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機會難得,閆浩仁作爲異部特使,自身還是貨真價實的金丹期,想要算計他一回,還是不容易的。
可就算再不容易,這事也得做,閆浩仁在明知灰屠幫是惡人嶺下屬幫派,由虎翼幫一手扶持起來。
但到下手的時候,閆浩仁可是絲毫沒有手軟,其雷厲風行的強橫態度,完全就是在向惡人嶺方面宣戰。
如果惡人嶺在這種時候勢弱,那麼等到閆浩仁再次動手的時候肯定會變本加厲,選擇的目標更大。
而順着灰屠幫這條藤,最先摸到的就是虎翼幫的瓜,楊虎又如何不未雨綢繆?如何不先下手爲強?
只有展露了自己的手腕,纔會讓對手忌憚的同時,得到己方盟友的重視。
如此一來,虎翼幫才能處於有利的位置上,從而避免變成惡人嶺送給異部,以作息事寧人的炮灰。
至於逆王冠是送給誰,會不會因此惹怒異部?
田大人在之前就曾詳細說了,這次的護送雖然是異部的東西,但這件事卻是由閆浩仁主導的。
如果閆浩仁失職,那麼田大人在內部幫腔的情況下,可以很快將其變成對閆浩仁的指責爲主。
如此一來,雖然異部對虎翼幫的確有所怒火,但終究只是小部分,更多的還是忌憚。
而楊虎只要表明他對逆王冠無意,只是要找閆浩仁尋仇。
那麼閆浩仁便會瞬間變成衆矢之的,楊虎只要在對付完閆浩仁後把逆王冠歸還,那麼異部連事後的報復都不會有了。
這一番許諾下來,表面上看來可以說虎翼幫是毫無危險。
而田大人故意引導楊虎把逆王冠歸還的樣子,也讓楊虎認爲田大人所言非虛。
畢竟雖然這事是閆浩仁主導的,但異部的東西被劫走,他們多少還是要負些責任的。
如果田大人對這事產生的後果毫不關心,楊虎會認爲可能有詐。
但田大人稍一引導,雖然其面上看起來不在乎,但楊虎清楚,這是想讓他到時白白歸還逆王冠的說辭罷了。
看透對方的小心思,能夠比對方多想到一重,這種感覺讓楊虎感覺很舒服。
因此在日期來臨之後,楊虎糾集人馬,欣然劫車。
爲了對付閆浩仁,他特意購置了一套符籙,還請了一位僞丹期,一位殘丹期修士。
加上他,總共三位半金丹實力的修士,可以穩穩壓制住閆浩仁。
劫車當天,楊虎沒有帶着灰滅同去,顯然還是對灰滅使小心思坐穩堂主之位的事耿耿於懷。
因此關於得手的消息,安良也是後來聽說的。
而他們去過的人,是這麼說的:
“那個閆浩仁啊,身爲金丹期,聽起來挺厲害的。”
“但是幫主他們一與他交上手,他就只有被動挨打的份,沒一會就被幫主三人的攻勢壓到臉都紅了。”
“也就是他有那個什麼法力挺厲害的,一下子突破了包圍,幫主三人不好追,這才作罷。”
“否則啊,他再慢一點,恐怕人頭都得讓幫主斬下來咯。”
閆大人有何等實力安良其實也不清楚,但老人熊作爲成名已久的金丹期山匪,多年來積蓄的實力非同小可。
如果當天趕去一個跟閆大人一般身份,但卻沒有與老人熊同等實力的人,那麼你覺得老人熊就會那麼簡單的息事寧人嗎?
別搞笑了,以老人熊的性格,如果來的人實力不濟,那麼再大的身份也只是送。他會把兩個人一起抓走,給自己增添更多的談判籌碼,然後讓真正有資格的人再來談判。
能跟老人熊對峙,甚至在本來安良就被老人熊把持,談判一開始就有劣勢的情況下。
閆大人卻能不落下風,更是在最後近乎擠兌般的趕走了老人熊,只讓老人熊逞了些口舌之快。
如果閆大人真的實力不濟,只憑嘴說,能做到嗎?
答案顯而易見。
因此三個連金丹都沒有的築基後期、僞丹期、殘丹期修士,就認爲自己能把金丹期壓着打。
也不知道是閆大人的演技太好,還是他們三個太自信了。
而在楊虎這邊,其實他們三個也的確有些詫異。
旁人觀戰,大多隻能看見表象,然後根據自己的主觀品頭論足。
他們三個可是都曾見過金丹期實力的,雖然認爲三人聯手實力也足夠了,但一場苦戰他們認爲也是不可免的。
可結果就是,閆浩仁一副外強中乾的樣子,剛交手時還感覺挺猛,但隨着時間稍微一拉長,他的出手就越來越虛。
直到後來他們三更是把閆浩仁直接打跑了,這讓他們三個都愣了好一會。
之後他們之間總結了一下那一戰,都共同認爲閆浩仁可能是修行上哪裏出了毛病,又或者曾經有暗傷。
他們機緣巧合把這處弱點給逼了出來,閆浩仁纔會表現的那麼弱,而這也很合理。
至於閆浩仁故意放水?
首先他們主觀上是沒感覺閆浩仁有所放水,其每一次攻擊都是全力施爲,那種樣子是做不了假的。
其次,他們也找不到閆浩仁放水的理由,畢竟那可是他自己提出押送的寶物,他自己要負全責。
寶物落在他們手上,不僅他自己會身敗名裂,異部也會因此蒙羞。
一件翻來覆去,都不可能讓自己得利的事,閆浩仁會放水?
楊虎只覺得想到這一點的人腦子瓦特了。
他們更會懷疑逆王冠是否有假,他們可不想大費周章一番,最後劫來一個贗品。
而在楊虎打開盒子,細細查看之後,這個顧慮就完全不見了。
那是一個造型十分張揚的發冠,通體黃金之色,並有各色奇石鑲嵌,形象呈現出一張龍頭。
光是拿在手裏,都會讓人感覺這發冠威勢逼人,而在那位殘丹期修士稍微注入了一絲法力之後。
那股轟然降臨的威壓,似乎把這間屋中的空間都凝固了下來,周圍的靈氣與自己體內的真氣都濃稠如膠水,彷彿要把人給直接憋死。
這就是逆王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