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壯漢絲毫不怕,對上聲來,“污衊與否到時候自見真章,只是我怕你這鋪子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在鋪子內間的蘇墨染聽到了外頭的聲音,只是淡定的吩咐身旁的趙如出去露個面看看是怎麼回事,便獨自坐在內間開始品茶。
不過片刻,趙如瞭解清楚了情況之後便回到了內間與蘇墨染稟明瞭情況,蘇墨染聽聞之後並沒有立即出去主持大局,而是思索起來這壯漢幕後之人會是誰?
畢竟不想看到自己好的人大有所在,而自己開鋪子本就沒想過要藏着掖着,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數。
“夫人,夫人,不好了,外頭出事了。”
外頭一個小廝急匆匆的趕到口中嚷嚷着,蘇墨染眉頭一皺,看來該來的還是會來,整理了下衣袖起身。
原來外頭的壯漢與李掌櫃的嚷嚷之下,發現自己着實沒有李掌櫃的那個口才,於是便起了大鬧一場的心思,便開口就衝着李掌櫃的那一家老小的罵去。
李掌櫃何曾見過這種無賴之徒氣得直跳腳,周圍的圍觀羣衆也看的是不亦樂乎,但是李掌櫃的哪裏敢忘了今日乃是開張大吉之日,若是錯過了吉時那便是不吉利之象,於是遣來了兩個小廝就要拿着匾額往上掛去。
那壯漢不見李掌櫃的搭理,越發的無賴起來,竟伸手就要去推攘擡着匾額的小廝,誰知道竟也被他出乎意料的舉動給震驚了,也許也是因着小廝手中的匾額太過於沉重。
被那壯漢一推攘小廝連連往後退去,扶着匾額的另幾人也一併往後倒去,眼看着就要推倒在人身上於是周圍衆人紛紛圍觀了過來就要看熱鬧,小到那三歲稚兒大到那六十老人。
人羣中不乏有好漢出來幫忙扶起了匾額,那壯漢見一計不行另起一計,總之今日就是要攪黃了這開張的第一日。
於是在趁着衆人去幫忙的時候壯漢乾脆口中叫嚷着,“賣假藥的鋪子還好意思開張。”一邊把別人慶賀鋪子送來的花盆以及外頭擺放好了要贈予過路人的茶葉一併就給掀翻了去。
霎時現場一片混亂,有人忙着哄搶茶葉,有人忙着救下被踩踏之人,也有稚童被驚的嗷嗷哭聲。
“王老頭要死了!”
“王老頭不行了!”
人羣中傳出一陣呼聲,混亂的現場聽聞這聲漸漸的靜了下來。
李掌櫃的聽這聲音也急的不再指揮小廝去抓那搗亂的壯漢,而是撥開人羣上前去查看。
地上倒着老人,老人家鬍鬚花白,臉色發青的倒在地上,雙手緊緊捂住胸口,呼吸上氣不接下氣,嘴邊還有些許白沫。
糟了!
李掌櫃的一看這人便知不好,他立即上前去探了鼻息又把脈,他知道這人怕是不行了。
“李掌櫃的,王老頭怎麼樣?”
好事者詢問。
李掌櫃緩緩搖了搖頭,臉色一片蒼白,今日死的不僅僅是王老頭,他李迅今日的生涯也怕是到此爲止了,戰戰兢兢的活了三十多年,沒想到僅僅是今日一個小小的插曲就斷了他往後餘生。
衆人見李掌櫃的搖了搖頭一個個也面露可惜,這王老頭平日裏人還是不錯的,就是這毛病有些不太好,人又愛看熱鬧,誰知道今日這麼一出,竟然能讓他直接送了命。
那壯漢見着這一幕更是來勁,不懷好意帝開口道:“看吧看吧,這鋪子就是不吉利,第一日就這樣,日後可想而知。”
蘇墨染就在這時出現了,她從小廝那邊瞭解了事情的經過,走到外頭來之前特意戴好了面紗作了一番改裝,她走到外頭來看到的就是李掌櫃的失魂落魄的坐在一個面露痛苦的老人面前。
她皺緊了眉頭上去查看了一番她確定這老人應當是先天性的心臟病,看了看圍觀的人又冷靜的吩咐道:“四周的人散開些。”
衆人見狀雖說不明所以但是也都下意識的聽從了從鋪子內間走出來的女子的吩咐。
見衆人後退,蘇墨染緊皺眉頭略微舒緩了一二,又扭頭迅速的吩咐趙如,“去把鋪子裏頭第二個櫃子第三排第五格的藥拿出來,要快!”
趙如聽了立馬小碎步的就跑了進去裏頭,蘇墨染一一吩咐了衆人,那看熱鬧的壯漢見有人出來主持大局心道不妙,於是便想趁着衆人注意力都在蘇墨染那邊的時候藉機溜走。
哪知道蘇墨染早就吩咐了人攔住了他。
蘇墨染往那人身上撇了一眼,現下當然是救人最重要,至於這故意搗亂的,還怕收拾不了嗎?
趙如很快就取來了藥物,蘇墨染則是趁着衆人的注意力都在剛出來的趙如手中捧着的藥瓶子上頭,偷偷從空間中取出了治療心臟病的藥物捏在手心。
趙如遞給了蘇墨染,蘇墨染接過藥瓶子,那老人家已經是一副快要窒息的模樣,臉色已然變紫,氣若游絲的模樣,在場的人都不信還有救,就連李掌櫃的看着蘇墨染的動作卻也是覺得多餘。
老王這病他如何不瞭解,救不了的,救不了的。
蘇墨染沒有在意這些人的目光,只是用乾淨的帕子輕輕拂去了老人家口邊的白沫,又打開了藥瓶,當着衆人的面取出了藥丸,作勢就要往老人嘴裏塞去,只是在塞藥丸的時候偷偷把捏在手心中的藥也一併喂入了老人的口中。
輕擡起了老人的下頜然後又以清水緩緩喂入。
不到片刻,老人的呼吸已經變得平穩了,在場衆人無不喫驚,閉上雙眼的李掌櫃只聽的衆人的一片驚呼聲響起,然後懷揣着期待睜開了雙眼。
王老頭已經是呼吸平穩的躺在了地上,雙眼微微睜開,他在努力平復激動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