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張狂走進房間,就看到一個老頭正在給牀上的少女施針。

    少女模樣蒼白而清秀,修長的睫毛下是一雙疲憊的眼睛,原本挺立的瓊鼻,也因爲病痛的緣故失去了神采,渾身上下都是充斥了死氣。

    “大少爺,我已經暫時給小姐控制住了咳血,但是,小姐確實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齊家可能要開始準備後事了。”老頭將把脈的手挪開,一副無力迴天的模樣道。

    聞言,齊景輝心頭便是狠狠一痛。

    “是嗎?我可不這麼認爲,唐門十三針這種針法治療早期勉強還可以,眼下晚期了,不僅不會有效果,強行逆氣,反而會損傷那早就已經不堪重負的血脈。”張狂在一旁評價道。

    “你是個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評論我唐門十三針。”老者瞬間大怒。

    老者名叫唐元,也是一位中醫鍼灸大師,家傳唐門十三針乃是鎮家絕學,自然聽不得張狂這般輕浮的評價。

    “隨便說說而已,不必動怒。”張狂微微一笑,並不在意。

    “齊瑤小姐已經病入絕境,兩邊肺葉已經盡數潰爛,便是中醫鍼灸泰斗開創回陽九針的陶安生前輩趕過來,也可能已經無力迴天了。”唐元哼聲道。

    “那倒是,回陽九針雖然逆天,但是眼下這種情況恐怕也只能是拖延一些時日了。”張狂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哼。”聽張狂這麼說,唐元這纔好受了一些。

    “不過,回陽九針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別的針法也做不到。”張狂又是笑眯眯的開口道。

    猛然,齊景輝就是一愣,滿臉激動。

    “張先生,聽你這話,我妹妹還有救?”

    張狂平靜道:“有沒有救,要看醫生,遇到庸醫當然沒救,遇到神醫那就不好說。”

    “哼,大言不慚,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竟然敢在這裏上躥下跳,評頭論足,你行你來啊,年輕人你要能治好齊瑤小姐,老頭唐元就拜你爲師。”唐元冷哼,庸醫兩個字差點沒有讓他一口老血都噴出來。

    張狂擺了擺手,說道:“算了,既然這裏已經有高人醫生了,我就不獻醜了,還是唐老你自己來吧。”

    “另外,我可以不希望庸醫拜我爲師呢,你太菜了,做我的弟子,不夠格。”

    “年輕人,你——”唐元被張狂氣得直跳腳。

    而事實上,張狂確實沒有想着要氣他,只是說些實話。

    “哼,現在的年輕人都狂到沒邊了,你是醫生嗎?會個三腳貓的手段就以爲翻天了,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唐元怒道,氣得直喝茶。

    “醫生確實不是。”張狂一笑,停頓了片刻,平靜道:“不過,勉強算是個神醫吧。”

    “噗!”

    聽到張狂的話,唐元一口茶水來不及嚥下就直接噴出。

    剛準備說話,就聽撲通一聲,一旁的齊景輝居然給張狂跪下了。

    “張先生,如果你真有本事,但求一試。”齊景輝道。

    “這個......”張狂猶豫了一下。

    “齊少,你該不會真相信這小子的話了吧,我看這就是一個騙子,你可不要被這小子給耍了。”唐元輕笑道。

    “騙子也好,神醫也罷,我只希望妹妹的病能好。”齊景輝沉聲道。

    張狂看了眼態度誠懇的齊景輝,毫無疑問能夠看得出來齊景輝兄妹的關係很好。

    如果不是他的聽力過人,在樓下聽到齊瑤爲他求情,張狂也不會上來管這事。

    而且,看齊瑤這情況,也確實拖不得了。

    旋即,張狂沒有再說話,直接是取出了銀針開始施針。

    看到張狂第一針隨意紮下的位置,唐元直接是冷笑的嘲諷道:“哼,真以爲隨便扎扎針就算是中醫鍼灸師了,大言不慚的小子,估計人家中醫鍼灸學的泰斗陶老先生在這裏也沒有你這麼狂。”

    唐元曾今見過陶安生的公開救人,那逆天的回陽九針,神乎其神,到現在都讓他唐元欽佩敬畏無比。

    唐元做夢都想得到陶安生的指點,只可惜,這樣的高人也不是隨意能夠接觸的。

    眼下便是陶老過來都不一定迴天,更何況這個誇誇其談的小子。

    只不過,唐元的冷笑也只是到此爲止了。

    等到張狂的第二針下去,唐元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這是......傳說中的太乙神針!!!”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會太乙神針,不是說太乙神針早就已經失傳了嗎?”

    唐元的臉色再也不能淡定了,表情精彩的看着張狂。

    張狂一共施了七針,呈現一個詭異的星象圖案。

    在施針的同時,張狂順着真尖將靈氣渡入了齊瑤的體內。

    短短片刻的功夫,原本奄奄一息的齊瑤就停止了咳血,蒼白的面色也是逐漸恢復了紅潤。

    若是現在來個肺部透視,必然能夠看到,齊瑤兩片已經潰爛的細胞正在再生中。

    唐元,齊景輝看着張狂收針,直接是石化了。

    震驚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瑤瑤,你感覺怎麼樣?”齊景輝急忙道。

    “哥,我感覺不疼了,氣也順了。”齊瑤驚喜道。

    “感謝張先生。”齊景輝連忙大叫道。

    張狂擺了擺手,寫下一個藥方,交給了齊景輝道:“按這個藥方抓藥,過幾天我再過來施針。”

    “多謝張先生。”齊景輝是真的千恩萬謝,憑藉齊家的人脈,早就已經看過無數的名醫了,但是都沒有效果,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江城,竟然有如此高人。

    “不客氣,對了,你還要砍我的手嗎,如果不砍的話,我就要先回去了,免得家裏老婆擔心。”張狂問道。

    齊景輝一愣,急忙哭笑不得道:“張先生就不要開玩笑了,先前是我不對,您請。”

    “等一下,張先生,請收老朽爲徒。”唐元抓着張狂的褲腳,噗通一聲就跪下了。

    張狂搖了搖頭道:“剛纔那幾針,如果你看懂了,我就是你師父,如果你看不懂,說明你太菜,確實沒資格當我徒弟。”

    張狂只想安心的做個上門女婿,收個菜鳥當徒弟,那是他很多年前的愛好了,現在嘛,早戒了。

    說完,張狂直接離開了。

    “哥,他是什麼人?”牀上,剛剛恢復氣力的齊瑤好奇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不過剛纔聽說他只是江城夏家不受待見的一個上門女婿罷了。”齊景輝一臉懵逼的道。

    “噗嗤,江城夏家嗎?如此神醫還不受待見,這是開玩笑的嗎?而且,身懷如此高明的醫術,居然只甘心做個普通的上門女婿,簡直是個天大的奇聞呢。”齊瑤眨巴着眼睛,對於這個年輕的神醫,升起了濃厚的興趣。

    話說此刻,夏思萱心急如焚,不斷在客廳來回踱步,對方一看就不是善類,張狂肯定會被剁掉一隻手的,一想到張狂可能的悽慘模樣,夏思萱心中就隱隱有些微痛。

    至於厲芬,現在差不多已經忘記了剛纔的恐懼,正在不斷給自己的那些牌友們打着電話,吹噓着剛纔有多麼多麼的危險,她是如何機智的逃過一劫的。

    “站住,你要去哪。”

    看到夏思萱要出門,厲芬直接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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