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迅速的完成了行李的安置。
離開賓館之後,直接朝着市政府的方向走去。
走到門口,就被看門的保安大叔給叫住了。
“你們兩個是來幹嘛的?”一個身穿保安制服的男人朝着她們這邊一臉淡然神色的走了過來。
唐夕穎抿脣臉上帶着一抹淡笑。
即使保安大叔不主動問她們。這會兒她估計也要上前詢問的。
這裏她們人生地不熟,一會兒走進大樓,也不知道該往哪邊走。
她朝前面走了幾步,和保安大叔之間隔開一個十分恰當的距離站定。
“大叔,我是江城唐氏製藥的負責人,想找一下龍江鎮縣委書記。”
唐夕穎的聲線很是淡然,眼睛平平的看向他。
“江城?”
女人點了點頭,低頭從包中拿出了一張卡片遞給了他:“是的,這是我的名片。”
保安大叔拿過名片,仔細的看了眼上面的文字。
再次擡眸,扯脣說道:“市委書記的辦公室在二樓,靠左邊第三個房間。不過今天領導們去市裏開會了,若是你要找他怕是要等到明天了。”
唐夕穎神色淡然,只是眉毛微微閃動,但也只是稍縱即逝。
“他們明天確定回來嗎?”
保安大叔一臉無奈的笑了笑,攤開了手:“我也只是個看大門的,他們的具體行程我哪裏知道?只是今早他們走的時候剛好聽到了,要去開會。你要是急着找他,可以打下電話問一問。”
唐夕穎側眸看向一旁的張欣,透露着無奈。
她們要知道電話,還會空跑這麼一趟嗎?
……
“那我明天再來,謝謝您了。”
保安大叔臉上依舊是帶着憨厚的笑容點了點頭:“哎,不客氣,不客氣。”
“那我們就是白跑了一趟嗎?”張欣一臉沮喪,想到從昨天下午開始奔波,就是爲了此刻。
誰知道,竟然沒見到人。
唐夕穎回眸看了一眼,臉上多了幾分淡然。
“誰說我們白跑了一趟,既然今天見不了縣委書記,那我們就在附近轉一轉,說不定能有其他的收穫呢。”
“你好樂觀。”
唐夕穎側眸看向她,聲音散漫,帶着幾份慵懶:“這個時候不樂觀又能怎樣呢?”
這句話,直接讓張欣啞口無言。
也只好這樣了,有個樂觀的心態,總比悲傷主義的強。
龍江鎮並不算太大,裏面的規劃並不算太過明瞭,大街上四處散落的商戶還有居民住的房子錯綜複雜。
顯然,這裏的城鎮規劃做的並不算太好……
不過,這修的道路倒還算平整,即使比較窄的路面,也都被鋪上了水泥路,沒有坑坑窪窪的地方。
兩人隨意地走着,不知不覺間,竟走到了一片不算規整的田地的邊沿。
而且裏面還種着作物。
靠着田地那邊走着的張欣眼睛猛然一亮,尖叫了出聲:“好像是鐵皮石斛!”
聽到她的尖叫,唐夕穎眼眸微眯,腳步慢了下來朝着邊緣走去。
仔細打量,她說的還真是沒錯。
這片田地之中到處都是十多米高的大樹,裏面的遮陰可以算得上是十分的自然。
鐵皮石斛本就對光照十分敏感,透光度一般在60%左右。
而擡眸望去,這片樹林的高度以及樹葉的密度倒還是接近這個數值。
她緩緩蹲了下來,仔細打量着這片區域。
這樣一看,倒是發現了個問題。
這片的鐵皮石斛好像並沒有精心的照看,雖然沒有其他作物的生長,但裏面雜草縱橫,一看就是沒有花費太多精力去專注培養。
野生的鐵皮石斛一般生長在樹上,岩石上或者海拔中等高度的山地。
但採摘起來實屬困難。
正因爲如此,人工養殖慢慢變成了它的主要產出地。
它對生長環境的條件很是苛刻,所以若是人工養殖,大多也會採用溫室進行培養。
此刻,這種野蠻的放養狀態。
實屬讓人驚訝。
“鐵皮石斛的售價還是不錯,這戶人家好像不太在意的樣子。”
唐夕穎緊抿薄脣,眼底劃過一絲深意。
“若真是被傷透了心,即使再珍貴的東西,在他們眼中也沒有任何價值。”
女人眼眸看向前面,手掌相互摩挲,站了起身。
兩人繼續向前,三三兩兩的能夠看些小面積的農田。
在道路的兩旁,能夠偶然間看到種植的草藥。
雖然不多,只是一小片地方,但慢慢彙集起來,也能讓人看出些什麼。
他們雖然現在不大面積種植,但是之前的行爲習慣倒是一直沒有放棄。
對於草藥還是有他們自己的執着。
沿街經過,有年齡稍大的老人三三兩兩匯聚在一起,下棋聊天,倒是清閒的很。
幾乎都是白髮蒼蒼,但精氣神卻很好,眼眸中的光亮並未因爲年齡的增大而消逝,倒是多了幾分遒勁,老當益壯。
“去那邊看看。”
唐夕穎眼眸輕眯,微微側眸朝向旁邊的張欣低聲說了一句,已經朝着前面那一堆人走去。
張欣跟在後面,有些摸不清頭腦,這一路上她也沒說幾句話,更是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意是如何。
索性就只能緊緊的跟在身後,若是有事情需要她了,再出來也就是。
“老李,最近在家幹啥?”
“這不剛剛退休嘛,在家裏也就照顧照顧孫子,倒是過得清閒。”
“是啊,這幾年啊,日子清閒了許多,就是錢沒得掙了。”
“你家兒子是不是前兩天又走了?”
白髮蒼蒼的老人嘆了口氣,眼底盡是哀傷與惋惜。
“那能怎麼辦呢?之前還能依靠着種植草藥生存,現在在家中又沒什麼產業,能怎麼辦呢?”
“要說呀,那人就是丟他爹的臉,他爹在的時候把生意做的風生水起,對我們這些農戶也都是格外照顧。”
“怎麼到他手上就不積積德呢?”
“……”
又是一陣輕嘆和指責交叉在一起的聲音雜亂,卻又帶着滿滿的怨氣。
隔着幾步遠的地方,他們這邊的對話已經鑽入唐夕穎和張欣的耳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