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他收回手,將火關上,提起了垃圾。
“都可以吃了,我去幫你開門,等會你就可以回去了。”
說完,他轉身離去。
譚晚晚懊惱的捶了捶自己的腦袋,剛剛爲什麼不回答?
爲什麼等唐幸眼底的光消失不見?
她並沒有厭惡嫌棄,只是受到的衝擊太大,她沒來得及整理好語言。
她看着那半開的門,內心陷入糾葛。
要不要追上去。
唐幸一個人孤零零的出門丟了垃圾,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
雪下得太大了,沒人出來。
他沒有帶傘,不多時雪落滿了肩頭。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個孤魂野鬼。
他以前做那麼多令她討厭的事情,都沒有慌張過。
可這一次,他真的擔心譚晚晚會一輩子不理他。
她會不會覺得自己和卓駿一樣,只是個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他色情噁心令人憎惡。
不該忍不住的!他也是一時間鬼迷心竅。
他耷拉着腦袋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注意到身後一直有腳步聲。
他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竟然看到了譚晚晚。
他愣住。
她明明帶了傘,卻沒有撐。
兩人的肩上、頭髮上白茫茫一片。
“你怎麼來了?”
他緊張的看着她。
譚晚晚是女孩子,身體弱一點,走這麼長的路,鞋溼了兩隻腳像是冰棍一般,已經沒有知覺了,只是麻木的向前邁步,緊緊跟着。
鼻子凍得通紅,吸進來的每一口氣都是冷冰冰的,渾身的熱量都消磨在轉換冷空氣上。
“我並不討厭你,你做任何事,我都不討厭。
你如果在那個時候,叫別人的名字,我反而覺得噁心呢。”
“真的?”
他眼睛裏終於恢復了點點生氣。
“嗯……”她話音還沒完全落下,身子就軟了下去,好在唐幸快速過來,穩穩接住。
這個天氣,人再走下去,真的要凍成冰雕了。
“有傘怎麼不打?”
他急急地問。
“本來是想打的,可一想到這樣也算共白頭,也就忍住了。”
唐幸聽到這句話,心臟狠狠一顫。
他直接將人打橫抱起。
“我們回家。”
他堅定不移的帶着她回去,給她準備了薑湯熱水袋。
她有些低燒,也吃了藥。
腳怎麼都是冰的,他就將她的腳塞進衣服裏,直接用小腹來暖。
她意識漸漸昏沉,只覺得絲絲暖意,從四面八方緊緊的包裹着自己。
凍了這麼些天,終於覺得冬天要過去,春天馬上就要來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唐幸還以之前的姿勢,坐在牀尾緊緊抱着她的腳。
她現在渾身都是暖融融的。
她有些渴,想倒杯水卻不想輕輕一動,就弄醒了唐幸。
“你醒了?
還有哪裏不舒服?”
他緊張發問。
“沒有了,我現在好很多了,你別緊張。”
“那就好,你應該餓了吧,早飯都沒喫,我去給你做飯……”他急匆匆的就要走,譚晚晚沒忍住扣住了他的手,往後用力一拉。
他的身子,跌在了牀上,壓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