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輕啓嘴脣:“皇后娘娘豈能容你一等女婢隨意污衊!”
“是真的,王妃信我,王爺信我。”
凌竹雙膝跪在二人面前,脆弱的低下頭小聲啜泣,露出了一截潔白的脖頸,現在只要還能有一絲保命的機會,她定然知無不言。她知道雖然自己是皇后派來的人,可若是真的被逮住了錯處……
就算皇后娘娘也保不住自己,爲此她只有吐露真言才能換來日後的安生立命的機會。
蘇墨染當然知道她說的話是真還是假,只是她如今膈應的是這女子本身於是也便不再開口。
屋內氣氛沉重,少頃蘇墨染開口打破了僵局。
“王爺怎麼看?這人可還和你的心意?”
蘇墨染像是隨意的一問。
回頭就撇到了帝玖宸幽怨的眼神,清冷的聲音隨即響起,“這人是誰?長得歪瓜裂棗的,你若是看着礙眼那便直接拖下去好了。”
帝玖宸知道蘇墨染是有些喫醋了,不然也不會問自己這人合不合心意。
哎,染染這彆扭的心思大概也只有自己才能猜得出來了吧,不過這樣也好,旁人猜了去也不行。
見到帝玖宸這麼說話,蘇墨染心裏頭舒服了些,雖然知道自己這麼彆扭有些不太好,可誰不想一生一世一雙人呢?
若這是在以前還好,帝玖宸敢出軌直接就能告的他傾家蕩產,可現下是在古代,是皇權當天的時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
她知道不少朝堂上的人因爲帝玖宸專寵自己有些怨言,可這是她們夫妻之間的事兒,還有些人知道皇后塞了個人進了這後院,等着看自己笑話。
還有些人等些自己落下個妒婦的名聲好把自己的女兒推銷進來這偌大的秦王府,而每次自己都會這麼問帝玖宸,帝玖宸也每次都很給力的維護自己。
聽到了帝玖宸毫不在意的回話,跪在地上的凌竹心裏頭滿是怨恨,既是恨皇后也是恨蘇墨染。
“這姑娘是上回你進宮,皇后娘娘送予你的,王爺記性也太差了些。”
蘇墨染滿意的看着帝玖宸,帝玖宸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是這人,那便關在屋內,沒有命令不得出門一步好了。”
蘇墨染聽了帝玖宸的話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隨即又正色道。
“這畢竟是娘娘賜予你的人,喜歡就收了房也無大礙,畢竟秦王府不缺這雙筷子。”
見到蘇墨染還在調侃自己,帝玖臉上的冰冷之色朝着地上跪着的女子看去,“本王不喜歡醜八怪。”
蘇墨染見帝玖宸這麼排斥心裏也順了順氣,她知道這女子是皇后的人,隨意動不得如今叫來也只不過是出口惡氣和敲打一二罷了。
低頭便看着凌竹道:“畢竟你是皇后娘娘送來的人,王爺與我也不好隨意打發了你去別處,只是昨日夜裏那種齷齪事情這秦王府是容不下的。”
見到蘇墨染沒有要打殺了自己的意思凌竹便朝着蘇墨染磕頭:“多謝娘娘,多謝娘娘。”
蘇墨染居高臨下的看着凌竹。
凌竹點頭如搗蒜,“娘娘說的是,繡花挺好的。”
三言兩語當着帝玖宸的面打發了凌竹,屋內只有兩人,一時之間相顧無言。
片刻帝玖宸低聲嘆氣,撫上了蘇墨染的鬢髮,“委屈你了,此乃皇后的人實在不好隨意打發。”
蘇墨染心知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隨即拉住了他撫摸自己髮鬢的手。
“只要你心裏是向着我的,沒有什麼好委屈的。”
隨即話音一轉,“但你若是敢背叛我的話,……後果你自己想想看。”
帝玖宸被蘇墨染這麼一逗弄,心下的惆悵散去了幾分。
“我的好王妃,我的染染,你真可愛。”
“可愛什麼可愛!”
蘇墨染故作兇惡的樣子讓帝玖宸哈哈大笑起來。
翌日午後,蘇墨玥到秦王府拽着蘇墨染便要出門說是看上了一家新開的胭脂鋪子,非得拉着蘇墨染一道出去。
在跟帝玖宸告別過後,蘇墨染同妹妹蘇墨玥一道坐馬車前去胭脂鋪。
“姐姐我同你講,這家鋪子可是新開的,據說裏頭的胭脂顏色可好看了。”
“好與不好去了才知道。”
蘇墨染倒是起了一點興趣,畢竟這個時代除了與宮裏頭那些事兒有關也只有女子的胭脂水粉之類的能稍微引起一點蘇墨染的興趣了。
待兩人從胭脂鋪子裏出來的時候馬車上已經裝滿了她們的戰利品。
“我們散散步吧。”
看了看滿當當的馬車又看了看興質盎然的蘇墨玥,蘇墨染無奈的嘆了口氣,“行吧。”
而另外一頭酒樓裏面幾個富家子弟正在飲酒作樂。
“聽聞耿公子要尚公主啊?不知是哪位?”
酒過三巡,其中一人醉醺醺的看着耿元申不懷好意的故意提起了這件事,至於他爲什麼會知道如此隱祕的事情自然也是因爲他上頭有些關係。
果然見到耿元申一張臉漲的通紅,那公子哥兒滿意的笑了笑。
他們之所以能夠聚到一塊,自然是物以類聚,個個都是好色之徒,而近日的酒局也正是耿元申安排起來的。
在他收到了蘇墨染要出門的消息的時候他就籌備開了,這人也正是他叫來的,胸無大志酒量奇差,而且醉酒之後調戲良家女子的事際不在少數。
這正是他爲蘇墨染安排的“意外”。
外頭小廝給耿元申遞來了消息,耿元申笑笑藉口說是要去街邊接人,那公子哥兒好不容易逮住機會奚落耿元申怎會放過他,跟着就下了樓。
又碰巧看到了蘇墨染姐妹兩個,頓覺兩人驚爲天人,特別是蘇墨染,這讓他的心裏癢癢了起來。
“美人,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