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無塵平日裏穿的最多的便是黑袍。
男性尊嚴被反覆踐踏,孫天磊陷入狂暴,哪還顧得上那麼多,滿腔怒火和憋屈只想發泄出來。
咬牙忍痛又撲上前來,雙眼飆的赤紅,“哪來的臭小子,亂管什麼閒事?老子今天非要打死這個黃毛丫頭!”
所幸藥師和醫師大多隻有木靈根,沒有攻擊力,要不是礙於她的身份,他也不會裝孫子到現在了。
本來還想忍口氣,結果這臭丫頭實在討厭,他不發威,真當他廢的?
要不是關鍵時候,這個陌生的小子突然冒出來,現在的鬼顏神醫早死的不能再死了。
“滾開,別來礙事!”孫天磊怒斥。
擋在喬傾顏身前的男人,寬肩挺括,“俗話說狗改不了喫屎,這位姑娘剛纔教訓過你,不該動手打女人,你怎麼又不記教訓了?”
聲線陌生磁性。
方纔雀躍的小火苗立刻熄滅,喬傾顏擡眸,這才發現這男人一頭黑髮,並不是季無塵。
察覺到她的視線,男人也在這時候扭過頭來,四目相對。
眼眸溫和,芝蘭玉樹,是個極其溫文爾雅的俊逸少年,脣角揚起一抹淺弧,有如暖陽花開,令人如沐春風。
在徹底確認他不是季無塵後,喬傾顏眼底的欣喜消失,笑容也在瞬間轉爲了禮貌,“多謝公子出手相助。”
清楚看到她的情緒變化,風和安眉梢微挑,原來他也有讓姑娘失望的時候。
他在隔壁屋休整,早早被這邊的動靜吸引,她的一舉一動都知曉的清楚,被她的醫術所驚豔。
“不用謝,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小事一樁。”風和安謙和的抱了抱拳。
看到孫天磊即將打到他,喬傾顏推開他,“危險,我來。”
邊上的喬文泰緊張的闊步上前,“孫天磊有什麼衝我來,總對小姑娘下狠手算什麼本事?”
孫天磊噁心的怒咒,“你給我閉嘴,成天裝老好人,什麼人都要幫是吧?還總幫些年輕的姑娘,你的心思比我還齷齪,想老牛喫嫩草吧!”
被他的話膈應到了,喬文泰嗤之以鼻,什麼人有什麼樣的想法,他幫女兒天經地義。
同時間,在喬傾顏推開風和安的時候,風和安反抓住她的衣袖,又一個轉身,正面迎上孫天磊。
靈力呼嘯,炙熱的火海頃刻間吞噬掉了孫天磊的靈力,兇猛的餘波帶着爆破般的威力,紮實的轟在他胸前。
孫天磊整個人弓成蝦米後退,砸破了窗戶,從二樓直摔在了街上,肋骨斷了兩根。
他驚懼的瞪向破碎的窗戶,眼裏瞪出條條血絲,“風,風家小子……”
但是這句話他沒有說完整,便口吐鮮血的痛暈了過去。
陸小柔撲到窗邊驚叫,“天哪!”
這麼高摔下去,不會死了吧?如果死了,孫家也會被喬家吞併,到時候她肯定在天城混不下去。
第一時間,她不是心疼孫天磊,而是惶恐自己的未來。
這一聲引來了無數圍觀視線,陸小柔覺得丟盡臉面,又急忙捂住臉消失在了窗邊。
今天本該一切盡在掌控中,自神醫出現後,全都亂套了。
“神醫!孫倩倩她們母女給了你什麼好處,你願意這麼幫她們,不管我們的友誼了?你說,我和心語願意雙倍給你!”
陸小柔迫切的望向喬傾顏,她必須要給自己找條後路了。
既然身邊的人不靠譜,只能靠她自己了,務必要牢牢和神醫打好關係。
哪怕以後她真的混不下去了,有神醫一句話,哪個平民百姓還敢說她的閒話?一切就遊刃而解了!
她全然不知道,在跟喬傾顏斷絕關係的時候,自己早把後路斷掉了。
此時的喬傾顏,並沒有聽到陸小柔在說什麼,手在風和安掌心扯了兩下,然而並沒有把手抽回來。
“那個……小少年,你鬆鬆手?”她尷尬的開口。
他的手勁很大,只是抓着她的衣袖,也這麼緊。
再怎麼樣,她也算個已婚少女了,接受不了和其他男子太過親近。
風和安注意力迴歸,不好意思的鬆開了她的衣袖,“對不起姑娘,剛纔冒犯你了。”
“乾淨的。”他笑着遞出一塊帕子,“擦擦,弄髒你了。”
喬傾顏回想起方纔嫌棄孫天磊,擦手擦腳的畫面,忍俊不禁,“那多謝了。”
這麼一來,倒是很好的緩解了尷尬,不由高看了他幾許。
進退有度,風度翩翩。
喬文泰將她拉到身邊,嚴肅的打量風和安,“你是?”
他覺得這少年很熟悉,又實在想不起他是誰,不管怎麼樣,任何男人都不得靠近他的寶貝女兒。
風和安正準備答話,陸小柔搶先一步,聲音尖銳,目光銳利。
“喬文泰!你是什麼意思?連神醫的閒事也管?你是不是當老好人上癮了?還是看上神醫姑娘了,真想老牛喫嫩草?”
以她和喬文泰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他這麼緊張嚴肅非常不正常,好似神醫是他的心頭肉一般。
可神醫纔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啊!輩分完全可以當他的女兒了。
她接受不了,喬文泰不愛她了,更看上了一個十幾歲的美少女,她非常嫉妒。
這個混蛋,原來是對神醫有意思,年紀大了還有花花腸子,噁心!
她不敢對喬傾顏放肆,只得逼問喬文泰。
喬文泰滿頭黑線,“我對女……你別亂說!這都什麼跟什麼!”
喬傾顏也是嘴角一抽,她離開爹身邊了,還這麼在意,喫着碗裏的望着鍋裏的,永遠不會滿足。
陸小柔不依不饒,“勸你一句,最好別有不切實際的想法!神醫如此優秀,是絕不會對你這個糟老頭子有想法的!她傾心的是北昭王!”
爲了讓喬文泰死心,和讓喬傾顏傷心,她更加要竭力湊活神醫和北昭王了!
風和安了然,原來心有所屬了,難怪見到他會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