上了馬車這纔回去前廳吩咐丫鬟把前廳都灑掃一下。
“夫人這是在做什麼?”
溫柔的男聲從門口傳來,段夫人寧煙擡頭一看是自家夫君回來了。
慌忙起身迎接,口中回着段安的話。
“家裏頭先前纔來了貴客,剛把人送走,想着你回來聞着味會不習慣就讓丫鬟們灑掃一下。”
段安撫上了寧煙的髮鬢,“夫人真是深得我心。”
又話語一轉,“這貴人是誰?以前沒聽你說過呢?”
寧煙笑了笑,“若不是今日被你抓個正着我哪裏好意思說出來。”
段安又拉住了寧煙的手,在手心裏輕輕摩挲起來,“看來我的夫人也有小祕密了。”
“哪裏算的上是小祕密,只不過是想爲夫君誕下個一兒半女的,免去族裏長老煩人的話語罷了。”
“那怎麼樣了?”
段安嘴上關心着寧煙事情,但是眼裏透露出的不屑以及忍耐卻是實打實的。
寧煙卻是不好意思在看段安,眼神向一邊撇去,“秦王妃說我只需要放寬身心,在作調養,那些藥可以先停了下來。”
“嗯?秦王妃?”
“是啊,若不是巧遇秦王妃只怕我現在還像個無頭蒼蠅亂撞一通。”
“看來有機會我的親自上門拜訪感謝一下這秦王妃了。”
段安望着窗外被風吹的颯颯作響的竹林,忍耐着想要把寧煙推開的煩躁,仿若真正的好丈夫一樣關心着妻子。
就在蘇墨染回到府上不過片刻帝玖宸策馬也從外頭回來了。
有小廝前來稟報說王妃回來了,帝玖宸丟開了繮繩怒氣衝衝的就往內院走去。
後頭的小廝一把接過繮繩立馬牽着馬匹就往馬房走去。
蘇墨染此時正在趕忙更衣,她聽到了外頭的聲音,知曉了帝玖宸應當是回來了。
就在她剛換好衣裳的時候臥房門被一把推開。
“染染。”男人低沉又隱忍的聲音無端的讓蘇墨染從中聽出了幾分怒氣。
“嗯。”然而她確實不緊不慢的從屏風後頭走了出來,先是走到桌前,倒了一壺茶,遞給了帝玖宸。
“消消氣。”
接過了茶水一飲而盡,帝玖宸正要開口卻被蘇墨染搶先一步。
“本來此事就不打算瞞着你,只是沒想到你會那麼快就發現。”
帝玖宸看着有恃無恐的蘇墨染,內心也升騰起了一股無奈,“你這樣做很危險。”
“我知道,只是這是最安全的一種辦法了。”
帝玖宸盯着蘇墨染不開口。
她嘆了一口氣,揉柔柔的拉着帝玖宸的寬大衣袖撒嬌似的說道:“夫君先聽我說完好不哈嘛?”
帝玖宸被拉的無可奈何,事情都做了現在在說那麼多也沒有用了,倒不如安靜坐下來聽聽看自己家這個小祖宗是怎麼想的。
嘆了一口氣,順着蘇墨染的力道坐在了木凳上。
見到帝玖宸略微有些鬆動,蘇墨染內心比了個耶!
又狗腿一樣倒了一杯茶湯放到了帝玖宸的面前這纔開口。
“我知道你派去調查段安的人一夜未歸,我進去書房的時候無意間看到的信件,這多半是段安有所察覺。”
帝玖宸也知道那些人一夜未歸定然是無所獲,但若是要讓蘇墨染身處險境,那自己是斷然做不到的。
正欲開口說話門口有小廝稟報說是刑部尚書段安前來拜訪。
兩人對視一眼,“讓我先出去會會這人。”
帝玖宸壓下了想要起身的蘇墨染。
蘇墨染也知道帝玖宸現在正在氣頭上,不願與他爭辯於是乖順的點了點頭看着帝玖宸。
果然帝玖宸看着自己的目光溫和了許多。
“把人帶到偏廳稍坐片刻。”
“諾。”
接着就聽到了外頭小廝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一切小心。”
蘇墨染看着帝玖宸,帝玖宸走出臥房回頭看了蘇墨染一眼,“好。”
只是去了不過半晌,丫鬟前來傳話說是段安是替其夫人來感謝蘇墨染的,需得蘇墨染一同前去。
她轉了轉眼珠,一口應下,隨手批了件外衫就去到了偏廳。
只見帝玖宸位於上座,段安在其左手邊端着茶水喝着兩人見蘇墨染來了都起身,帝玖宸是上前來迎接,而段安是上前行了個拱手禮。
“秦王妃果真如民間傳說的一般是個妙手仁心的醫者。”
段安恭維過後擡頭纔敢打量蘇墨染。
蘇墨染一言一行並無差錯:“妙手仁心不敢當,尋常的傷痛倒是能看。”
“不知段大人前來所爲何事?”
“今日下朝才聽內子說起王妃,說是在爲其調養身體,她一個婦道人家不懂禮數,都不知道上門拜謝,所以今日才特來謝過王妃。”
段安又是朝蘇墨染拱手作揖,蘇墨染受半禮,坐到了帝玖宸的身旁。
“段大人嚴重了,夫人的身體很好,想必假以時日一定能爲大人開枝散葉,此事急不來的。”
段安好像對於談論女人這些事情有些不適應,眼裏一閃而過的不耐煩被蘇墨染收入眼中。
“還是需得先謝過娘娘了,還望娘娘莫要怪罪,三番兩次請娘娘上門是內子的過錯,堂堂王妃如何能像個市井遊醫一樣說請就能請的來的。”
“還不是娘娘宅心仁厚。”
蘇墨染聽了段安的話向帝玖宸看去,果然看到了男人眼裏的怒火。
“我同尊夫人也算是有緣,相談甚歡,還望段大人莫要怪罪我上門叨擾纔是。”
段安又是一番寒暄,然後才以要回去處理公務爲由辭別了帝玖宸和蘇墨染二人。
留下二人王府漫步,蘇墨染倒是好興致拉着帝玖宸去了花園裏頭。
“你怎麼看?剛剛段安說的那番話。”
蘇墨染歪過腦袋看了看一臉嚴肅的帝玖宸。
“他此番前來並不是只是來道謝那麼簡單的。”
“他在試探我們。”
帝玖宸總結似的發言讓蘇墨染笑了起來。
“沒錯,他就是在試探我們,說什麼感謝都是明面上的藉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