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遠輕蔑揚脣,“雕蟲小技。”
連靈力都鬥不過他,何況是其他?
花招再多,靈力依舊是最重要的。
憑她才十幾歲,這麼嫩的黃毛丫頭來看,翻不出多大的風浪來。
安遠擡手就要震碎毒針,等待時機的三頭蛇,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了上來。
三兩下把他纏在中間,只留下了三個縫隙。
安遠全身上下被禁錮住,冰涼的蛇軀貼着他,危險遊移着。
蛇鱗冰冷堅硬,像是片片利刀蹭着皮膚,但凡他敢動彈半分,蛇軀會立馬收緊,把他全身骨頭攪碎了!。
此時的安遠,力氣還沒恢復,輕而易舉被控制住。
他的掙扎力氣,對三頭蛇來說,纔是真的‘雕蟲小技’。
也就在這時,毒針即將刺進安遠的致命處,喬傾顏眸光一閃,用靈力把毒針撈了回來。
等等,現在就毒死安遠的話,她和無塵之間可能會出現嫌隙。
倒不如,掌握些證據,免得自己有理說不清,惹一身腥。
她眼底掠過幽光,紅脣微微翹起。
見她突然停手,安遠更爲不屑。
眼中夾雜着興奮、嘲諷的流光。
“怎麼不敢了?不是要殺了我麼?怕了?還是你覺得,你弄傷了我,沒法跟無塵交代?”
他自我感覺良好,口吻格外篤定。
“其實在你心底,你也覺得無塵對我有感情的吧,你擔心你比不上我。”
喬傾顏餘光瞥到亭臺不遠處,拐進小道的身影,眼中劃過一縷狡黠。
她利索的收起毒針和三頭蛇,對着安遠道。
“感情?他能對你有什麼感覺?他的妻子是我,你也看到了,他現在有多關心在意我。”
安遠冷着臉反駁,“說這話你不覺得可笑嗎?再對你有感情,比的過我跟他出生入死幾十年的感情嗎?”
“你別再提妻子兩個字,你不配!”
“好啊,既然你說我的地位比不過你,那你殺了我,你說無塵會怪罪你嗎?”
喬傾顏雙手環在身前,玩味覷着他。
安遠眼眸微沉,這……本來他是萬分有自信的。
不知怎麼的,腦海閃過了昨晚,季無塵對喬傾顏萬般寵溺的畫面。
以前的無塵,是陰沉內斂,孤寂寡言的,昨天的無塵是熠熠發光的,好像一下子有了生機。
變化太大了,他不想承認,這是因爲這女人的原因。
喬傾顏打斷了他的沉默,“怎麼,你也有這個顧忌,不是麼?”
“所以,你又有什麼資格,讓我離開無塵?”
她妖嬈的甩了甩長髮,“你不死心,我是永遠不會離開他的。”
她有恃無恐的樣子,激怒了安遠,怒火和妒火再度噴涌。
一掌靈力再向她擊來,“誰給你的自信?好言相勸不聽,那就去死吧!”
不能慫,他肯定要比她在無塵心底更重要。
何況他又剛從昏睡中醒來,無塵更要照顧他,更是不能忘,他當初是爲了救無塵,才險些隕落的。
是他給了無塵現在的生命,他對無塵是最特殊的人,有着致命的恩情,無塵欠他的,一輩子都還不清。
哪怕無塵生氣,他也必須儘早除了這個禍害,早日和無塵迴歸最初。
喬傾顏沒有躲開,任由他的靈力擊向心窩。
三頭蛇和木澈擔心的懸起了心,她又在搞什麼?明明能避開,爲什麼不躲?
就在靈力即將擊中她的時候,另一股勁氣破空而出,勢如破竹的擋住了安遠的靈力,頃刻間壓制。
這勁氣!
安遠瞳孔微震,向身後看去。
還沒看清,人影迅疾如風,一瞬暴掠到了喬傾顏身邊。
季無塵緊張發問,鼻間沁出一層薄汗,“怎麼樣傾顏?有沒有傷到哪?”
喬傾顏腿軟的向地上倒去,臉色煞白,額際落下幾滴豆大的冷汗,一副惶恐受驚的可憐樣。
季無塵忙攬住了她的腰,讓她靠上自己,沒讓她摔倒在地。
劍眉緊蹙,心疼不言而喻,狂暴的戾氣在周身隱隱爍爍。
喬傾顏腦袋抵在他的胸膛,衝呆滯的安遠,拋了個得逞笑臉。
靈動狡黠,哪還有方纔半點可憐樣。
她早料到了,會是這樣的結局。
安遠傷不到她,哪怕傷到了,只會讓無塵更懷疑安遠。
本來她也是希望無塵能和安遠兄弟情長存的,畢竟他太可憐,也就這麼個生死兄弟。
然而安遠自己作死,她自然不能手下留情了。
看到這張明豔的笑臉,安遠當即恍然大悟,震驚又憤怒的瞪着她,臉上飈出大片陰鷙,拳頭捏的吱吱作響。
這個女人故意耍詐!
她從一開始就故意激怒他,爲了讓他被無塵看到失態的樣子,再裝可憐的倒地。
這麼一來,他不就成了兇殘蠻橫的壞蛋了嗎?
這賤人太討厭了!
安遠氣到不能自已,喬傾顏笑的更加燦爛。
呵,現在知道生氣了,她這招扮可憐小白蓮樣,不就是跟他學的?
昨天晚上,安遠也裝腿軟倒地了,不就是想讓無塵心疼,再把她的醫術痛貶一頓嗎?結果呢?
無塵壓根不搭理他,現在換成她了,學以致用嘛。
而且她有絕對的信心,無塵看到她受傷,肯定會第一時間衝上來。
在無塵心底,兄弟和妻子,是有區別的。
季無塵本還擔心她,無意間瞥到了她沒有斂去的笑意,狹眸淺眯。
這丫頭,故意的?
頭頂上凌厲犀利的視線太過強烈,喬傾顏擡眸,恰好迎上他探究的視線。
唔,被抓包了,好吧。
她調皮的眨了下眼睛,吐舌做了個鬼臉,非但沒收斂,反而變本加厲的癱在他懷裏。
“傷到了我的小心靈,你必須好好安慰我。”
“你是不知道,你這傢伙太招人稀罕了,現在我不光要幫你擋女情敵,還有男情敵。”
她意有所指的瞥了眼安遠。
瞬間明白她的暗示,季無塵看向安遠,眼皮跳了下。
“男情敵?”安遠?
他當然是不信了,當她開玩笑,一笑而過,“胡說,小腦袋裏亂想什麼呢。”
說着,揉了揉她的腦袋,難掩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