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左鄰右舍暗暗打探之下這才發現趙拓此人好幾日已經沒有出現過了,屋內還有一股散不去的血腥味,只怕是……”
星明頓了頓,“遭遇不測了。”
帝玖宸本就因着被打擾了好事有些不快,哪裏知道這情報來的也是不及時,撞到了帝玖宸怒火上頭的時候。
本就冰冷的臉龐,現下屋內更是寒意十足。
好在還有蘇墨染在場,她溫柔的一聲化解了秦王的慍怒。
“好了,你且先下去吧。”
星明見秦王沒有出聲阻止,小聲地嘀嘀咕咕轉身告退。
見到星明這幅模樣帝玖宸正欲生氣,被蘇墨染拉住的手平息還未發出的怒火。
“按照星明的話來說,那趙拓很可能已經遭遇不測了。”
他眉頭一皺,星明打斷了他的好事,還帶來了壞消息,他現下心頭只有對星明的不滿,“誰知道怎麼回事,不若我們親自前去查探一番,星明做事有時候也沒有那麼妥帖的。”
見他這幅模樣蘇墨染哪裏還不明白他是在生什麼氣,於是也只得配合的安慰道:“好,既然王爺這麼說了,那吩咐人趕緊去備下東西。”
“待用過了午膳再出發不遲。”
蘇墨染井井有條的安排讓帝玖宸心頭舒服了不少,不靠譜的下屬就算了,至少他還有靠譜的夫人。
想到這裏他還想繼續進行剛剛未完之事,剛湊近了蘇墨染想討的香吻一枚的時候被她一偏頭給無聲的拒絕了。
委屈的看着她,他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蘇墨染笑笑,輕聲開口道出緣由:“一會還需出門,王爺可莫要耽擱了。”
帝玖宸轉而看向外頭方纔星明離去的方向,他就不該置氣,給自己攔了活兒不說還失了親近美人的大好時機。
蘇墨染率先出門叫來了聞溪,告知與她下午要出去一會,又小心叮囑了需得看着凌竹那邊,以防她使什麼計謀。
聞溪倒像是接到了什麼重大機密任務一樣,慎重的點了點頭,又小心翼翼的望了望四周,壓低了聲音,“王妃放心,奴婢定然會好好盯着那邊讓她使不出什麼幺蛾子來的。”
蘇墨染小笑着點了點她的額頭,“傻丫頭。”
聞溪也跟着樂了起來,主僕二人笑作一團。
誰也沒有注意到外院經過的一個小廝看了看院內的二人又快速的離去,離去的方向恰巧是與王妃住所相反。
草草用過了午膳,二人都做男裝打扮,從王府角門溜了出去。
趙拓是什麼人,酒樓夥計,所識之人定然也是三教九流,他們若是衣衫太過華麗反倒令人生疑。
二人打着去藥鋪的名義偷溜着出了門,誰也不知曉他們出門竟是往城郊最髒亂的衚衕巷子裏去了,畢竟堂堂王爺與王妃都是身嬌肉貴的人。
他們去的地方是整個京中最亂的地方,也是趙拓所下榻的地方,在這處所住之人並沒有往官府上交地契,只是每年官府派人來檢查之時,這邊的人湊湊錢交予視察之人。
那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這麼放過了這羣人。
待二人坐馬車到了不遠處前面都是衚衕巷子實在是馬車無法前行之時,二人也只得下了馬車緩步行走。
前兩日下過了雨,原本的塵土飛揚的地上滿是稀泥,一腳下去就是一個泥坑,二人互相攙扶着來了一處院落後門,拿出了鑰匙開了鎖。
進門之後又趕忙鎖上了,這纔打量起來趙拓的住所。
門內與門外大相徑庭。
門外處處泛着骯髒糜爛的氣息,門內是被主人家打理的井井有條的院落。
院門旁還有一顆樹苗剛發出嫩綠的枝椏,下方是幾朵粉白相間的不知名的花兒,在往旁去是一口井。
井邊上還放着一個乾淨的木桶,許是很久沒人打理了,前兩日的雨水還滿滿的盛放在桶裏,沒有一滴溢出。
蘇墨染看到了這一幕皺了眉頭,星明並沒有說過這些細節之處,看來這趙拓可不簡單。
趁着蘇墨染站定在外頭觀察的時候帝玖宸則是徑直往屋內走了進去。
屋內一應事物都是整整齊齊的,
桌上的茶杯倒扣,茶壺裏沒有了水,桌凳有些凌亂。
往內走,一眼望去還有衣衫疊放在牀榻之上,彷彿屋內主人正在準備行李,匆匆被外人叫走了一樣。
見狀帝玖宸隨手拿了外頭折斷的一樹枝,搜索了起來。
屋內被他翻的凌亂,剛走進來的蘇墨染便往竈房走去。
想要了解一個人便得從他的飲食做起,食物是最能反映一人性格的。
是以蘇墨染進門就直接往竈房而去,她翻了翻罐子裏頭只是一些常見的調味料,又看了看灰堆裏頭,一無所獲。
直到她翻開了竈房的櫃子,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那是一股中藥的味道,順着淡淡的味道找到了一個罐子,打開來看,裏面都是研磨級細的藥材,光是從面上看是辨認不出什麼藥材的。
她拿出帕子,又尋了個湯匙裝了一些藥粉包在了帕子裏頭。
小心翼翼的收拾復原好了一切蘇墨染這才擦了擦滿頭的汗出去,趙拓的臥房尋找帝玖宸。
帝玖宸那邊也不是一無所獲,他在牀榻上翻找的時候發現了從衣衫裏面飄落出來的一張不屬於這裏的白色繡帕,上頭還有一句詩詞: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剛尋到人的蘇墨染見他拿着一張帕子仔細看着,心頭奇怪。
“這是哪裏來的帕子?”
“趙拓衣衫裏頭掉落出來的。”
“看着模樣應當是個青樓女子的。”
“哦?”
蘇墨染挑了挑眉,“夫君怎會那麼清楚,莫非也收到過?”
帝玖宸哭笑不得,“染染,你這就是冤枉我了。”
帶着醋意狠狠的白了帝玖宸一眼便不在於他搭話。
“青樓女子一貫都是這種做派,不過是爲了讓前去的恩客都記住她們,也是爲了顯示自己的才華,畢竟有些女子也不是自願的。”
“更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