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個時間他爲何在巷子口同男子拉拉扯扯的?
“夫人,這丸子好了,你快嚐嚐。”
聞溪捧着打包的丸子向獻寶一樣捧到了蘇墨染的面前,這一脆生生的聲音也讓段夫人回過了神。
她自來聽聞夏朝有人好男風,只是從未見過如此驚世駭俗的事情。
沒曾想到這第一次見,竟然就是發生在自己夫君身上。
她不信,夫君定然是被這男子給糾纏的,她的夫君不會是個好男風的人。
她的夫君就在昨夜裏還滿臉溫柔的看着自己,雙手撫上自己逐漸大起來的肚子告訴自己很期待這個孩子的誕生,他還要親自爲這孩子和她辦一場宴會。
可是眼前的這一幕男子同自己夫君拉拉扯扯的模樣,夫君好聲好氣的哄着那男子的模樣不停的在她腦中回放。
她的夫君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呢?
她不敢相信,說不定……說不定這只是個誤會?那男子是個獄中之人的家屬爲了求自己的夫君纔會這般模樣。
對,一定是誤會。
她要上前去問個清楚!
正邁出一步蘇墨染死死的抓住了段夫人的手腕。
她知道她想要去做什麼,只是她不能拿一條人命去冒險,上回卓宏遠只是撞見了他好男風下場就已經是死的不明不白了,若是自己的枕邊人發現了他好男風……
蘇墨染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事情,爲今之計也只有死死的拉住段夫人,不讓她拿自己的命去冒險。
秦王府。
“你是說那伺候太后穿衣裳的宮人被刑部帶走了?”
帝玖宸看着跪在地上的星明神色嚴肅。
“是的,屬下聽您的吩咐夜探內獄看望靜妃娘娘的時候這才發現了有位女官也被關在了裏頭。”
“距娘娘關押的地方不遠,那幾名獄卒言談間提了那麼一嘴屬下這才留意到了。”
“行了,你先出去。”
帝玖宸遣退了星明,又看向了一邊的蘇墨染。
“染染,此事你怎麼看?”
蘇墨染想了想輕聲開口:“既然皇上已經把這件案子交給了刑部,那伺候的女使必然也脫不了干係,被抓了過去也是正常的,只是……”
“最怕的是那女使被屈打成招。”
帝玖宸說出了蘇墨染眼下最擔憂的一件事。
“沒錯。”
蘇墨染點了點頭,“爲今之計也只有趁着如今天色還暗我們趕去獄中問一問那女使。”
帝玖宸雙手背再身後在書房裏來回踱步。
半晌過後推開了門朝着外面吩咐了幾句,隨後又關上,轉身去了暗格裏拿出來了兩身黑色的夜行衣遞給了蘇墨染。
蘇墨染接過什麼也沒有問,直接到屏風後頭去把衣服換上了。
待重新出現在帝玖宸面前的時候她已經換好了衣裳,看着也是一身黑衣的帝玖宸她抿脣笑了笑,從懷中拿了兩張黑緞蒙在了臉上。
帝玖宸接過也同蘇墨染一樣蒙在了臉上,二人就這麼推開了窗戶,由帝玖宸抱着蘇墨染飛身跳出了秦王府,往刑部過去。
待到了刑部過後憑藉着對內獄的熟悉程度,帝玖宸盜來了兩身衣裳換上了衙役的衣裳。
女使被掛在了木樁上,她的雙手牢牢的被捆綁在了上面,暗紅色的血跡在忽明忽暗的燭火下看去猶如人間煉獄。
那女使見有兩個衙役站立在自己面前並不動作。
沙啞的聲音在獄中響起,“你們還想屈打成招嗎?”
蘇墨染見狀不忍,走到了小桌前從囊裏倒了些清水又背過身去倒了些藥粉在水杯裏。
等藥粉都融入水了這才把水杯遞到了那女使的嘴邊。
“喝吧。”
清脆的女聲從‘衙役服’前傳出,女使微微張開了口,就算要死,自己也絕不能是這麼死法。
一杯清水下了肚,蘇墨染緩緩等着藥粉發揮她的作用。
那不是什麼害人的藥粉,只是能讓她安靜一會。
自己想要從她口中得到消息只能使些小手段。
帝玖宸全程在一旁看着她,並沒有阻止,他知道這次他們冒着風險進來若是被皇上察覺到了,那到時候牽連的可就不止是他們自己,還有秦王府裏的所有人。
到時候只怕都逃不過,所以此次只允許成功不允許失敗。
過了片刻,那女使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好像曬在了暖洋洋的太陽底下,舒服極了。
這時候有個聲音帶着她回憶到了以前她小時候的快樂時光,她順着那聲音慢慢的回顧自己的前半生。
直到她聽到了那聲音問自己太后的衣裳被送到哪裏去了。
她很憤怒,取走衣物的人另有其人,只是那人讓她污衊靜妃,還許諾了自己日後的融化富貴,還承諾了會給自己找一個好夫君。
如今等着自己的是什麼?
內獄的嚴刑拷問?
每日衙役的欺凌?
還有蛇蟲鼠蟻的恐嚇?
在聽到那個溫柔的聲音問她爲什麼要這麼做的時候於是她毫不猶豫的告訴了那個聲音這件事不是靜妃做的,靜妃不過是找自己過去隨意言談了兩句就走了。
連衣物的角都沒有碰到過一絲。
是另外的人。
只是當那個溫柔的聲音問她是誰的時候,她猶豫了。
斷斷續續的纔開口回答:
“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那人戴了頂圍帽,把自己遮擋的嚴嚴實實的,看不清楚。”
得到了女使的回答蘇墨染朝着帝玖宸點了點頭。
帝玖宸牽動嘴角微微一笑,褒獎似的揉了揉蘇墨染毛茸茸的腦袋。
蘇墨染這次倒了一口真正的清水喂在了那女使的嘴裏,不消片刻女使幽幽轉醒。
等她意識到了自己在說什麼的時候已經晚了。
蘇墨染只是平靜的看着她,等待着她回神。
“這是怎麼回事?”
傷痕累累的女使訝異的瞪大了雙眸。
“你可願爲靜妃娘娘作證?”
蘇墨染冷靜的吐出幾個字。
女使回過神來,“憑什麼?”
“你能救我嗎?能給我什麼?”
嘲諷似的看着面前的兩個‘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