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從倚天開始橫行無忌 >第105章不諧者吾擊之
    長安。

    會陽樓。

    原本該是人來人往,門庭若市的會陽樓,今日卻是異常平靜。

    街道上雖然依舊還有過往的行人,但卻都不敢多看會陽樓一眼,匆匆來去不做停留。

    張無忌端坐頂層,將這一切都收入眼底。

    在他的精神感應中,以會陽樓爲中心方圓十里範圍,武者的數量超過了兩成,這要是放在平常是絕對不可能的。

    俠以武亂禁,儒以文亂法。這句話並非空談。

    其一,是歷朝歷代的朝廷都會有意地打壓江湖勢力,就是不想這些目無君王的江湖武夫亂了法紀。說白了就是不便於維護統治。

    其二,也是這些江湖門派都有一套默契的俠義準則,心中有俠義精神約束着他們。所以武學之道並未大肆流傳民間,而是秉持門派傳承,僅僅作用於一小部分人。

    這一小部分人放眼全天下芸芸衆生而言,也不過是滄海一粟。

    但是偏偏這一小部分人,卻掌握着天下最多的資源和極高的話語權。

    強如先天宗師甚至可以憑一己之力影響國家政局,甚至影響諸國之間的形勢。

    儘管這個世界的表象依舊是武俠的世界,但底色卻還是諸國紛爭,王權爭霸的權利遊戲。

    張無忌當過皇帝做過教主,武俠世界的內在他早已洞悉。

    對於如何最大程度收割衆生命運,他心中也早有結論。

    無論是當皇帝主宰乾坤,還是做教主宰執天下,最終都是殊途同歸的,只是時間和過程上的細微差別。

    但這次他又有了新的領悟。

    日升月落,晝夜往復,寒來暑往,秋收冬藏,往往於無聲處更迭天地乾坤。

    張無忌記得前世曾看過一部有意思的電影,裏面有一個很經典的問題:世間最快的速度是什麼?

    劇中人物是這麼回答的:

    “真正的速度你是看不見的,就像風起雲涌、日落生息,就像你不知道樹葉什麼時候變黃,不知道你的孩子什麼時候長出第一顆牙,不知道你會在什麼時候愛上一個人。”

    最初時,張無忌覺得那是時間的力量。速度由時間來體現,沒有什麼能比時間更快。時間的力量看不見、摸不着,但卻能貫穿古今,囊括衆生。

    如今再想來,張無忌覺得那種無形中影響一切的力量也可以是命運,也可以是劇中薩滿神說的“無極”,抽象出來就是冥冥之中的“道”。

    既然衆生命運都在“道”之中,那他就可以領會並利用這種“道”,然後衍生出新的“道”。

    武林中人常說“爲了天下蒼生”云云,其實他們並不瞭解什麼是天下蒼生,只不過是爲了佔據大義行事的一個藉口而已。

    天下百姓在不在乎由誰來統一天下呢?

    說在乎也可,說不在乎也無不可。

    正因如此,這纔有了張無忌在此界的諸般籌謀。

    張無忌記得,曾有人師法自然,創造了一門歷史上從未出現過的武功——「周流六虛功」,號稱“周流六虛,法用萬物”。

    這門武功的核心便是一個“諧”字,所以也有了創此功者梁思禽“有不諧者吾擊之”的赫赫威名,更有其根據“諧”之道創造出的滅世神器“潛龍”之操控汪洋瀚海的可怕威能。

    所以張無忌此次就是要取一個“諧”字。以武帝城爲丹田,天下諸國、門派、世家爲經脈穴道,理清乾坤正氣,順應天地人心,締造一個清平之世。

    可以說這也是他的一次嘗試。

    看似繁雜的思緒,卻也只是張無忌一念之間。

    就在這時,張無忌邀請的客人也已經飄然而至。

    還未上得樓來,那人的聲音卻已經傳到樓上。

    “賢弟,許久未見,風采依舊啊!你還是一如當日你我初見時那般令人驚才絕豔。”

    來人正是浣月宗宗主晏無師。但在他登樓時,張無忌就感覺到他身邊還有另一個人存在。不用猜就知道那人正是沈嶠

    “兄長過譽了,還請上樓一敘。”

    隨即就有兩道人影扶搖而上,從南面的露臺躍入樓閣之內。

    晏無師和沈嶠聯袂而至,和張無忌見禮致意後便安坐在一旁。

    晏無師看了眼張無忌身邊的白茸,還有他身後的八人,笑着說道:“我本以爲賢弟是個清心寡慾的隱士,卻想不到還會爲美人折腰?”

    張無忌握了握白茸的手,回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何況我一個俗人。”

    晏無師聞言哈哈大笑道:“賢弟,你若是俗人,這天下都是仙人了。”

    張無忌也笑了笑道:“那我還是希望天下多幾個仙人得好。”

    晏無師輕輕頷首便沒再開口。

    不多時,一個身披青藍鶴氅,留着整齊鬍鬚的道人也登上樓來。

    這道人正是天下排名前三的純陽觀觀主易闢塵。

    “老道見過諸位。”

    “道長一路辛苦了,請入坐”。

    易闢塵拱手一禮便在晏無師對面坐下。

    緊接着,一位身着金邊黑底錦袍,面容方正,長髯修美的老者也上了樓。

    他就是臨川學宮宮主汝鄢克惠。

    “讓諸位久等了,還請贖罪。”

    “汝鄢宮主來得正好,不急,不急。請入座吧!”

    汝鄢克惠看了眼當前的座位,便在易闢塵身邊坐下。

    “道長,好久不見,想不到今天倒是聚在一起了。”

    “的確難得,難得啊!”

    這時,樓下傳來一道佛音。

    “阿彌陀佛,貧僧今天倒要替天下蒼生問張郎君一句,今日此舉與魔門何異?請恕貧僧不屑與魔門爲伍。”

    張無忌記得這聲音,正是當日在出雲寺見過的雪印法師的聲音。

    樓上,易闢塵和汝鄢克惠兩人聽到這話都是紛紛不動聲色,而晏無師卻露出饒有興趣的神色,等着看張無忌好戲的樣子。

    然而這時,又有一道聲音傳來。

    “北牧段文鴦前來討教!在下也想問一問張郎君,爲何我北牧不在受邀之列,難不成張郎君是看不起我們北牧?”

    段文鴦此言一出,倒是讓在座的幾人都有些意外。

    但很明顯段文鴦也是來找事的,所以並不妨礙他們看戲。

    但他們又怎麼會知道,這本就是張無忌的安排。

    張無忌坐着不動,說道:“兩位既然來了也別急着走了,那就索性上來聽一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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