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當天,幾人把服裝搬運到了禮堂的後臺,佔據了一席之地以後,封夢婭很快也帶着人上來了。
他們要負責晚會開場的燈光秀,這會兒正在彩排。
封夢婭過來的時候,宋言涼正小心翼翼地撥弄着自己的腺體貼。
不知道爲什麼,今天老覺得腺體癢癢的,而且伸手摸一下好像有點燙。
就在他想要去更衣室檢查時,卻忽然感覺一隻手搭在了自己肩上,同時alpha身上的淡香也傳了過來。
“幹嘛呢?”
宋言涼頓了一下,將手從後頸抽離,然後側眸看去。
封夢婭這會兒對上他的眼神莞爾一笑,然後說:“一會兒舞臺劇我給你打光。”
聽見她這麼說,宋言涼卻是高興不起來。
他無奈攤手一笑:“我還更希望沒人能看見我。”
爲了保持神祕感,話劇社的成員都沒有向別人透露過劇本的一絲一毫,所以現在封夢婭也有些摸不着頭腦。
“你這次演的是個什麼啊?”
宋言涼本就不想說,這會兒更是堅決搖頭:“別問了,一會兒就知道了。”
把人趕走以後也差不多到了準備換衣服化妝的時候,後臺開始清人。
他拿着那套複雜的宮廷禮服時還在慶幸,還好蕭知凜在聯盟有事情來不了,否則他真的要掘地三尺給自己找個坑鑽。
那是一件筆挺的宮廷男士禮服,水藍色和白色交織,勾勒出複雜的花領和誇張的衣襬。
等他換好衣服出去,外頭維拉手上的劇本落在地上,旁邊正在給白予珩編頭髮的瑪爾也瞪大了雙眼。
宋言涼頓住腳步,看着大家都朝着自己投來注目禮的模樣,莫名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半晌,他尷尬開口:“你們是定住了嗎?”
維拉第一個反應過來,手舞足蹈地朝着他跑過來,表情險些失控。
“我靠我靠我靠,太好看了吧!”
“哎呀,我第一眼看見這套衣服的時候就知道宋言涼穿這個肯定好看!”專門負責服裝造型的瑪爾笑的一臉高興。
就連正被扯着頭髮齜牙咧嘴的白予珩也默默豎起了大拇指,他身上穿的是王爵妻子的大紅色長裙。
宋言涼走到鏡子面前一看,這才發現這衣服雖然誇張,但細細看去真是無比精緻漂亮。
白色的大花領襯得他皮膚越發白皙細膩,一身衣服雖然繁瑣複雜,但卻絲毫不顯得臃腫,反倒恰到好處地襯托出了修長清冷的身形。
瑪爾三下五除二給白予珩戴好假髮,然後把他安排給了別的化妝師,親自按着宋言涼到了座位上。
“好了,從現在開始別說話了,我給你化好妝。”
他說完,宋言涼聽話地閉上了眼,任由他用各種東西在自己臉上又塗又畫。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被瑪爾叫醒睜開眼。
在觸見鏡子裏的人時,瞬間還以爲只自己出現了什麼錯覺。
“......”
宋言涼冷着臉斜了瑪爾一眼:“你確定冰山王爵會畫這種妖豔的妝容?”
宋言涼原本清冷淡然的五官被勾勒的格外立體,大地色眼影配着長到能夠扎人的睫毛,叫他完全看不出鏡子裏這個人是自己。
“咳咳...”瑪爾推推他的肩膀:“你忘了王爵後面要反串妻子嗎,一會兒你還得扮演妻子去應得烏鴉的信任,現在給你畫好了基本妝容,等會兒就可以直接塗點眼影口紅換衣服了。”
他說到這裏,看見宋言涼還是表情冷冷的,只得祭出大殺器:
“而且等會兒你還得戴帽子呢,那個帽子可大了,能把你的臉完全遮住,我會讓封社長不要故意給你打測光的。”
他說完以後,社團裏幾個Omega都開始撒起嬌來。
宋言涼臉色越來越緩和,卻在聽見對面白予珩掐着嗓子說“言涼哥哥最好啦”的時候臉一黑。
白予珩正在化着妝,正饒有興致地哼唧着,便忽然感覺身後傳來一腳,把他重重地揣在了地上。
“靠——”
妝容妖豔的“妻子”不可置信地轉頭,看見是宋言涼以後只得抽抽涕涕地嚥下了要出口的髒話。
這一出鬧劇讓瑪爾笑了起來,給宋言涼打脣彩的手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言涼,不是我說哈,你這個脾氣太暴躁了。”白予珩委委屈屈地從地上爬起來,坐在位置上繼續讓化妝師給自己化妝,然後一邊吐槽着:
“你知道嗎,我聽說Omega發熱期之前就脾氣特別暴躁,而且力氣驚人,不過一進入發熱期就不行了。”
宋言涼斜他一眼:“就算是發熱期也能這麼幹。”
“......”
白予珩委屈地扁扁嘴,只得轉頭不再說話。
化好妝以後,一個拿着拍攝專用高級終端的人走進來。
那人穿着一件灰色的連帽衫,臉上還帶着口罩,一進來就把鏡頭對準了化妝室裏面的人。
“你幹嘛呢?不是話劇社的不準進。”維拉蹙緊眉頭迎了上去。
話劇社裏多數是Omega,這會兒白予珩和宋言涼都畫好了妝容,便也站起身走過去。
那人的視線在他們臉上一掃而過,接着在宋言涼身上停留了許久。
宋言涼皺皺眉頭,不知道爲什麼從這個人身上只感覺到一種很違和的感覺。
正這麼想着,那人便開口笑道:“別這麼緊張,我是校園報的,來拍一點素材而已。”
“那你也不能隨隨便便闖進來啊。”瑪爾有些不高興。
這些衣服都是他精心設計的,要是被這些人提前泄露了出去,好不容易準備的話劇就一點新鮮感都沒有了。
那人連忙擺擺手:“抱歉抱歉,我絕對不會傳出去的,只是想爲各位主角拍幾張單人照片,等晚會結束以後下一期校園報刊登一下。”
維拉看見他態度還算不錯,索性也沒有在拒絕。
跟瑪爾商量完以後便讓人進來了,畢竟設計這些衣服也是瑪爾的作品,有人替他宣傳何樂而不爲。
確定要拍攝了以後,宋言涼轉身朝着後臺裏面走去。
腦海中閃過剛纔那個男人的眼神,卻怎麼想都覺得很奇怪。