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樣啦。”
閆浩仁一番話讓安良三人一時面面相窺,其中小姑娘封瑩更是難以置信,指着自己問道:
“你是說一個叫什麼灰屠幫的倒黴幫派盯上了我?我有什麼好盯的啊,我可前天才穿越來,覺醒的系統還不好。”
安良也對這一點很是疑惑,便也向閆浩仁投去了目光。誰知閆浩仁卻也苦笑的搖搖頭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們也是最近才發現他們幫派開始蒐集跟穿越者有關的消息。但幾天來他們都只停留在了蒐集階段,並沒有真正出手。直到今天林山鎮的拍賣會開始,他們才暗中派了兩個人過來。我當時在場也只是撞撞運氣,沒認爲他們會出手。”
“但沒想到他們卻突然參與了這小姑娘的競價,事出突然我看沒人競價,自然會出手攔住他們。而我最近又沒有在家裏養穿越者的準備,自然就掏了一個拍賣場的空子,便宜你小子咯。”
聽閆浩仁說到這,安良卻突然眉毛一擡,說了句:
“不對,你作爲異部中人,應該有着權利在手吧,你想阻止他買穿越者,直接亮身份不就好了,還用得着如此大費周章?”
誰知閆浩仁還是苦笑,又搖頭道:
“嗨,我們這權利要是真像你說的那麼好使可結了,以後去哪辦事只要一亮身份就完事了,什麼調查啊、取證啊、事後報告啊,都不用準備了。”
“事實是啊,就算那個灰屠幫沒有買穿越者的權利,但他只是打發兩個幫衆出來買的話,這兩個人沒犯事沒案底,那名義上就是倆平民。我想當場阻止首先得證明這兩個幫衆的確跟灰屠幫有關係,還得確定他們購買的行爲的確是灰屠幫授意,之後再跟上頭批報灰屠幫意圖購買穿越者,然後再等上頭的執行證明過來,這手上纔算有權利。”
“而按我說的這麼一來二去啊,半個月時間都進去了,還有什麼查頭?沒辦法,自己出點血咯。”
誰想安良聽了閆浩仁的一番解釋之後,卻搖搖頭道:
“不對,還是不對。”
而閆浩仁聽了安良這話,今晚這臉上的苦笑愣是沒停下來,唉聲嘆氣道:
“又哪裏不對了,我的小夥哎!”
然後就聽安良道:
“你看,就像你說的,這灰屠幫本就沒有購買穿越者的權利,而你調查灰屠幫本身是經過上面授意的吧。兩者一結合,就算你沒有執行的權利,總有阻止的權利吧,把你的身份甩出來讓他們自己證明嘛,證明不了就要麼跟你走一趟,要麼就他們自己乖乖離開。”
這話一出,竟引得閆浩仁嘿嘿壞笑,只聽他道:
“小夥你說的雖然不失爲一種辦法,但你要知道這首先你要對你自己手裏的情報夠自信,再有還要在接下來的行動中出手夠快,讓對方抓不住你的把柄。要不然如果灰屠幫把這兩個人開了,在拿點錢收買,就說你無故騷擾民衆,你該怎樣呢?”
閆浩仁這話雖然表面在說安良所說方法的利弊,但安良卻從中聽出了一些話外之音。那就是閆浩仁是一個官場老手,絕對屬於不見兔子不撒鷹的那種。而灰屠幫這隻兔子全沒全露出來並不清楚,甚至連是不是兔子都是兩說。
作爲官場老手的閆浩仁當然不會冒險行事。
而話說到這個份上,安良自然不會跟閆浩仁爭論他所說辦法的可行性,而是換了個問題道:
“你說的灰屠幫名義上沒有資格購買穿越者是怎麼回事,我作爲穿越者都從來沒聽說過。”
“你不知道就對了,因爲這根本不是賣家和拍品的事情,而是買家跟異部的事情啊。”
“而且這裏所說的買家還不是像你和吳掌櫃這種小買家,而是作爲一方勢力,成規模的大買家。你要清楚一點就是,在大常國任何成勢力的集體,不管是大勢力還是小勢力,都會進天子的眼,進我異部的眼。”
“而勢力最需要的是什麼?人,而且是天資卓絕的人。而我異部管的是什麼?也是人,全是穿越者,每個都帶有系統,每個都有一定的潛力。”
“如此好的拿捏這些勢力的機會,又怎麼能不掌握?因此作爲一個勢力,每年能買什麼樣的人,買多少,買什麼級別,都是有數的。而這數嘛……”
閆浩仁笑着搓了兩下中指補充道:
“就要看綜合考慮了。”
不過說完這句話後,他的臉卻立馬嚴肅了幾分,才接着道:
“但是像灰屠幫這種爲禍一方、坐地爲王的黑幫,不管他有多麼大能量,大常國都不會給他們任何購買穿越者的機會。畢竟穿越者雖然在剛來的幾年裏是作爲商品與勞動力來創造價值的,但在獲得自由身之後,他們就無一例外是大常國的國民。”
“而黑幫、魔教、邪派,這種東西雖然大常國一時無法杜絕,但卻肯定會盡全力遏制它們的生長,讓他們的行動受阻,被異部嚴密監視,以及無法購買穿越者,都是這其中的一環。”
安良點點頭,也抿了口茶潤喉:
“所以今天晚上就是灰屠幫看明買不成,準備暗搶才發生的事情唄。”
閆浩仁有些無奈,但還是承認道:
“的確如此,說來這也是我的疏忽。畢竟是黑幫嘛,做這種事實在太順手不過了,我還以爲他們不會爲了這麼個小姑娘跟我異部對付起來呢。”
“也幸好今晚有小夥你在,纔沒讓他們得逞。要是換了個人,就算跟你同爲練氣初期,恐怕也早就遭了毒手了……”
說着,閆浩仁眼神一凜,怒錘桌子冷哼一聲道:
“哼,這幫糞人,真是越來猖狂了,總有一天把他們趕盡殺絕!”
說完這話,茶館的後院就又跑進來幾個人,看其服裝都是跟閆浩仁一個制式的,不過卻遠沒有他的衣服張揚,更是沒有紋什麼一爪鬼面。
而閆浩仁在跟這些異部人吩咐幾句後,他們便各自散開忙活去了,其中幾人把埋在牆底下的黑衣人挖了出來,給他戴上手銬,又貼了一張符籙,這纔將其擡走。
閆浩仁也在此時把杯中的茶一飲而盡,對着安良三人抱拳道:
“天色很晚了,我該回去把今天的事處理一下了,你們想必也要休息了,那我就先告辭了,實在是多有叨擾了。”
吳掌櫃聽了連忙笑道:
“閆大人客氣了,不妨事,不妨事的。”
而閆浩仁則說:
“沒有沒有,的確是讓你們白受了些不應當的驚嚇,這是閆某的失職,還是得說一聲抱歉。”
“至於倒掉的牆嘛……”
說道這,閆浩仁眯眼笑着對安良道:
“小夥你明天抽空去我異部一趟,就說找我閆浩仁,到時我會給你一個答覆的。”
“好,那就這樣吧,閆某告辭了。”
“閆大人慢走。”
“嗯,三位好好歇息吧,就不用送了。”
說着,閆浩仁便最後一禮。隨後轉身,大步流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