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不知名的草。
他撿起來細細觀看,攆在手中又聞了聞,不覺得是什麼好東西就又丟在了地上。
直到帝玖宸在長生樓門前停了下來。
夥計見到了是方纔才離去的客人,又是一臉笑意的堆在了臉上,“客人,您這是落下了什麼東西嗎?小的這就去給您找找。”
這樣急匆匆往回趕的貴人他沒少見,不是遺失了什麼東西就是要尋找方纔邀約之人。
帝玖宸看了夥計一眼,他還有些記性,這夥計還挺機靈的。
於是便開口問:“方纔那人離去了嗎?”
夥計內心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點了點頭,“是的,那貴客才離去不久。往那邊兒去了。”
帝玖宸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那便是蕭相府,確實他無疑。
帝玖宸又上樓去方纔的房間轉了一圈,一無所獲,垂頭失望的走出了長生樓。
無意間的一瞥,地上的一樣事物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株其貌不揚的草。
碧綠的葉子已經被碾碎在了地上,只餘下一截根莖。
爲何這長生樓門前會出現這這種東西,帝玖宸胸腔中的一顆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腦中叫囂着:就是它,就是它!
他蹲下了身子撿起了那株藥草。
是了,只有染染會以這種方式來告知自己她現在的處境。
這是隻有染染才能想到的辦法。
他想到這裏心下激動,連忙拿了帕子包裹起了手心中的那株藥草。
只要有了這藥在找星明去詢問大夫,這樣一來便能得知這株藥草所生長的地方,這樣一來也就能找到染染了。
帝玖宸趕忙又套馬回了府中。
再回到府中的時候蕭雲蕪已經走了,只留下一句話,希望秦王能夠善待她,好像篤定了她會嫁進秦王府一般。
老管家絮絮叨叨的同帝玖宸吐槽着見帝玖宸心思完全不在這邊又閉上了嘴。
哎,他老了,府裏也就李順那小子能夠聽聽自己講話了。
帝玖宸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府中又急忙叫來了星明。
“王爺。”
星明半跪在地上垂眸等待着帝玖宸的吩咐。
帝玖宸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帕子,把帕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書桌上,緩緩掀開了那張帕子露出帕子中的一抹綠色。
“你看看認不認得這藥材?”
星明聽了這話一時之間有些回不過神來,王爺讓他去認藥材???
但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恐怕這不是普通的藥,是有毒的呢?辨認毒物他星明可厲害了。
於是拱了拱手走上前去一看。
這麼一看他就傻眼了,若這不是王爺說是藥材的話,他絕對不會認爲這是什麼藥,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的。
星明又怕自己認錯,於是大着膽子用手碰了碰,放在鼻間聞了聞。
沒有什麼特殊的氣味。
在他看來這不過就是一味普通的隨處可見的草而已。
“以屬下所見並非毒物……”
不過轉念一想丟臉的是星河,都怪他沒有教自己,於是一下就舒暢了起來。
“也罷,是我着急了些……”
帝玖宸嘆了一口氣,隨即把帕子包了起來,“你把這藥材帶去打聽打聽生長於何處,有什麼作用。”
“是。”
見帝玖宸並沒有責怪自己反而交了重任給自己,星明心下感動,上前兩步鄭重的接過了帕子,“屬下定不辱命。”
隨後便轉身離去。
帝玖宸坐在書案前實在是沒心思去看那些朝臣意見不一吵吵鬧鬧的名帖。
新民在離開了秦王府之後,便徑直去了秦王妃開的醫館裏面。
因爲之前的貼身保護新明知道,上次秦王妃便是在醫館裏頭詢問了大夫,才找到了那種藥材的生長之地,這才破獲了刑部尚書段安的所在之處。
趁着夜深星明來到了醫館後頭大夫居住的地方,徑直推開窗戶跳了進去。
此時李大夫正結束了一天的勞累,正準備從外頭的院子那口井中打水洗漱,忽然聽到房間內有窗戶開關的聲音,便放下了手中的木桶,往屋內走去。
星明曾經在暗中保護蘇墨染的時候見過這醫館的大夫,他知道這醫館之中總共有兩個坐館大夫,一個姓李,一個姓劉。
他先是來到了這李大夫的房裏。見房中無人,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推門聲響起,他下意識的便躲在了門後。
李大夫推門一看房中如常,只是窗戶被推開了一些,他想了想出去打水之前他應該是把門窗都關好了的。
只是他也沒多想,走了過去把窗戶關了關電,扭頭要出去打水洗漱,就在這時他看到了躲在門後同他笑嘻嘻的星明。
他沒有見過這個人,下意識的變相尖叫,但是金鳴很快就跑了過去,捂住了他的嘴巴,“我只是有些事要問,你不必驚慌,問完我便離去。”
見來人沒有要傷害他的意思,李大夫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畢竟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見過的風浪也多,他顫顫巍巍的指了指被星明捂住的嘴,示意他放開。
星明慢慢的放開了挾制住李大夫的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帕子。
李大夫看着星明奇怪的動作雖然有些奇怪但是也不敢開口出聲詢問。
只見星明緩緩地打開了那張帕子,露出了帕子中那抹綠意。
這…這是何意?
李大夫不解。
“還勞煩先生幫忙看看這是何種藥材又是生長在何處的?”
星明一臉誠懇的看向了李大夫。
李大夫一見這藥材便知道這是何物,見星明臉上並沒有凶煞之氣又一臉誠懇的看着自己,這才緩緩開口。
“此物名曰翠雲草,看着樣子像是還未成熟,是新鮮着的,在京中不少藥材鋪子都有采購,若是說這藥草的生長之地我倒是知道個地方,專門種植這種藥材。我們鋪子的藥材也是在那兒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