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這樣。”
蘇墨染得到了想要的情報,便吩咐身旁的丫鬟親自帶她去抓藥,也跟掌櫃的說說減免銀兩的事情。
蘇墨染淨了手便聽的一邊的趙如破口大罵。
“娘娘,那凌家姐弟分明是把咱們當成了跳樑小醜,居然敢在鋪子裏盜財物去給那些個女子贖身。”
“小如,你知道什麼是秋後的螞蚱嗎?”
蘇墨染只是淡淡的輕瞥了一眼外頭凌竹的方向。
趙如氣的小臉通紅又無可奈何的樣子讓蘇墨染輕笑出聲。
“行了,回府吧。”
走出鋪子深深呼吸了一口外頭新鮮的空氣,蘇墨染知道她要打起精神面對接下來的重重困難。
回府不過片刻就聽外頭來報說是王爺回來了,正想跟他商量事,誰知道他只匆匆去了一趟書房竟又要出門。
在書房門口攔住了他。
“這麼急做什麼?”
她皺着眉頭看着他。
見自家王妃略有不滿的樣子,他緊緊抱住了她,“星明那邊有新消息了,你既回來了便與我一道出去吧。”
“路上我在同你細說。”
不等她開口拒絕他拉住她就往府外走去。
趙如快步跟了上去。
待坐上了馬車,,蘇墨染纔不急不慢的給他倒了杯茶水。
一口溫茶下肚,他喉嚨幹癢緩解了許多,這纔開口:“星明那邊找到了張老爺家眷的住處。也是我們現在要去拜訪的地方。”
“這家人說來也怪,從張老爺逝世過後收斂了屍身便離開了京城,我原想來是悲痛不已,但星明那邊傳來的情報是,這家人離去匆匆,宅院內許多事物都未帶上。”
“而且還託人要賣了宅子,我便疑心他們知道些什麼,這才讓星明繼續查了下去。”
“幾番周折之下才查到了他們現在的住處,不遠但是足夠隱蔽。”
一番話說完帝玖宸又眼巴巴的舉起茶杯望着蘇墨染。
她端舉起茶壺又倒了一杯,見他舉杯飲盡又倒了一杯,就這麼連着兩三口下肚他才緩了過來。
“所以張家老爺連同他的家人必定是知道了什麼內情纔會有這一出連夜逃離京城。”
“沒錯。”
“這張老爺家中還有幾口人,你都帶足了金銀嗎?”
“只餘下一老母、他的夫人以及幼童幾個。金銀是帶足了的。”
他溫柔的看着蘇墨染,不愧是他的女人,他們的想法如此一致。
“那就好。”她長吁了一口氣,放鬆了幾分。
“王爺、王妃,到了。”
布簾外頭傳來了車伕的聲音。
兩人對視一眼,帝玖宸掀開簾子跳了下去,又轉身扶着蘇墨染下了馬車。
二人敲開了門,扮做同張老爺有些生意來往的人。
裏面的門房明顯是個新來的,竟然直接就把他們放進了府裏。
“咳,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聲引來了身旁人擔憂的目光,“母親,喝點藥吧。”
老人接過小碗拿起湯匙抿了一口,復而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沒用的,咳,拿下去吧,咳咳……”
白衣婦人擔憂的看着老人。
“報,外頭有老爺的朋友來訪。”
婦人與老人對視一眼,老人皺起了眉頭,“趕走!”
婦人卻是擡手叫住了正要出去趕人的小廝,“母親,先等等,現在這個時候能找到我們的可不是等閒人家,若是拒絕了惹來了禍事……”
老婦人眉頭緊鎖,“那便叫進來且先見一面在做打算。帶去偏廳。”
小廝得了吩咐往外就跑。
帝玖宸與蘇墨染二人被帶往偏廳,茶水奉上之後伺候的人便退了下去。
一位白衣婦人扶着年邁老婦緩緩邁步落座。
“你們前來是爲了什麼?”
老婦人嚥下喉嚨發癢,毫不客氣的直接發問。
帝玖宸與蘇墨染二人對視一眼微微點頭,帝玖宸拱手開口:“我乃是爲了張老爺前來。”
“我兒子已經死了,不管你們是爲了什麼而來,人死如燈滅,老婆子這兒也沒有你們想要的任何東西。”
帝玖宸被嚥了回去,面對老者他又不可能亮出身份以權勢壓人。
蘇墨染暗笑一聲然後開口:“從前張老爺與我們夫婦二人有恩,如今是爲了報恩而來,未遞帖子不請自來,還請老夫人見諒。”
聽到這兩人是爲了報恩而來老婦人臉色好了些,一時之間隱忍不住咳嗽,輕咳出聲。
蘇墨染注意到了,立馬以袖遮掩從空間拿出了治療咳嗽的含片放入了手心中,又當着衆人的面拿出了一空藥瓶,扒開塞子倒扣在手心中,隨後拿開空瓶,手心中露出了一顆白色的藥片。
“此乃我爲老夫人覓得的藥片,治療咳嗽有奇效。”
老夫人見到藥片仍是不表態,倒是年輕的婦人面露喜色。
“你們當真是大郎的朋友?”
“確實。”
蘇墨染斬釘截鐵的看着面前的婦人,心頭卻是愧疚,張老爺的死定是有蹊蹺的,若是能從他家人身上查找出什麼線索,倒也能還張老爺一個真相。
至少,讓他不至於枉死。
見那年輕婦人似是相信了幾分的樣子,蘇墨染緩緩上前兩步,“此藥卻有效果,若是夫人怕我做什麼手腳,我可先行服用。”
帝玖宸一聽此話正要阻止,卻又想到染染一般不會打無準備的仗,便逼迫自己按捺下焦急的心,只是面上仍舊有些焦急之色。
上座的老婦人一聽這話,心下便相信了幾分,又在年輕婦人的勸說之下服下了含片,蘇墨染又說了幾處注意之處。
老婦人付下藥物後不過片刻,喉嚨的幹癢緩解了不少,心裏也對蘇墨染有了幾分感激,“你們來是何事,直接說吧,即使不看在大郎的面子上,就爲了這藥物,我老婆子也不得不盡心了。”
蘇墨染喜上眉梢,也坐回了位置,輕輕抿了一口茶纔開口:“當初爲何張老爺一走,諸位便匆匆離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