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知蘇墨染根本就不屑於做那些小動作,她的一整顆心都牽掛在了帝玖宸的身上,那個病危的男人就是她的全部。
屋內除了他們二人再無旁人。
蘇墨染先是給帝玖宸抽了一管血放到了空間的儀器裏面做了一些基礎的檢查,拿來了乾淨的紗布把已經染紅的紗布換了下來。
又叫來了一盆熱水輕輕的替帝玖宸擦拭了身子。
口中喃喃自語着:“等你醒了我可要懲罰你,你可是同那女人睡過覺了。”
“看我不把你身上皮扒下來一層……”
她沒能等到帝玖宸的回覆,屋內只有她的自言自語。
若是以往帝玖宸肯定會笑着同她告饒求她原諒自己,說不定還會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來幾朵五顏六色的花兒哄自己開心。
可現在他沒有等到他哄她,沒有花兒,沒有那些溫柔的話語。
有的只是溫度過高發熱的帝玖宸,閉着眼睛的帝玖宸,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的帝玖宸,從來在他面前都是想盡辦法逗自己開心的帝玖宸,現在……
現在……
她揉了揉發紅的眼眶,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至少現在他還活着,剩下的就交給自己吧。
她遣退了不想幹的,屋內只有二人,她毫不顧忌的掏出了那些不屬於這個時代的醫療器械與用品。
先是給帝玖宸注射了一陣強心劑,血液檢測的結果也在這個過程當中出來了,她細細的看了結果,白細胞過多,血小板凝血能力不夠。
一大堆的問題,但是不着急,她會慢慢的治好他的。
蕭雲蕪在屋外時刻注意着屋內的動靜,但卻又不敢發生去問,她知道蘇墨染的醫術很好,但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帝玖宸病情惡化,快要不行的時候。
把蘇墨染抓來本來也就是爲了預防這種情況的發生,原本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的……
吱呀---
一聲傳來,門被推開了,蘇墨染滿臉的疲憊額上的汗水順着臉龐滑落。
蕭雲蕪湊了上去,“宸哥哥怎麼樣了?”
就好像帝玖宸真的是她的丈夫一樣。
“暫時無礙,接下來還需要多觀察,今晚我要照顧他。”
蘇墨染疲憊的看着蕭雲蕪,語氣中透露出來的確實不容置疑的堅定。
“憑什麼?”
蕭雲蕪正要發脾氣的時候,被蘇墨染的一句話給堵了回來。
“今晚是個坎,尤爲重要,你守着他你能幫什麼?”
蕭雲蕪臉上想要發火卻在聽了這話以後僵硬的表情凝固了下來。
蕭雲蕪退步了,就好像她纔是帝玖宸的正妻,只要帝玖宸真的能好起來,她可以大度一點沒有關係。
蘇墨染爲自己爭取到了最後的時間,至少她是這麼認爲的,只要帝玖宸一旦有了好轉那麼蕭雲蕪必定會把自己送走。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次日中午帝玖宸的臉色明顯的好轉了起來以後蕭雲蕪便把蘇墨染叫到了院子裏談話。
“你還記得答應過我的什麼嗎?”
“我自然記得。”
蘇墨染低下了頭,能得來一夜的照料已經很好了,你要快些好起來。
“那便出發吧。”
蕭雲蕪話畢看了看身旁的人,身旁的侍衛得了眼色立即朝着蘇墨染走去,口中道了一句:“得罪了。”
便把拿了張黑色的布條捂住了蘇墨染的眼睛。
蘇墨染沒有掙扎任由他們的作爲,還交代着蕭雲蕪,“你若是想讓秦王趕緊好起來,那些藥需要小心伺候着。”
“我的夫君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
蕭雲蕪毫不客氣的瞥了一眼蘇墨染,絲毫不把她放在眼裏。
星河自蘇墨染被抓走之後調轉方向去留了記號後便隻身一人悄悄的跟上了蘇墨染與蕭雲蕪二人。
因着是乘坐馬車所以一路上的痕跡也還是較爲明顯星河在追蹤一事上向來是有心得,是以很快便追上了那輛馬車。
一路跟在了後頭,想到蘇墨染臨走時給自己使的那個眼神,他決定暫時按兵不動,直到那輛馬車進了小巷子然後落了腳。
他便安排了手下的人輪流在外頭守着,今日恰巧是他親自守着,就見到了裏面的人把秦王妃給帶了出來,還蒙上了雙眼。
暗道一聲不好,星河追了上去。
只見那人把蘇墨染徑直送到了縣裏的青樓後門處,至於爲何知道是青樓後門,星河屬下有個人正是河州本地的,是以星河提前找他了解過了這附近的地形以防止出現任何的意外狀況。
這顯然就是一個意外狀況,蕭雲蕪的人竟然想要把堂堂秦王妃給賣到青樓去?!
這像話嗎?!
星河摸了個機會趁着那人與鴇母談價格的時候偷偷溜了進去把蘇墨染給劫了出來。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纔放開了蘇墨染,小心翼翼的爲她取下了布條。
蘇墨染這才得以終見天日。
“王妃。都怪屬下來的太晚了。”
蘇墨染看着一臉懊惱的跪在自己面前的星河,她笑了笑,“起來吧,我知道你是個好的。”
“王爺那邊?”
星河又張嘴問道。
一提到帝玖宸蘇墨染心頭也不免有些擔憂,“暫且沒事,只是有傷在身。”
星河也一臉的擔憂狀。
蘇墨染揉了揉手腕,因爲被麻繩捆綁的久了有些磨破了些皮,她一邊揉着手一邊在腦中思索着如今該怎麼辦。
“星河,河州這邊我們有多少可用之人?”
蘇墨染看向星河,她想把帝玖宸給帶出來,一刻也不想在忍了。
“回王妃的話,算上我,目前也才八個弟兄。”
星河有些不好意思,像他們這種身手的暗衛並不是那麼容易培養的,能有八個已經很不錯了。
但是見蘇墨染的神情顯然是覺得有些少了。
河州。河州。
對了她隱隱約約有個印象,蘇墨曦的舅舅應當就是在任的河州知府!
是了,只要她向知府說明狀況,到時候知府那邊願意派人出來的話,帝玖宸一定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