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羣中,有人冷不丁地喊了一嗓子。
謝雨柔悲天憫人的絕色面龐上,神色微微一變,腳步下意識地要往後撤。
但是,她忍住了。
“盛小姐,君子動口不動手,武力不能解決問題,若是我說了什麼讓你惱羞成怒……”
“謝小姐的眼神莫不是有問題?”
盛傲雪面色平靜,秀眉上挑,不客氣地打斷。
謝雨柔悲天憫人的臉龐上,神色微滯,看向盛傲雪的目光裏,透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審視。
將謝雨柔臉上的細微神色變化盡收眼底,盛傲雪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漫不經心道。
“我只是想把馬鞭交給自家的小丫鬟,又不是要用鞭子抽你,謝小姐緊張什麼?”
“再說了,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好端端的,我拿鞭子抽你作甚?”
反問的話語說到一半,盛傲雪故意拉長尾音,也不等謝雨柔作出反應,當即話鋒一轉。
“難道說,謝小姐做了什麼虧心事,擔心我是替別人來找你尋仇的?”
話音落下的同時,盛傲雪當着衆人的面,直接將高高揚在半空中的馬鞭,丟向了身後。
見狀,小桃一個箭步上前,攤開雙手,穩穩地接住小姐丟來的馬鞭子。
主僕二人默契對視的同時,盛傲雪兩隻手疾然探出,將謝雨柔帶過來的大夫身上揹着的醫藥箱奪了過來。
“盛小姐,你要做什麼?這位小兄弟雖然衝撞了你,但是罪不至死,你怎麼能如此目無王法……”
“謝安然,你都沒看到事情的經過,就張口閉口說是我把這個小兄弟撞傷的。”
盛傲雪脊背挺直,下巴微微揚起,從兩瓣水潤的紅脣中,冷冷吐出一句話。
話畢,盛傲雪直接打開藥箱,從裏面挑出一個鍼灸包,取針對着倒地不起小乞丐的人中穴,紮了下去!
“這是死穴,扎不得啊!”
謝雨柔帶來的大夫,看到盛傲雪要胡亂下針,不由驚恐地喊了起來。
他一個從醫二十幾年的老大夫,遇到急症都不敢對着人中穴下手,更何況一個什麼都不懂的跋扈大小姐!
這一針下去,非得出人命不可!
聞言,謝雨柔悲天憫人的聖潔臉龐上,假惺惺地帶起一抹焦急,連忙阻止出聲。
“盛小姐,你別再逞能了,萬一扎死了人,你就是殺人兇手。”
“你不能讓一條無辜的生命爲你的跋扈行爲負責,趁着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趕緊讓張大夫來接手吧!”
言辭急切,若是不瞭解真相的人聽了,還真以爲安國公府的嫡長女對小乞丐極盡維護。
盛傲雪心中冷笑,可惜了!
她不是不知真相的別人,她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謝安然!
“謝安然,你一而再地妨礙我救治小兄弟,是在故意拖延時間,讓他死得無聲無息嗎?”
“這樣一來,就能死無對證了,對嗎?”
被不客氣地拆穿心中所想,謝雨柔悲憫的眼眸裏,一抹詫異一閃而逝。
這盛傲雪不是一個只懂用武力解決問題的草包嗎?什麼時候有這種洞察人心的本事了?
此時的盛傲雪,已經懶得再搭理謝雨柔。
她深吸一口氣,素手穩穩捏着銀針,刺入小乞丐的人中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