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一聽,立刻生氣起來。
他排了一天的隊,不相信蔣少宇不知道他在外面。
現在好不容易輪到自己了,可是蔣少宇卻不去。
他這輩子,就沒有受過這種氣。
“我說不去,你聽不見嗎?”
蔣少宇冷冷道:“你看不看病,不看就讓開,後面還有那麼多人。”
“蔣神醫,白天的事情是我們考慮不周。”
“我在這裏向您道歉,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青年雙目冰冷,忍着心中怒火,向蔣少宇道歉。
“你道歉也沒用,我說不去就是不去!”
蔣少宇淡淡說道。
“蔣少宇,你不要太過分了。”
青年聞言,怒氣勃發,大聲呵斥道。
“過分?你叫我去我就必須去,過分的是誰?”
蔣少宇淡淡一笑,反問道。
“好!”
青年深吸一口氣,慢慢平靜許多。
不過雙眼卻依舊死死盯着蔣少宇:“你就算對我有意見,要我怎麼做都無所謂。”
青年頓了一頓,然後針鋒相對道:“可是你拿老爺子的病來威脅我,還算什麼醫生?”
“我還沒有那麼閒,來威脅你!”
“難道你們家老爺子的命是命,這些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蔣少宇倏然站起來,指着外面排隊的人。
反問道:“他們也是和你一樣,排了一天的隊了,你現在我要扔下他們不管,和你走?”
“我……”
青年看着外面長長的隊伍,啞口無言。
“我們還是先等等,讓蔣神醫先看完這些人吧?”
範建業拉了拉青年衣角,湊在耳邊小聲說道。
青年聞言,只能跟着範建業,走到旁邊,等蔣少宇先給在場排隊的病人看病。
凌晨五點,終於所有排隊的病人看完。
這還是有很多病人看時間太晚,自己的病也不是很着急的疾病,早就離開了。
否則就是看到天亮上班時間,也不一定看得完。
看完病人,蔣少宇也是忍不住伸了個懶腰,才覺得好受一些。
他雖然修煉醫武神功,可也是人,不是鐵打的。
這種高強度的工作,本身就非常消耗精神,堅持了這麼久,也是疲憊異常。
“蔣神醫,現在可以去了嗎?”
這一次,範建業上來詢問。
畢竟他和蔣少宇要熟悉一些,而青年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他怕兩人一個不好又針鋒相對起來。
“現在不行,我太累了,需要回去休息。”
蔣少宇張嘴打了一個哈欠,揉着太陽穴說道。
“蔣神醫,我們都等了快一天了,要不然還是先去看看吧?”
範建業無奈懇求道。
“你放心吧,老爺子一時半會不會有事,死不了。”
見範建業不肯放棄,蔣少宇只能實話實說。
然而,範建業還沒有說話,聽到這句話的青年,頓時火冒三丈。
“什麼叫做死不了,你看都沒有看過,說這種話,是不是太沒有醫德了?”
青年突然衝到蔣少宇面前,怒目圓睜,雙手拳頭握得咔咔作響。
“就算我沒有醫德好了!”
蔣少宇冷冷道:“你家老爺子死不死,和我有什麼關係?”
他也是被青年的話氣笑了。
“你們自己不信醫生的話,那還來請我做什麼?”
蔣少宇反問青年。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前去給老爺子看病?”
青年急不可耐道。
就在這時候,範建業的電話響了起來。
“範市首,老爺子病發了,再晚一點,怕是不行了!”
電話那頭傳來陸程軒焦急的聲音。
“蔣神醫,求求您了,老爺子快不行了。”
範建業聞言,咚地一下跪在了蔣少宇面前。
“蔣神醫,這次絕對不會再有人爲難你,我可以拿命擔保!”
青年也聽見了陸程軒的話,沉聲說道。
“我要你的命幹什麼?”
蔣少宇淡淡一笑,隨即沉聲問道:“我走之後,你們有人動過病人?”
“不錯,藥神谷二長老,嘗試過施救,可惜失敗了。”
青年嘆了一口氣,不過心中卻很是喫驚。
想不到僅僅通過幾句話,蔣少宇就推斷出來了這麼多東西。
“難怪,我就說按照我先前的估計,病人要發病,至少也要等到晚上。”
蔣少宇點頭說道。
青年聞言,心中對蔣少宇更加佩服。
同時也明白了,蔣少宇先前說老爺子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事是真話,不是敷衍。
隨即,青年急忙向蔣少宇道歉。
“走吧!”
蔣少宇搖了搖頭,看來自己一時半會是不要想休息了。
兩人見蔣少宇答應,都是大喜。
“範市首,蔣神醫怎麼說?要不然我也過來,向他道歉,求他過來給老爺子治病?”
電話那頭,藥神谷二長老不知道這邊的情況,還在說話。
三人聞言,都是一陣哭笑不得。
蔣少宇讓張虎他們都回去休息,自己跟着兩人來到莊園。
“蔣神醫,先前都是我不對,請您原諒!”
陸程軒早就等在莊園門口,一看到蔣少宇下車,就急忙上來道歉。
“病人要緊!”
蔣少宇點了點頭,隨即朝裏面走去。
“多謝蔣神醫大人大量!”
陸程軒面露喜色道。
“你可知道我答應過來的原因?”
蔣少宇卻是腳步不聽,突然回頭說道。
“不知道!”
衆人都是一臉迷惑,回答道。
蔣少宇邊走邊解釋道:“我一開始答應過來,就是因爲範市首說過,這是他的老首長,是真正爲百姓謀福祉的人,不是因爲你們誰的面子。”
“如果不是這樣,就算你們誰來求我,我也不會再過來。”
衆人聞言,紛紛沉默。
大廳內,只見衆人神情悲慼,氣氛沉悶。
“都是你,如果你不走,老爺子怎麼會這樣!”
那守衛看到衆人進來,衝着蔣少宇大發怒火。
他雙眼瞪得猶如銅鈴,佈滿血絲,額頭上青筋高高毛起,全身繃直,像是一杆殺氣四溢的長槍。
“先前要不是你阻攔,不讓我治?”
蔣少宇直視對方雙眼,冷冷道:“現在人不行了,你來怪我?未免也太可笑了!”
雖然感覺得出,這守衛是因爲和病人的感情深厚,纔會這樣責怪自己。
可是也不代表,蔣少宇就要平白無故接受責難。
“小子,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