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之前的誤會後,皇后非但沒緩和和喬傾顏的關係,反而打心底更加厭惡、嫉妒她。
天淵國的人越是崇拜喬傾顏,皇后越是不服。
連她這個一國之母,都沒有受到如此之高的追捧,一個平民之女,算得了什麼?
“長老?”喬傾顏興味看向那兩人,說出了真實想法,“很特別嗎?”
也不知道皇后得意個什麼勁,眼睛裏的得瑟都要飛出來了。
沒見過多少世面,也只能如此了。
她在工會的兩個師尊都是長老,也沒到處炫耀啊。
這兩人看起來跟皇后沒什麼關係,她倒是狐假虎威起來了。
兩雙視線落在她身上,喬傾顏隨之望去,正是那兩人在看她。
老者比少女矮了半個頭,髮絲銀白,裹在一件黑色大披風下,顯得身軀更爲瘦小。
面容還算光滑,笑的一臉慈愛親切,肩上醫藥工會的勳章格外耀眼。
他笑道,看起來沒有一絲不悅。
“長老確實算不得特別,年紀大了,資格老了,就能在工會混個名頭做做。”
嘴上這麼謙虛,實際心底早咒罵了喬傾顏無數遍。
這個嘴欠的女人,就是他心心念唸的喬傾顏了吧?
老天爺賜給他的靈根容器!
說話那麼不中聽,難怪有那麼多人與她爲敵了,連他都恨不得立刻滅滅她的威風。
期待了這麼久,知曉了她那麼多有趣的事,終於跟她面對面碰上了。
此老者,正是郝度,醫藥工會藥師部的十長老。
身份沒有作假,但模樣是易容後的。
說完話,目光不動聲色的瞟過喬傾顏的靈根處。
原先郝度和水雅嵐,通過搜查記憶,知道了喬傾顏的很多祕密。
然而等他們準備差不多,出山行動的時候,發現喬傾顏竟然自己曝光了祕密。
原本想要威脅她的把柄,被喬傾顏提前掐滅了,無意間亂了郝度和水雅嵐的計劃。
氣氛陷入凝滯,皇后忙接上話。
“長老怎麼不特別了?是工會里的管理者,非一般煉丹師、醫師能比擬的。”
“北昭王妃啊,你在醫藥工會應該比本宮瞭解的多,怎麼可以對長老不敬呢?”
她暗諷喬傾顏不懂事。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有點小成就,以爲自己頂天了?
頂多是個高級一點的煉丹師罷了,其他什麼身份都沒有,居然連長老都敢得罪,她不怕被工會趕走?
就該找長老來,好好滅她的威風!
只是北昭王在這,有點麻煩,得收斂點了,儘量不得罪他。
喬傾顏沒把她的陰陽怪氣放在眼裏。
跳樑小醜不必理會,純屬浪費時間。
一旦皇后鬧騰的厲害,把旁邊的自家爺惹惱了,自然會幫她處理。
喬傾顏好整以暇的收針,“所以,皇后娘娘,你帶他們來何意?”
除了青檀和紅玄,還有神祕的白髮老者,她還沒見過其他長老呢。
兩位師尊提醒過她,醫藥工會內部如今正在內亂,除了他們倆,最好誰都不要相信。
皇后笑說,“這不是看你最近忙來忙去,從皇上那忙完,還要跑來長歌這,太過意不去了麼。”
季無塵在,她不敢說的太直白。
實際言下之意是:看不起喬傾顏的本事,懷疑她是不是不行,治了這麼久,天長歌都沒動靜,趕緊滾,換另外的大人物來。
“是嗎?本來長歌太子該醒了。”
喬傾顏紮下最後一根銀針,本安靜的天長歌,倏然低哼一聲,睫毛顫動,手指微微動彈。
顯然是轉醒的狀態。
皇后大喜,趕忙向牀榻跑來,“長歌!”
等待了這麼久,以爲長歌會難以醒來了,沒想到喬傾顏真的有兩把刷子。
喬傾顏面泛遺憾,“唉,既然皇后信不過我,那就算了吧。”
她拔出銀針,眼睛剛睜開一條縫的天長歌,再次閉上了眼睛,醒來的跡象驟然消失。
再度恢復了沒有生機的模樣。
皇后臉色大變,迫切道,“你做了什麼?你把長歌怎麼了?他本來要醒了,你幹嘛讓他又睡過去?”
聲音拔尖到破音,她期待了這麼久啊,希望再度被喬傾顏掐滅了。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其實還是想害天淵皇室的吧?”
相比她的聲嘶力竭,喬傾顏更顯淡漠,句句帶刺。
“你搞清楚,讓他醒是我的本事,我能讓他醒,也能讓他死!”
“你既信不過我,我憑什麼幫你兒子?”
“你要換人醫治,隨你,讓天長歌繼續睡,讓你請的兩位大人重頭開始咯。”
“你能半路換人,我能半路停下。”
她都做到最後一步了,差一點點能醒,在這個時候請兩個人來,搶她的功勞?
想什麼呢?當她好欺負?
喬傾顏收起針包,挽過季無塵的手臂,放鬆的轉了轉脖子。
“走,今天能早點回府,再高興不過了。”
天長歌是皇后的兒子,她要折騰隨她。
反正現在皇上差不多好了,天淵國有主,她一點都不慌。
“不,不要走……”
沒對幾招,皇后落敗。
該死啊,本想找人來給喬傾顏氣受的,最後卻變成她受喬傾顏的氣了。
再重新開始,她也拿捏不準,長老需要幾天的時間。
比起不確定,還是立馬能讓天長歌醒來更好。
剛纔想着法膈應、趕走喬傾顏,現在她真要走了,皇后不爽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讓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
喬傾顏冷冷一笑,餘光不屑瞥她,“你沒資格使喚本宮!”
讓她自行出氣的季無塵,滿意的揉了揉她的腦袋。
北昭王妃的‘本宮’,比皇后的‘本宮’,含金量大多了。
皇后的臉色登時煞白,被打擊的可憐,只得在心底咒罵喬傾顏。
一個十幾歲的黃毛丫頭,這就仗着男人爬到她頭上來了?
如果沒有季無塵,她算的了什麼?!
一旁的老者,默不作聲看着,悄然眯起了眼睛。
喬傾顏果然不是單純無知的小女孩,年紀雖小,心性比他的徒兒還要老成,伶牙俐齒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